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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苦練成兵

  郡主犒賞引發的熱情,隨訓練場揮灑出的汗水流逝,軍營生活本就單調乏味,嚴苛的訓練更讓軍士心情沉悶,積累的日子久了,各標隊先後發現騷動的苗頭。


  「校尉,精兵非一日能練成,兩個月未曾出營,我都覺得氣悶,再不休整,恐會發生騷亂。」


  溫輕寒又一次在軍官會上建議,三名軍部派來的標長隨聲附和,李長弓和李子輝不置可否,梅若雪要反駁讓高垣用顏色攔阻,道理在前幾次會上說得夠多了。


  「騷亂還算輕,兵變都有可能,沒什麼,繼續照常訓練,法不責眾在破軍營不適用,大不了全營背叛帝國,我為愚蠢和固執的命令殉葬。」


  會散了,溫輕寒沒有走,高垣埋頭處理軍書,帳外雨聲清晰可辨。


  「我若領頭,全營兵變並非笑話。」


  「你要自尋死路,我會成全,過幾天騎兵營就要調走,趁早準備去吧。」


  溫輕寒離開軍帳,在訓練場冒雨練武,回到帳篷時疲憊不堪,家族和帝國,選擇何等艱難,高垣沒有隱瞞軍情,戰端已開,溫家站在了帝國對立面。


  晚上,又有幾名逃兵讓抓回來,次日訓練時,營地旗杆上懸挂的人頭,臉龐讓雨水沖刷得慘白。


  雨點連成了線,地面一片泥濘,停止訓練的號聲久等未響,有人終於耐不住性子,帶頭向巡長發難,二標一巡起了兵變。


  領到刀槍的護衛,戰力遠比親衛高,人數又佔優,巡長和五名親衛竭力反抗,殺傷十幾人後還是讓擒住,地上躺著十幾具屍體。


  「弟兄們,去找校尉要個說法,我們來當兵不是做奴隸,不能讓人當豬狗對待。」


  二標長帶人平亂,望著身上血跡斑斑的巡長,不忍下令放箭,更怕混戰一起其他標隊隨之兵變,猶豫間便讓亂兵裹挾進隊伍。


  梅若雪得訊帶親衛隊趕過來,面對混亂的局面也無計可施,被迫往中軍退縮,而亂兵隊伍越來越壯大,其他巡隊中不時有人跑過去,軍官們的喝令聲蒼白無力。


  二標鬧事的消息傳到其它標隊,各個訓練場都有些混亂。


  李長弓一弓三箭射死三人,沒有人領頭,騷動方起便讓他平息,各巡隊在親衛隊藍汪汪的利箭威脅下,放下兵器在雨地列隊。


  騎兵標一個巡隊的隊形方有些亂,場外就傳來李子輝的獰笑聲,幾個想領頭的護衛方張開嘴巴,腦袋就滾落在地上,從凌波營借來的學兵教官,幾人站在百餘人隊伍中,眼神中卻滿是蔑視,巡隊中再無人敢亂動一步。


  二標亂兵衝到中軍時已聚集二三百人,更多的人跟在後面,標巡隊三級軍官在盡量安撫。


  中軍帳前執勤的親衛不過兩個小隊六十人,長弓搭箭指向逼上來的亂兵,梅若雪舉刀站在隊中,最後的防線也是忍耐的底線,亂兵再往前走,親衛隊便要履行職責,用生命保護校尉。


  亂兵在弓箭手射程外停留片刻,領頭人鼓動下又朝前走,手中挾持有標長和巡長,親衛隊不敢放箭。


  「我們不是奴隸,請校尉收回嚴苛的命令。」


  「訓練太苦了,請校尉下令歇息。」


  「事後不得懲罰,我們願意為帝國戰死。」


  見高垣赤手空拳走出軍帳,亂兵領頭者心中一寬說出訴求,嚴格來說沒人叛亂,他們只是發動了兵諫。


  「殺!」


  梅若雪手中長刀朝前揮下,親衛隊一輪利箭射出,丟掉長弓拔刀衝上去,二標的親衛隊緊跟著加入戰鬥。軍帳前的混戰沒持續多久,亂兵沒有隊形沒有指揮,更沒想到高垣對請求只回答一個字,死前或許才明白,與親衛相比,他們依舊還是散兵游勇,上了戰場徒然送死。


  亂兵后看熱鬧的軍士驚呆了,李子輝在傳送台下令放箭,是因混戰時難以辨認敵友,而亂兵分明已經停下,所求不過減輕訓練強度,可親衛第一輪長箭便射死了標長和巡長,對扔掉兵器放棄抵抗的人,依然是無情的屠殺。


  「我如讓敵人挾持做人質,就照今天這麼做,破軍營不受威脅。」


  高垣話落轉身回了軍帳,二標在軍官喝令聲中退向駐地,親衛隊開始清理屍體。抱起戰友放回帳篷,有人含淚幫他們擦拭身子換上新軍服,至於亂兵的屍體,在營地外挖個坑蓋上土就是墳墓。


  亂兵湧向中軍時,溫輕寒走出帳來就靜觀不語,高垣回了軍帳,他也走進帳篷,坐在桌案后開始處理軍中文書,帳篷外不時傳來陣陣喊殺聲,雨仍在下,各標各巡恢復了訓練,幾百人用生命做代價發起的兵諫,在破軍營地就像滴落的雨點,不過濺起個小小漣漪。


