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瓶頸亦或突破
「真沒想到……機械系居然也有武道館。」
「和格鬥系的武道館不同，其他各系的武道館更多的還是鍛煉身體。」
昏暗的燈光中，兩個身影在AI系統處刷了學生ID，打開了鍛體武道館的大門，正是剛剛晨練結束的愛德華和林覺。
「愛德華，我可以教你一些不需要保密的武術，但我不會、也教不了你機器人格鬥的技巧，」林覺繼續在AI系統那裡訂了一個中號的訓練室，「我學的是傳統武術，旨在強身健體、錘鍊神魄，而不是克敵制勝，你既然想讓我教你，就要有這種心理準備。」
武道館中並非空蕩，幾間中小型的私人訓練室里居然是亮著燈的，不過此時在這些訓練室旁路過的愛德華也無從得知到底是什麼人在其中訓練。
略作思索，愛德華還是點了點頭說：「不要緊，我還是可以權衡利弊的。」
「那就好，」推開訓練室的門，林覺轉過頭說，「那我這就先給你慢速演練一遍，然後一招一式的開始教你，今天就從我每天早上打的秘傳太極拳開始。」
「秘傳太極拳……你們這種不會有保密協議的么？」
「哈哈，其實有的是有的，不過這套秘傳太極拳，說是秘傳，實際上已經是失傳后還原的了。這種就自然沒有了保密的必要，作為傳承者只要讓更多人學會這種就行了。」
林覺走到訓練室中心，擺開起手式——抱元守一。
一招招熟悉的招式在愛德華的眼前展現，而這次，愛德華終於是知道了每一招的名字。
「秘傳太極拳一共四十八式，那麼我們今天就先練四式好了。」一套拳打完，林覺沒有絲毫的倦態，反而是更加精神了，「你先跟著我的動作學著，這是第一式，抱元守一。」
「抱元守一！」
「呃……你可以不用叫出來。」
「第二式，開太極。」
奇怪……愛德華照著林覺的動作和自己浮現的記憶一步一步的做著動作，卻是感覺自己的身體無比的僵硬，自己的動作也像是得了帕金森綜合症一樣（自行腦補霍金），完全沒有在布魯斯體內戰鬥的那種感覺……
「好，動作基本上沒錯，你學的蠻快的啊，愛德華，那麼接下來，我要一步步的糾正你動作里的誤區。」
「抱元守一。」
愛德華自覺分左腳，雙腳平放，屈膝扣腳趾，而上半身也是協調地兩手重疊，虎口張圓，姆指相對，兩肘向兩側微張成陰陽守丹手，眼平視前方……
「動作很好，不過，武學講究一個『氣』字，你知道么？」林覺在愛德華的身側饒了一圈說，「什麼是氣？氣就是呼吸，氣就是精神。」
「沉浮時氣順歸入丹田，頭虛靈頂勁，豎項提肛，舌上頂，齒微扣，松肩沉肘，松腰沉胯。」
一段口訣一樣的教導自然的從林覺的口中背出來，而愛德華僅僅是稍微按照技巧中的調整，就覺得自己的身體有些不同了。
動作還是一樣，技巧也做不到嫻熟的到位，但是……確實是不一樣了。
「這樣很正常，你只能通過不斷的訓練才能完美的把『氣』在體內運轉，所以現在就這麼練吧，」
林覺在一旁坐下說到：「我會提醒你每一個動作需要注意的地方，如果需要的話也能演示給你看，那麼現在……繼續吧！」
一遍一遍的重複著秘傳太極拳的前四式，愛德華不由的開始思索：可是，氣這種東西，要怎麼融入機器人格鬥中去呢？
「松腰，活腰，腳步輕靈，手與腰協調，虛實分明！」
可惜，愛德華是沒時間開小差的。
……
……
「構裝的要領就是在於平衡性，」黛娜老師在講台上強調到，「即使是突出某一個構裝的機體，也必須通過其他構裝讓它的機體平衡。」
「比如說這次格鬥大賽中的粉碎者，」
浮空投影上顯示出洛克斯和花色粉碎者的合影，又立即換成粉碎者的構裝分析圖。
「咳咳，錯了，是這張，那麼讓我們來分析一下粉碎者的外部構裝，解離炮是它取勝的核心，但整個外植裝甲才是它真正戰鬥的基礎。」
外植入裝甲？在眾學生的歡笑中，愛德華一驚，自己從來沒想到這個。
這是黛娜老師在格鬥大賽開始后新增設的一門選修課，和她其他的課程一樣，這門課也是是學生爆滿，黛娜老師會在課堂上分析各個參賽機體的利弊，以及發散思維去將一些相關的構裝知識。
愛德華在自己分析對手的同時，也嘗試著多角度的去學習。
「另外，太過追求平衡性也是一個很不明智的選擇，」黛娜老師繼續說道，「比如說這次比賽中的布魯斯，就是太過於追求平衡性，而導致各方面的數據都太過平庸。」
