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酥骨
敦恪扶著身後的柱子站起來,依然警惕的把玉簪對準秦祁:“別以為有貴妃娘娘給你撐腰,你就能為所欲為。若你再敢對我逾越半分,等景桓哥哥回來以後,你就等死吧。”
他心下有些遲疑,如今能辦了敦恪自然是輕而易舉,可是若景桓回來以後知道此事,就算萬貴妃權勢滔天,也抵不過一個為國殺敵的太子。
他後退了一步,好言相勸道:“剛才是臣沒有把持住逾越了,公主小心,不要傷到了自己。”
越桃這時才上來,看到敦恪唇上有血,臉上腫起來的巴掌印,驚慌失措,指著秦祁說道:“秦公子你好大的膽子!”
看到越桃來了以後,敦恪放下了所有的防備,被越桃護在身後,哭的惹人心疼:“景桓哥哥一走,所有人都欺負我,我再也不想再這皇宮中待下去了,我們出宮去洛陽!”
自先皇後獨孤氏病逝後,獨孤一族就從汴梁遷徙到了洛陽居住。
眼下場麵一團糟,萬貴妃趕到時,敦恪被眾人護著,大哭尋死覓活。秦祁在人群外,低聲給敦恪賠不是,求她原諒。
隻得意看了一眼秦祁,眼神陰鬱的可怕,像是一條毒蛇讓人遍體生寒。
萬貴妃捧著敦恪的臉,慈母一樣心疼她:“可憐我們的敦兒,這麽嬌滴滴的一個公主被秦祁那個壞小子打成了這個樣子,敦兒莫要傷心了,本宮幫你教訓秦祁!”
貴妃轉身,指著秦祁道:“祁兒,你可知自己該當何罪?”
秦祁跪在萬貴妃麵前,磕了一個響頭:“還請姨母贖罪,我隻是不經意碰到了公主再此小憩,情難自持,才做出了大逆不道之舉。若是公主生氣,打我罵我都行,可別傷了自己的身子。”
萬貴妃不動聲色的給秦祁使了一個眼色,秦祁跪在敦恪身邊,小心翼翼的牽著敦恪的衣袖:“我在這裏給公主賠不是了。”
她尖叫著退到越桃懷裏,抱著越桃的手臂不肯放手,大喊道:“把他給我趕出去!我再也不要見到他!我要回洛陽,我要回洛陽!”
“好好好,本宮這就安排車馬儀仗送你回洛陽。”
熙熙攘攘的人群散盡,敦恪對越桃說:“讓洋洋和錦葵收拾好本宮的東西,我們去洛陽,等到景桓哥哥回到汴梁,我們再回來。如果再不走,我就會死在這裏。”
“是,奴婢知道了。”越桃扶著敦恪從摘星樓上下去,樓外是一身海清色的得意,他蹙著眉看著敦恪腫起來的臉,說道:“貴妃娘娘吩咐臣護送公主回洛陽。”
“本宮要回寢宮取一些隨身物品。”
“貴妃娘娘吩咐過了,一切隨身物品臣都已經打理妥當,還請公主速速上車,別耽誤了宮中鎖宮門下匙的時辰。”
隱隱約約總覺得哪裏有些蹊蹺,但是得意扶著她上車時,在她手心輕輕劃了一下,她扭頭看了一眼得意,得意給她一個堅定的眼神,這時她才放心上了馬車。得意上車後坐在她身邊,她被得意抱到懷裏,她坐在得意膝蓋上,與他麵對麵。得意微涼的指尖拂過她臉上的指痕:“該死的秦祁。”
“他不止打了我,還強吻我,惡心死我了。”她已經漱口好多遍,但總覺得秦祁的氣息還在自己口中,她的唇瓣也在掙紮中被秦祁咬破,如今已經止了血結了痂。
得意心疼的來回撫摸著敦恪的唇瓣,他眯著眼睛:“如今我們動不了秦祁,等太子回來,一定要將秦祁碎屍萬段。”
暖風從馬車外吹進來,人的骨頭都要酥了,她賴在得意的懷裏:“所有人我心疼我,我還是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剛才得意摸了兩下就不疼了。”
她像是明媚的初陽,驅散他周遭一起的黑暗和不得意。
他們相凝望很久,得意居然有了紅暈,敦恪趴在他懷裏吃吃的笑著:“得意,你陪我再洛陽住幾天吧。如今白馬寺的牡丹花肯定開的特別好看,你一定沒吃過洛陽的牡丹酥吧,一口咬下去唇齒留香。”
他蹭了蹭敦恪的鼻尖:“有吃你的時候唇齒留香嗎?”
她的臉突然紅的嚇人,軟綿綿的打了一拳在得意胸口:“我跟你說正經的呢。”
他貼近敦恪,抵住鼻尖,貼著唇:“我與公主說的也是正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