090如夢亦幻(六)
符音連連點頭,對她眨了眨眼。
列車員鬆了口氣,那位美女氣勢驚人,就那麼冷著臉往那一站,好像能生出傳說中虛無縹緲的氣場來,關鍵是一直不配合,現在來的這位看起來好溝通多了。
「這位小姐,你們認識嗎?」
符音:「對,這是我朋友,請問發生什麼事了?」
「請出示一下您的身份證和車票。」
符音掏出她自己的證件,「不好意思,我這位朋友的身份證掉了,還在重辦,她的名字叫……李媛媛,麻煩替她補張票,和我一間就行。」
載酒行雖然個性和李媛媛完全不同,但李媛媛在捏臉的時候,可能用她自己做了參照,看起來氣質完全不同,但眉眼還是相像的。
反正她穿得這麼另類,別人就算查信息,和李媛媛有個三四分相似就足夠了。
符音爽快地補了票,列車員當然不再為難,只是剛才那個說話難聽的女人一直沒走。
她兒子四五歲的樣子,根本就沒「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也就趴在她懷裡,死死拽著她的衣服,神情有些驚惶。
「等等,你還沒道歉,不能走。」
符音看這女人面色不善,沒搭她的話,問列車員:「發生什麼事了?」
載酒行那高冷樣,說不說是個問題,說出來的話會不會再得罪人又是另一個問題了。
列車員指了指載酒行,「我了解的情況是這位小姐想用那把木劍砍那個小男孩。」
「你是從******話里單方面了解情況的?」
符音剛才就聽到女人不可一世的話語,當她自己是天下人的媽呢,別人穿什麼用得著她教訓嗎?
列車員一愣,沒想到符音看起來和和氣氣的,說話卻夾槍帶棒。
那女的立刻就嚷起來了,「臭女人你罵誰呢,別以為你們兩個人就可以欺負我們孤兒寡母,剛才發生的事,這裡在座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要不是我反應快,我兒子指不定被她打成什麼樣。」
符音:「孤兒寡母?小弟弟真可憐,年紀這麼小就沒爸爸了?」
她話里挑刺,三言兩語就激怒了那女人,「賤、人,你說誰沒爸爸,我是一時嘴快,輪得到你來咒我老公嗎?我和你拼了!」
她把孩子放在地上,擼了把袖子,眼看要上演全武行,列車員忙勸解:「小姐你冷靜一點。」
那群圍觀群眾里終於有人看不下去了,大聲說:「剛才明明是你兒子一直鬧騰,說非得試試刀的厲害,不砍他還不依,這不腦殘么,你還是好好回家教孩子吧。」
「剛才你兒子鬧的時候,你不是裝聾聽不到嗎?怎麼打他的時候你又有反應了?」
「就是,熊孩子必有熊家長,真是萬古不變的真理。」
「她自己都得要人教,哪教得好孩子。」
「……」
眾人七嘴八舌,很快就把事情的真相還原了。
那女人一看自己毫無優勢,倒是反應得快,不好意思再吵,灰溜溜回座位了。
符音找列車員要了兩顆暈車藥,又打了杯熱水,帶著載酒行回去。
「你怎麼這個臉色?」
符音找了個杯子把熱水換著倒來倒去,希望能快點涼,周南像是睡著了,她壓低了聲音:「那些人幫你出氣還不好?」
載酒行把木劍卸下來抱在懷中,「當著孩子的面羞辱家長不是君子所為。」
符音不滿,怎麼別人幫你還都成了多管閑事的小人不成?
「也沒見他們說別人啊,是那個女人自己不佔理。」
載酒行靜靜地說:「各人行事標準不同,我並沒有指責你們的意思。」
符音想了想,「你說的其實也挺有道理,我以前沒注意,以後不會當著小孩的面那麼做了,當時我聽她那麼說你,氣昏頭了。」
「她說我什麼了?」
載酒行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符音頓時瞭然,這是位心大的主。
符音:「厚顏無恥?猖狂?我剛剛聽到一些。」
「這個嗎?下次不用幫我出頭,我自做我自己,他人評說是他們的自由,也不會少一塊肉。」
「……」
這心還不是一般的大。
人總說不要在乎他人的評價,但幾個人能真正毫不在乎呢。
符音自認道行淺,聽到表揚會開心,要是別人說她壞話就不爽。
載酒行:「這個男人怎麼了?」
「哦,這個是我的同伴,叫周南,他有點暈車。」
載酒行話不多,問完這句就站在門口不做聲了,懷裡抱著她那柄木劍。
符音指了指床,「你想睡上鋪還是下鋪?我們要到北川去,可能還需要幾個小時。」
載酒行腳一點地,利落地翻身睡到上鋪,直接用行動回答。
符音被她這一手炫得睜不開眼,心裡大為驚奇,難不成她把遊戲中的技能也帶過來了?
想想又不對,技能都是需要操作的。
她現在沒有人在背後操作,能夠這麼輕盈,完全是她本身的屬性。
符音蹲到周南床邊,「周南?我把葯拿過來了,你吃了再睡會舒服點。」
周南額頭上出了層汗,符音拿毛巾幫他擦了擦,又嫌被子捂得太嚴實,給他拉開了些,「還醒著就應一聲。」
周南沒回答她,看樣子是真睡著了。
載酒行問:「我們現在去哪?」
符音想了想,還是不放心,從梯子那爬到上鋪,小聲說:「不好意思,我家裡有點急事要處理,等我處理完,就馬上帶你去找李媛媛。」
幸運值和穿越者的好感度直接掛鉤,她可不能讓載酒行反感。
本來狹小的空間呆兩個人顯得有些擁擠,載酒行往一邊挪了挪,指著下鋪,用口型說:「你怕他聽見?」
符音沒想到自己做得這麼明顯,她點點頭。
載酒行跳下床,走到門口,腦袋偏了偏,示意她到外面去說。
符音只好又慢慢爬下去,她走到門口,想了想調回頭,把毛巾水杯和葯都放在小桌子上。
周南伸手就可以拿到。
出去后關好門,載酒行在她背後說:「我不見李媛媛。」
「啊?」
符音腦子一瞬間有點轉不過來。
她不就是有心愿要實現,所以才穿越過來的嗎?和遊戲里的人物有最大關連的不就是她的操作者嗎?
這到底怎麼回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