「近戰只打得過遠程，遠程只打得過近戰，還只是在對手都比較弱的情況下，又偏偏要兩個一起上……」黛娜老師自顧自的說著，還不忘看一眼愛德華所在的方向，「要不是格鬥者本身想得出一些奇怪的招式，就連進入32強都比較渺茫啊……」
「老師，那你有什麼建議么？」坐在愛德華身旁的林覺舉手。
「嗯~沒什麼建議，加油就好咯~」
……
……
精鋼大樓，機械構裝大賽提供的構裝室中，愛德華意識到了一個很嚴肅的問題。
自己的月構裝不能用在敗者組的比賽中。
因為那個時候機械系的月賽還沒結束，自己不能把月構裝帶出這個構裝室。
不知為何，感覺自己的勝算又減少了一點啊……感覺到些許煩躁，愛德華只好按照林覺教自己的方法深呼吸了幾次，想辦法讓自己平靜下來。
再次打開校內的資訊網站，愛德華看了自己昏迷之後的比賽情況。
相熟的人中，神聖天使強戰獨目之王，敗，焚燒者力戰山德魯斯，勝。（愛德華還不知道莉莉絲是夜妖的格鬥者）
除此以外，實力強橫的選手也有許多被淘汰到了敗者組，比如說第一場的不朽者、被蜂巢淘汰的洛克斯、艾伯特使用的神聖天使、二年級的思考者等。
從機體實力上來說，愛德華覺得自己應該在敗者組也是算倒數的了。
愛德華又想起黛娜老師早上的話，的確，布魯斯太過平均了，又不能在每一個方面都做到最強，像審判者那樣。
現在的布魯斯已經遇到了一個瓶頸。
可是究竟要怎麼突破這個瓶頸，愛德華還沒有頭緒。
另外，自己的身體狀態也是一個很大的隱患，愛德華也知道在戰鬥中是不可能避免激烈的衝突的，但是，如果總是發生和龍音戰鬥時的那種情況的話……
可是如果使用藥物保證安全性，又會降低同調率，愛德華是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這樣一來，只好多做一些嘗試了。」
想好對策之後，愛德華打開自己之前製作的圖紙，繼續鑽研起來。既然如此，無論如何，月構裝一定要在月底之前完成，作為最後晉級賽布魯斯的秘密武器。
……
……
無數次的重放著布魯斯對陣龍音的比賽，安妮微微蹙起了眉頭。
好奇怪……真的好奇怪。
慢速播放的畫面中，比賽已經陷入了最後階段，龍音正在用連招一步步的將布魯斯打倒。
然而在某一拳的時機，布魯斯卻是突然打斷了龍音的連招，並控制住了龍音，僅僅是一拳一掌，卻是打出了布魯斯從未有過的氣勢。
然而，根據安妮手裡的資料，那個時候愛德華的腦波頻率已經爆表，本身幾近失去意識。
在這樣的階段，愛德華究竟是如何打出這樣的一拳一掌的？安妮百思不得其解。
「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么？」懷特寫完了一段研究日誌，看了眼安妮問道，「你看了這個錄像好幾遍了。」
「愛德華在上次海選賽的時候，是可以做到抗制瀕死沼澤的……然而這次，他卻是沒有絲毫的反抗，直接被吞沒了。」
「這次和上次不同……」摘下眼鏡擦了擦，懷特的表情很是嚴肅，「我覺得，這次愛德華是主動觸發的瀕死沼澤。」
「主動？」
「也許他自己沒意識到，也沒有這個想法，但是事實也許……確實如此，你看這裡，」懷特調出一個浮空投影，上面是愛德華全部的腦波頻率，「他的腦波先是自己亢奮起來的，在這個高速運轉波段停留了很長時間，」
「而到了這裡，真正和龍音開始戰鬥的時候，高速運轉停止了，然後在這裡，愛德華近乎落敗的時候……」
「腦波頻率爆發了。」安妮接到，也就是這裡，被布魯斯打斷了龍音的連招，「這是個人潛能的爆發？」
「很有可能。」懷特帶上眼鏡，「帶動了瀕死沼澤的觸發。」
「另一個關鍵之處……愛德華這次並沒有提痛覺。」懷特打開另一個面板，「雖然這裡的痛覺記錄和瀕死沼澤對比依然是正常的，但是他本人並沒有提到痛覺。」
「這是……為什麼？」
「只有一種可能……他的大腦在處理其他數據，以至於痛覺被壓制了。」
有沒有可能是……瀕死沼澤並不是一種以致死為目的的身體現象？懷特不敢說出口，如果無論是痛覺還是死亡都是潛能被激發的附帶產品的話……
如果能剋制這些，瀕死沼澤將會成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