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姬言的乞求
“快，追上去。”
看到飛鳥的那一刻，晉羽一陣激動，那一定是姬言。
見晉羽如此興奮，泊丁誤以為晉羽是要上去報仇，催促著雪族勇士拿長矛當劃槳，朝著前麵帝國幸存者追了上去。
很快，雪族就追上了前方帝國的幸存者，雪族戰士個個麵目猙獰，要不是他們突然偷襲，雪族也不至於如此慘烈。
“快，準備戰鬥。”
泊丁一聲令下，雪族全民皆兵，紛紛拿起武器，準備痛打落水狗。
見到軒轅遂的那一刻，鉑隆的眼睛也血紅起來，憤怒的嘶吼。
“晉羽，你居然沒有死！”
軒轅遂其實早早的看到了後麵追趕的雪族，可當看到晉羽的那一刻，眼裏也滿是怒火。
很快，雙方已經近在咫尺，雪族勇士虎視眈眈的看著那些慌亂的帝國士兵，隻見他們渾身狼狽，臉已經凍得蒼白，渾身瑟瑟發抖，連武器都拿不起來。很顯然，這一次相遇，雪族占據絕對的天時地利人和優勢。
“殺了他們！”
泊丁大吼一聲，群情激奮，雪族勇士不斷用長矛收割著帝國士兵的性命，就像在雪山，帝國士兵攻破宮殿，屠殺雪族的親人一樣。
晉羽萬萬沒想到，自己隻是想追上來看看姬言有沒有受傷，可雪族見到帝國卻一個個陷入瘋狂。
見雪族趁人之危，軒轅遂氣的臉色鐵青，卻什麽也做不了，隻能發出一陣無能狂怒：“晉羽，我一定要殺了你，殺了你！”
姬言臉色雖然也不好看，則比軒轅遂冷靜許多，看著自己的士兵在這冰雪之中凍得毫無還手之力，隻能任由雪族屠戮，姬言急了，將目光投向晉羽。
飛鳥感受到主人的意思，原本雪族攻擊的時候，飛鳥拍打著翅膀身高數米來躲避攻擊，現在卻主動降了下來，並朝著雪族飛了過去。
“幹什麽？”
見飛鳥朝著雪族飛了過去，軒轅遂急了，這不是送死嗎？
姬言沒有搭理軒轅遂，而是看向晉羽，冷聲道：“晉羽，你這是要趕盡殺絕嗎？”
麵對姬言的質問，晉羽一時愣在那，自己隻是想過來看看她有沒有受傷，可雪族見到帝國士兵的那一刻，一個個仿佛瘋了似得。
見晉羽不回話，姬言再次質問：“他們都有家室，他們已經喪失了抵抗能力，你難道非要置他們於死地嗎？”
看著姬言冰冷的目光，晉羽一個冷顫，姬言心地善良，愛民如子，絕不會讓雪族就這樣當著她的麵屠戮她的子民。如果打起來了，自己又該怎麽辦呢？
就在晉羽不知如何回應之時，一個冰冷的聲音響了起來：“什麽叫我們趕盡殺絕？”
晉羽回頭一看，沫雪抬起她那虛弱蒼老的臉，眼神之中迸射出仇恨的火花：“我們雪族遠離九州，你們千裏奔襲，殺了我們那麽多族人，雪山之上，染紅了雪族的鮮血，難道他們就沒有家人嗎？沒有妻兒老小嗎？”
沫雪的聲音雖然不大，卻鏗鏘有力，振奮人心。
“對，殺了這群畜牲，給族人報仇……”
雪族頓時爆發出一陣沸騰，雪山之上，染紅族人鮮血的那一刻，帝國之人，沒有一個是無辜的。
在群情激奮下，鉑隆也撕心裂肺的怒吼起來，它的那條手臂，就是斷在軒轅遂的劍下，食鐵獸大軍，折算十之八九，這都是深仇大恨，不共戴天。
看著冰層之上，食鐵獸、雪族憤怒的怒吼，姬言身體有些無力的顫抖，往後退了兩步，正好撞在軒轅遂的身上。
“小言，他們不會放過我們的，你有飛鳥，他們追不上我們，我們快走。”
然而，姬言並沒有回複軒轅遂，飛鳥也沒有飛走的意思，對軒轅遂來說，大軍已經折損的差不多了，也不在乎這一百多人。
可是對姬言來說，雖然飛鳥憑借著空中的優勢，要想逃走非常簡單。可是下麵那一群帝國士兵，他們的家人將他們交給帝國，帝國哪怕不能全部將他們帶回去，但也不能丟下他們，讓他們送死。
想到這，姬言眼睛開始閃爍，漸漸變得濕潤，自己真不該協助軒轅遂遠征雪族。如果帝國不遠征，這兩萬帝國精銳士兵就不會葬送北方極地，冰霜惡魔也不一定能成功蘇醒，冰川或許就不會被融化，引來洪荒淹沒九州。
但現在，說什麽都晚了，帝國為自己愚蠢的行動付出了代價，自己作為少女帝，國家未來的女主人，連自己的子民都保護不了，這種無力感，就像十年前剛進軒轅宮，想要保護晉羽卻步步維艱。
“晉羽……”
姬言將濕潤的目光投向晉羽，投去求助的目光：“晉羽，我求你，放過他們，帝國已經為自己的行動付出了慘痛代價，讓我帶著他們這些幸存的人回去把。”
“求！”
聽到姬言求自己，晉羽嚇得向後退了兩步，姬言這輩子，外表看起來永遠是那麽和善且柔弱。但晉羽心裏卻十分清楚，這個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女子，她內心的驕傲和堅韌，一點也不比自己差。
“晉羽！”
看著晉羽後退，沫雪有些慌亂的看著晉羽，憑晉羽對姬言的感情，晉羽是無法拒絕姬言的任何要求，就像在蜀山一樣，姬言以世上最鋒利的軒轅劍刺穿晉羽的心髒，晉羽都心甘情願，甚至沒有一點點怨言。
“晉羽，你別忘了，雪山之戰，帝國殘殺了多少食鐵獸。”
“你最忠實的朋友，鉑隆的手臂又是如何被斬斷的。”
“你自己身上的重傷，又是拜誰所賜！”
沫雪的每一句話，都如尖刀一般，刺進晉羽的心髒。
一邊是自己心愛之人的乞求，一邊是自己的朋友和盟友，這個選擇，晉羽不知道怎麽做。
見晉羽呆呆的立在那，六神無主的樣子，沫雪一咬牙，眼神之中爆發出一陣狠戾：“泊丁統領，不要讓他們跑了。”
在一旁的泊丁早等不及了，食鐵獸聽從晉羽的命令，可雪族和晉羽隻是盟友關係，現在沫雪公主已經下令，泊丁縱身一躍，一柄寒冰槍散發著寒芒，朝著姬言的飛鳥刺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