  「校尉,親衛戰死十一人,重傷三人,斬殺亂兵二百三十一人。」


  「厚葬了吧,讓溫輕寒去軍部稟報,請求從優撫恤。今天親衛做得很好,在戰場上,永遠不要理會敵人的威脅。」


  訓練一天比一天苦,撐過沉悶和煩躁的心緒,將訓練和戰鬥當作日常生活,才算真正成為帝國軍人。缺編的兵員很快得以補充,全是從京都各營選出的學兵出身軍官,替換掉各標臨時任命的隊長和哨長,破軍營的忠誠得以保證。


  「借訓練之機除去有煽動能力的護衛,哥幾個成放出的誘餌。」


  「約束不住士兵,二標長死不足惜,放到戰時,全營八成會讓他害死。」


  三人私下相處沒多餘約束,二標長厚葬后,對他的死沒人覺得可惜,李子輝更懷疑他是否在有意縱容,最輕脫不掉失察之罪。


  「別說死人的壞話,失察?嘿嘿,你要早就發現,怎麼不提前抓起來,還不是靠標營來的學弟出手才穩住。」


  聽兩人又要吵,高垣喊人:「梅若雪,把輕寒叫來。」李長弓率先閉上了嘴。


  「校尉。」溫輕寒走進軍帳行禮,高垣一揮手:「你倆坐下,私下沒許多禮節。」


  梅若雪給幾人斟滿茶,一腳踢在李子輝椅子腿上,將他趕走後在高垣身旁坐下來。


  「訓練快完了,除了騎兵標,各標都令人滿意。」


  「等下,騎兵能和步兵比嗎?好像就我在偷懶。梅隊長,你說句公道話,哪個標隊訓練最好?」


  梅若雪冷笑道:「騎兵標,但別忘記,你的人從各標選出。」李子輝想辯解,讓李長弓打斷:「懂規矩不?老實聽校尉大人訓話。」


  軍部曾表示將破軍營全編成騎兵,給付戰馬時只夠一個標隊,清輝帝國本就缺少戰馬,戰端已開各軍團都急需,軍部調配不過來,給一個標隊,軍令大臣都心痛了半天,好在是草原高頭大馬,沒給短腿戰馬來充數。


  「李長弓,少陰陽怪氣,指揮騎兵作戰,你還真不如子輝,沒他那股子狠勁。」不客氣地壓制住李長弓的不滿后,高垣看向李子輝:「不管戰場在何處,騎兵標得想辦法虜獲戰馬,儘快給各標配全,你的戰功不數人耳朵,只看搶回來的戰馬有多少。」


  「要是軍部派去守城呢?」


  「守城我們來,你帶人出去搶馬,先把我的弓騎兵配全。」


  梅若雪一掌拍在桌上:「繳獲由營部統一調配!」


  「野戰我們無懼任何敵人,最怕武師和武宗夜晚暗中刺殺軍官。輕寒,你去京都購買軟甲和精鋼短弩,給標、巡親衛隊全配齊,不要掩人耳目,風聲鬧得越大越好,破軍營就是在用毒箭毒矢。」


  「校尉想要藉此威懾敵人,輕寒倒有個建議,不妨放出風去,如有人敢刺殺軍官,查出來滅了其宗門。」高垣看他幾眼忍不住笑道:「你比我還狠,但這風不能我們吹,呵呵,得軍部去警告,要不然群起攻之,我有再多腦袋都得死。」


  「輕寒明白,我會在京都散布流言,讓軍部趁早警告各宗門,呵呵,不會查到破軍營頭上來。」


  「校尉,訓練快完成了,各標是否可以稍微鬆弛下?」梅若雪的建議得到高垣批准,想起在草原時梅英曾帶女兵唱歌跳舞,笑著吩咐道:「輕寒,你在營中組建個歌舞隊,去京都再請些人,在各標隊表演幾場,讓弟兄們心情放鬆。梅若雪,取消不準出營的禁令,訓練快三個月,人家要跑也盯不住,呵呵,不許派人暗中監視。」


  「校尉——」


  「梅隊長,總得允許軍士回家探親吧,跑就跑了,軍部和刑部會通緝,免得留在營中反成隱患。呵呵,他們又能跑哪去,留在破軍營還有前程。」


  高垣站起來笑道:「輕寒說的對,各府不會留下嫡系家眷,更捨不得派死士保護,對護衛要有信心。呵呵,惡人我當夠了,剩下的事各標自己辦,今天我先回城。」


  高垣快三個月沒回京都城,進了城門感覺氣氛不大對,街道上巡邏隊明顯比以前多,有京都巡捕營的巡差,也有穿著軍服的士兵,若說是臨戰又不大像,城門盤查並不嚴格,行人臉上也無緊張之色。


  先去翠華宮,華岳和獨孤英都不在,見到雷鳴問起來,他不在乎地回答道:「幾百家大小貴族來參加大會,誰敢不帶護衛輕裝上路,貴族大會幾百年開一次,來的人在家族中都有權有勢,嘿嘿,護衛狗仗人勢在京都沒少折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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