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初見水母水姬
「那麼有關古斯德曼留下的位置，你們有沒有好的人選推薦？」
一間密閉的房間內，十幾個人圍著一張圓桌坐著，無論哪一個都身份顯赫，畢竟能坐在這裡商討大洋總督人選的人能簡單得到哪裡去。
「沙思呢，你想推薦誰？」其中一人將話語權交給了之前一直沉默地坐在那裡的沙思，而其餘的人也一致保持了沉默，他們已經達成了默契，無論接下來沙思說的是誰，只要不是太差勁的話，他們都會選擇同意，畢竟古斯德曼可是沙思剩下來的唯一兒子，現在為了人類的未來獻出了生命，於情於理他們都想要為沙思做點補償。
「那就伊萬好了。」沙思的目光逐一掃過在場的眾人，他也並不是愚笨之人，自然能看出他們心中所想。
「這……」他們猶豫了，並不是說伊萬他沒有資格坐上這個位置，而是因為他們害怕。
「怎麼了？你們有異議嗎？」沙思無所謂地問道，「還是說你們有更好的人選？」
「沙思，你也是知道的，那些可惡的深海姬指名要求伊萬來完成這項計劃，在加上跟隨在他身邊的眾多深海，難道你就不覺得奇怪嗎，為什麼一向敵視人類的深海會突然對一名異世界的來客感到興趣，我擔心這個伊萬很有可能自一開始就是站在深海那一邊的，如果我們將大西洋總督的位置交給伊萬，我擔心深海那一邊會在伊萬的掩飾下做一些小動作。」
「我覺得你那些擔心是多餘的，我們已經跟深海達成了協定，只要古斯德曼死去的話，深海一方便絕對不會侵犯人類，要知道，這可是深海的總旗艦水母水姬所說，而且就算是伊萬身邊跟隨著深海又怎麼樣，他那裡不也一樣有艦娘追隨嗎？」
「話是這樣說沒有錯，但是我們畢竟還是對深海知之甚少，她們是怎麼來的，又是以何種方式出現的，為什麼已經死去的水母水姬又會突然復活，這些不搞清楚的話，我很難完全相信深海一方。」
「嗯，我也是這樣認為的，雖說我們已經跟深海一方達成了和平協議，但必要的防備還是需要的。」
「我覺得也是這樣。」
很快，分歧便消失了，房間內又重歸於一個聲音。
「沙思，除了伊萬之外，你還有什麼合適的人選來繼承大西洋總督一職，你說出來，我們大家一起商討商討。」這番話無疑是拒絕了沙思之前的推薦。
「我還是選擇推薦伊萬。」沙思面無表情地說道。
「沙思先生，我們知道你為了這個世界做出了巨大的犧牲，我們也知道古斯德曼的死對於你的打擊很大，但是你要知道你所坐的位置應該承擔的責任，我想古斯德曼先生也正是有了這樣的覺悟才甘心執行這項計劃的，你要為了全人類考慮。」
「如果不是水母水姬明確要求達成和平協議的條件是古斯德曼的性命，那麼我寧願用我自己子女的生命來代替。」說這話的人有7個老婆，23個子女。
「我看不如這樣吧，沙思你的弟子莫洛托我覺得挺不錯的，為人穩健又不失才華，雖說有一點點古怪興趣，但我想要不了多久，他就能成為一名合格的總督。」
「不錯，莫洛托我也見過，是一個很有為的後輩，我看就由他來接任古斯德曼的位置好了，況且他們兩個也是很要好的朋友。」
沙思冷眼注視著周圍的一群人，在他們確定了最終的人選就是莫洛托后，沙思緩緩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既然你們都同意選莫洛托為新一任的大西洋總督的話，那麼這件事就這麼定了，你們沒有異議了吧。」
「沒有。」在沉默了幾秒后，沙思終於聽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
「那既然這樣的話，今天的會議就到此……」
「先等一等。」就在眾人準備離開的時候，沙思突然出聲阻止了，「我還有一件事想要跟大家說一下。」
眾人紛紛將好奇的目光放到了沙思的身上，等待著他的下文。
「我想要卸去我身上的總督職位。」沙思的話才剛一出口，在場的眾人便頓時瞪大了眼睛，「我年事已高，已經沒有精力在繼續坐在這個位置上了，所以我準備將總督的職位交給伊萬。」
