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昏迷之後
北公大附屬醫院，唯一可以在城市內調動交通管制超音速的車型——救護車懸停在了四樓的走廊窗口。
「同調事故！送至409號手術室進行急救性同調！」
插著十幾根導管，昏迷的愛德華和休眠狀態的布魯斯被醫療運輸機雙雙推出，緊跟著跳下車的是滿臉焦慮的洛克斯，粉碎者則是被救護車送去了醫院負一樓的靜候室。
「懷特教授，愛德華怎麼樣了……」
「我沒時間告訴你具體情況，但你要相信我，我是他的專屬醫師。」讓護士們攔住洛克斯，懷特披上一身助理機器人拿來的白大褂，帶上口罩。
「馬上開始手術。」
「是（是）。」機器和護士們一同回答道。
「喂！」洛克斯不願推開攔在他面前的嬌小護士，只得看著懷特和護士們一同走入手術室，然後機械助理再流暢地倒車進去，「你……」
「請你冷靜一下，」小護士冷冷地撇了洛克斯一眼，後退兩步關上了手術室的大門。
「FxxK!」洛克斯怒道，壯漢只得在手術室的門口佔據了兩個椅子坐下，緩緩抬頭，看到的是那個表情平靜的亞裔男子。
「我真的沒做什麼。」伍濤抬起雙手，「我是真的關心他，否則我也不會提前離場吧？」
洛克斯神情複雜地點了點頭，稍微往一邊挪了點。
「坐吧。」
……
……
生命三號浮空堡壘，比賽依然在進行中。
「龍音……竟敢擊敗了愛德華！我一定要將你碎屍萬段！」
「布魯斯沒有拿下勝利實在是有些遺憾，但這也證明了龍音的實力！」邁克爾激動道，「那麼，接下來，是夜妖對陣思考者的比賽！」
「思考者，二年級中實力堪比蜂巢的存在，以全智力型的AI核心配合智力增強的機體構成，毫無疑問是數一數二難纏的存在，」艾克斯科普到，「而夜妖……」
剛剛穿過粒子屏障層，猛踩腳下的浮空滑板，純黑的機體妖艷地從天而降！（3號同調室里發出一聲哀嚎）
雙眼的赤紅閃爍——
「二年級？堪比蜂巢？呵……」同調艙中，莉莉絲冷漠地說道，「10秒解決掉吧。」
另一邊，思考者作為第一個選擇了沼澤環境的機體，緩緩降落！
灰暗的圓筒形機體，其上鐫刻著各種紋路，仿若它裸露在外的人體大腦。
……
……
北公大附屬醫院。
「可惡，還沒好么！」洛克斯按耐不住跑到手術室門前張望，「什麼都看不見……也聽不見！」
「這才剛剛過了兩分鐘，你到底在急什麼啊……」伍濤嘆了口氣說，「不過，按理說這樣的比賽出現事故，媒體應該也該來了啊？」
「喂……」看著手術室上彈出的一行小字，洛克斯瞳孔微縮，突然壓低了聲音自言自語到，「真的假的，A級保密協議？」
和設賭人那種非正式的一二三級保密協議不同，S、A、B、C、D這種保密協議是遵守社會上的法律的，其效力也足夠強大，一般來說，B級保密協議就足夠阻止所有記者的調查了，而A級……
看不出來啊，愛德華身上好像還有些秘密？是因為懷特教授的研究么？洛克斯思索著，卻自覺的沒把這件事告訴伍濤。
走廊的陰影中，安德烈克斯身上的隱形迷彩閃爍了一瞬，而在他背後的門后，則是與A級保密協議僵持著的記者們（確認真實性）。
「報告，校長大人，事情已經幫好了。」
……
……
8……
夜妖如同一團鬼影一般出現在了思考者的面前！
而思考者竟是紋絲不動，雙眼散發著淡藍色的幽光。
難道他是想硬抗夜妖的攻擊？邁克爾想到這裡。
7……
在思考者身上，一瞬間內接連發生五場爆炸！
而思考者的聲影則是消失在煙塵中，沼澤那種易陷的環境竟是沒有絲毫阻礙思考者的移動。
思考者用了反重力構裝。艾克斯意識到了這一點，他根本沒有著地過。
5……
黑色的魅影撕碎煙幕中襲來的小型機，腐蝕與激光沒有造成任何傷害，而滑動的拳風則是撕碎了四周的煙幕，顯露出思考者的影子。
3……
夜妖的利爪刺穿了思考者的身軀，在不到一秒的時間內拔出利爪，再次刺向另一個方向！
2——轟！
爆炸將夜妖推向前方，利爪碰到什麼，卻是被狠狠彈開……
1。
劇烈的旋風直接將混亂的煙幕徹底粉碎！
「發……發生了什麼！」邁克爾瞪大眼睛問到，「煙幕中發生了爆炸！是……」
「夜妖贏了。」艾克斯的神情驚疑，「它……撕碎了思考者的AI核心。」