「什麼？！」這一次眾人內心的驚訝比今天所有加起來還要多，跟古斯德曼不同的是，因為古斯德曼已經死去了，沒有留下任何指示要求某某人繼任他的位置，所以他們才會在這裡商討合適的人選，換句話說現在沙思指名要伊萬來繼承他的位置，就算是他們也無法做出干涉，「沙思先生，你這樣是不是太過草率了，我覺得您現在還正值人生的巔峰時期，完全沒有必要過早的放手才是。」
「說笑了，我都快入土的人了，哪還算的上是人生巔峰。」沙思摸了摸已經斑白的頭髮，本來之前還有一絲生氣的，可是自從古斯德曼死後，就已經失去了光亮，變得枯槁起來，「還有，像以後這樣的議會也不必通知我了，直接去找伊萬那個小子好了，不，現在應該是叫伊萬總督了。」
最後，沙思無視了眾人難看的臉色，緩緩地離開了這個房間，他真的有些累了，在失去兒子和女兒后，他已經覺得這個世界已經沒有想以前那麼重要了。
………………
「還沒有找到大和嗎？」伊萬在鎮守府的公共頻道內詢問道，從之前開始他就陸續收到自家艦娘和深海的彙報，說並沒有找到艦娘大和，唯一還算得上好消息的就是大和她暫時還沒有離開佐伯灣泊地。
佐伯灣泊地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想要在幾十萬的人口當中找到隱藏在其中的一名艦娘實在是有些不容易，更何況那名隱藏的艦娘還不是普通的艦娘，而是站在艦娘的頂層，歷經無數次戰鬥擁有豐富經驗的大和。
伊萬嘆了一口氣，看來想要找到大和是沒有希望了。他將手伸進了口袋，將放在裡面的誓約之戒拿了出來。
晶瑩剔透的鑽石在陽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輝，這讓伊萬的眼睛不自覺地眯了起來，這是不久前羅德尼交給他的，說是武藏放了她並且還要求她將這枚寶貴的誓約之戒交給伊萬。
「到底是什麼？到底是什麼地方是我不知道？」伊萬猛地攥緊了拳頭，將這枚誓約之戒死死地握在手心之中，他原本以為一切都像他所看到的一樣，可是現在的發展狀況讓他有些彷徨，他甚至有些懷疑自己殺了古斯德曼是不是一個錯誤。
就在伊萬心煩意亂毫無目的地在路上亂走的時候，一個全身被黑色斗篷包裹住的身影正悄悄地跟在他的身後，而周圍的人像是沒有發現他們身邊有這麼一個人一般，繼續各自做著手邊的事情，完全沒有注意到死亡與他們剛剛擦身而過。
伊萬繼續在前面走，而黑影也緊隨其後，也不知道是不是伊萬他發現了什麼，原本正常的速度陡然加快，「咻」的一聲迅速轉過了一個拐角，將自己的身影從身後之人的視線當中消失掉。
黑影見伊萬察覺了自己，稍微停頓了一下便加快了腳步，這一次她來到佐伯灣泊地就是為了想見一見伊萬。
「？！」
黑影剛剛轉過拐角，還沒等反應過來，一雙有力的臂膀便將她按在了牆上。
「你是誰？」伊萬十分謹慎地看著眼前的可疑人物，從之前開始他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可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對，直到他展開靈魂網路，發現他身後不遠處的地方有一塊空白之處后，才知道自己正被人跟蹤了。
在發現自己被人跟蹤后，伊萬並沒有表現出慌亂，而是像之前一樣仿若不知情一般逐漸遠離了鬧市，將身後之人帶到了這個偏僻的小巷子里。
「伊萬先生，這就是您對待女孩子的態度嗎？」十分悅耳的女聲自斗篷下傳出，面對伊萬的壓迫，她並沒有表現處反抗的意識。
「女的？」伊萬的臉上出現了一瞬間的愣神，不過他很快便反應了過來，並沒有因為對方是女性就放鬆警惕，「你是誰？還有為什麼要鬼鬼祟祟地跟著我？」
「嘻嘻~」纖細潔白的胳膊從斗篷中伸出，緩緩地抬起講過戴在頭頂上的兜帽掀開，露出了一頭銀白色的長發和一張精緻的面孔，「自我介紹一下，妾身的名字是水母水姬。」
猩紅色的瞳孔靜靜地與伊萬藍色的眸子對視著，從伊萬的眼裡，水母水姬看出了驚訝與疑惑，唯獨沒有發現恐懼，這讓她的嘴角微微上揚，臉上露出了十分溫柔的笑容。
「深海？而且還是深海水姬？」早在水母水姬表明身份的時候，伊萬便放開了她往後退了幾步，「你為什麼要偷偷摸摸地跟著我？」
「雖然妾身已經同人類達成了和平協議，但是這項協議也只不過僅限於高層而已，要是讓普通人類見到妾身的樣子的話，一定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這是妾身最不想見到的場景。」
貌似這個突然出現在佐伯灣泊地的深海是一個很講道理的深海。
「和平協議？」伊萬的眉頭皺了起來，他從來都沒有聽說過人類跟深海達成了和平協議。
「伊萬先生您不知道嗎？」水母水姬微微張大了眼睛，紅色的眸子緊緊地注視著伊萬，「這不應該啊，畢竟伊萬先生也參加了這項計劃，沒有理由不知道啊。」
「你到底在說什麼？什麼和平協議？什麼參加了這項計劃？我怎麼從來都沒有聽人聽起過！」
「這樣啊……」水母水姬皺起了好看的眉頭，表情顯得有些苦惱，「那X計劃呢？」
「X計劃？！」從一名不認識的深海姬口中聽到了這個詞，這讓伊萬的神經第一時間繃緊了。
「嗯，就是X計劃，達成人類和深海之間和平協議的紐帶。」水母水姬的眼裡閃過一道精光，只不過伊萬並沒有捕捉到，「就在前不久，人類的高層找到了我，希望能夠與我達成互不侵犯的協議。」
「等等，找你？」伊萬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面前的女孩。
「妾身沒有跟你說過嗎？」水母水姬輕輕歪著腦袋，一幅天然呆的模樣，「妾身可是深海的總旗艦，除了創造出我們的母親大人外，就屬妾身最大了，所有的深海都必須服從妾身的命令，當然，追隨著伊萬先生的空母棲姬等深海姬可能會是例外。」
「那你所說的X計劃又是怎麼一回事？！」雖然伊萬的心裡極力地否認水母水姬所說的X計劃就是指古斯德曼的X計劃，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這種否定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顯得無力。
「咦？人類的報紙上不是已經說了嗎，原大西洋總督想要清洗世界的計劃。」水母水姬眨了眨眼睛，這些伊萬都是知道，「但是那只是一部分，完整的X計劃其實是想讓你們人類見到是艦娘和深海之間的合作才拯救了他們，讓他們相信其實深海也沒有那麼恐怖，這樣才能為以後的和平協議鋪路。」
「等等，你的意思說，這一切都是假的？！全都是你們安排好的？！」伊萬的心臟開始劇烈地跳動起來，他好像有些了解到當時古斯德曼臨死前的眼神為什麼沒有充滿不甘，反而是一本滿足了，「古斯德曼想要毀滅的事情全都是假的嗎？」
「不，不完全是，至少利用伊萬先生的克隆體的靈魂網路進行全球覆蓋這件事真的。」水母水姬搖了搖頭，「一旦全球都覆蓋在伊萬先生的靈魂網路下的話，除了跟伊萬先生簽訂了靈魂契約的艦娘和深海以外，其餘的包括妾身在內的深海都會因為受到伊萬先生的靈魂網路壓制而具現不出艦裝，這是最初的X計劃。」
「最初的？」伊萬的拳頭攥緊了。
「嗯，但是妾身是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的，一旦無法釋放艦裝的話，我們深海的命運想必伊萬先生也能夠明白。」水母水姬的語氣有些低沉，「所以即使是再一次掀起世界戰爭，妾身也在所不惜。」
「不過幸運的是，人類高層好像並不想事情做絕，他們派人找到了我，希望跟我達成和平協議。」
「伊萬先生你是知道，沒有人會相信前一秒想置你於死地的人的話，所以妾身覺得想要讓妾身相信的話，就必須付出一點代價才行。」
「所以說代價是古斯德曼的命嗎？」
「答對了。」水母水姬點了點頭，並沒有否認伊萬的猜測。
「為什麼，為什麼會是古斯德曼，難道就因為X計劃是他提出的嗎？」
「並不是。」水母水姬逐漸將裹在她身上的斗篷敞開，露出了隱藏在裡面蒼白身體，「伊萬先生您以為妾身變成這個樣子是因為誰？」
以亡靈姿態再一次復活的深海還算得上是深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