輕輕地站在沼澤地之上，漆黑的魅影如同暗夜中的精靈，在它身後是爆炸留下的余坑，在它身前是被整個撕碎的一塊機械碎片……
「10秒……還以為會更快一點的呢。」同調艙打開，莉莉絲漠然地從中走出，冷漠地看了眼不遠處被彈出來的青年，向滿臉驚詫的工作人員們走去，「我要去附屬醫院看我的朋友，請讓開。」
……
……
「從比賽的殘骸上來看，夜妖……摧毀了思考者這次第一次帶出來的附屬機器，摧毀了思考者的自爆外殼，並在……自爆的同時找到了思考者脫出的本體將其撕了個粉碎。」
全場靜默無聲。
「有點意思。」看著飛離比賽場地的那個魅影，審判官自言自語到，手裡的冰之漠微微握緊。
……
……
抱元守一、撥雲見日、海馬吐霧……
倒轉乾坤、攬雀尾、鳳朝陽……
海底神針、將軍掛印、龍步雲手……
金雞獨立、靠打七星、彎弓射虎……
引氣歸元合太極……
一招一式，一拳一影，一次一次地在愛德華的腦海里重複。愛德華眉頭緊鎖，卻無法記住任何一個動作，只能任由它一遍又一遍的重複。
「CH藥劑，30%注射。」懷特高速操作著浮空投影，「報告異常數值。」
「血壓170~150……腦波異常浮動，思維崩潰中……」
「嘖！再注射F試劑……」懷特的手指幾乎劃出殘影，而醫療用同調艙中，細小的機械臂紛紛按照懷特的操作精準地在愛德華腦袋上的作業……
小護士墊起腳擦去懷特額頭上的汗水。
……
……
「焚燒者對陣山德魯斯，焚燒者獲勝！」
同調艙打開，女子皺著眉頭走出同調艙。
「我想知道布魯斯駕駛者的情況。」
「什麼？媒體竟然沒有報道？這不可能！」
「喂！為什麼回去觀戰都不可以啊……」
……
……
懷特博士的實驗室，錄播屏上夜妖和思考者的對決就要開始，而打開它的人已然向附屬醫院趕去。
智能機器人安克斯靜默地整理著它主人的旅行箱，彷彿理解剛剛發生了什麼。
不，不應該這樣的。
安妮拚命攔下一輛無軌車，輸入北公大附屬醫院，並提升至緊急的最快速度。
為什麼懷特教授會讓愛德華去參加比賽？為什麼愛德華要那麼拚命……為什麼……自己剛剛想通對那個少年的感覺，就發生了這種事情？
「是這裡么？」安妮香汗淋漓地跑到手術室的門前，喘著氣問道「洛克斯？」
洛克斯見了那還扎著馬尾的安妮，一下子竟是愣住了。
「是的，你是……愛德華的朋友吧，我是龍音的格鬥者，抱歉。」伍濤站起，十分誠懇地說道。
而在他的一旁，莉莉絲髮出一聲帶著殺氣的冷哼。
……
……
「所以，現在是怎麼樣了？」
艾伯特·馮·威爾遜在手術室前站定，他的臉色依舊蒼白，卻是多了一絲血色。
「還在手術……」洛克斯說到一半，手術室的門卻是突然被打開。
懷特臉色蒼白地走出，有些疑惑地環視一圈，摘下口罩說：「愛德華沒有事，思維崩潰被挽回了。」
眾人一同鬆了口氣，而莉莉絲微微笑了。
「愛德華還需要休息……」懷特頓了頓說，「安妮你留一下，其它人……」
「那我先走啦~」莉莉絲打斷懷特的話跳下椅子，走了兩步，她又回過頭笑著說，「龍音，我記住你了。」
伍濤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
……
林覺的拳法終於不再在腦海里回放，愛德華又零零散散地看到了一些他初次同調時的景象，而不知何時，一切都向著遠方飛逝。
睜開眼，窗外是如流星般劃過天際的空軌，而病床邊，是一個撐著腦袋睡著了的馬尾女孩。
安妮……愛德華微微笑了，又緩緩閉上了眼睛。
自己一定還是在做夢啊。
……
……
「報告校長，一切處理完畢，愛德華·亞瑟的狀態已經恢復正常。」
操作著層層疊疊的浮空投影，男子喝了口安德烈克斯餵給他的咖啡，點了點頭。
「畢竟是老朋友的孩子啊，是得多照顧著點才行呢。」
「以前暴露出去的資料都銷毀過了吧？」
「請不要質疑我的能力……」
「哈哈，好了，別歇著了，把處理器接過來幫我計算數據！」
「……請容我拒絕。」
「拒絕無效！」
PS：稍微改了一下出場順序，布魯斯vs龍音后是思考者vs夜妖，也就是把夜妖和焚燒者交換一下（前面的章節已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