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焦土千里
司馬朗正在寫著家書的時候，牽招正策馬立在右北平關外孤城俊靡之外的兩百里處燕山山脈之中的一處山谷里，這裡本來是一個烏桓部族的部落，山谷里有一抹山泉從山上留下，在山谷中形成一條蜿蜒的小溪，四周環繞的燕山上全是鬱鬱蔥蔥的葉油松林，擋住了背離的凜冽寒風，加上進入山谷的道路比較平整，適於馬匹行走，出入方便，形成了一個天然的聚居地。
但是此時這裡已經是一片焦土，山谷中的少量的田地被堆砌的屍體填滿，蜿蜒的小溪已經變成了赤紅的顏色，整個山谷的帳篷都變成了飛灰，山谷的血腥氣似乎還沒有散去。
牽招身後兩匹拖著坐騎的戰馬靜靜地立在他的身後，彷彿也在為這人間慘象默哀。「季雍這條瘋狗，真是夠狠的！從俊靡出來，燕山山脈有十二個烏桓部族都被他屠戮一空，連婦孺都沒剩下，這分明就是不遵守公子號令嘛！老子一定要追上去問個明白。」自語一番之後牽招策馬離開，往北而去。
此時季雍已經在燕山北麓屠戮最後一個烏桓部落，他每次都是在深夜時分發起突襲，所以傷亡很小，散居在燕山山脈的烏桓部族被他一路殺下來之後其麾下的一百五十個騎士還剩下一百三十人，每過一個部族他們都會殺光所有男子，女子在蹂躪之後也殺掉，在經歷了高強度的廝殺了放縱之後這支從閻柔騎兵中選出來的精兵已經變得有些瘋狂，縱情殺戮之後就是縱情的蹂躪，搶掠，季雍對這些都視而不見，只是立馬在修羅場中默默地看著這一切，對於充斥在耳邊嚎叫、哀求、慘嘶都仿若為覺。
這個部落比較大，折騰起來耗費了不少時間，一直到天亮季雍的耳根子才清靜下來，看了看面前的慘狀，季雍感覺很滿意，於是開聲大喝：「畜生們！拿了能吃的東西，繼續往北！」
一百二十個騎士紛紛領命，收拾一番之後繼續上路，這些本來屬於閻柔的騎兵現在對於季雍是心悅誠服，他們覺得這輩子都沒有這麼痛快過，殺完就睡女人，這是多麼快活的事情，當年在護烏桓校尉麾下每日里看到的都是烏桓人騎著馬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和他們起了衝突閻柔首先懲罰的還是他們，作為統領的閻柔固然可以得到烏桓很多好處，可是他們除了一口軍餉卻什麼都沒有，自家百姓在邊縣更烏桓人做生意還處處受氣，加上這支軍隊的騎兵多半是烏桓人和漢奴生的小孩，因為閻柔也有同樣的身份所以才由烏桓部落送到其麾下效力，自年少的時候就沒少受烏桓人的鳥氣，現在這般跟著季雍殺來，那真的是解氣有痛快，好些人小時候就在這燕山山脈中，看著自己的母親，姐姐被烏桓蹂躪，然後丟下一隻野兔子揚長而去，如今易地而處，那真是說不出的快意。
現在季雍別說是罵他們是畜生，就算讓他們去吃口屎，他們也會去。因為沒有季雍，他們就沒有今日。
人齊之後季雍讓一百來個騎士集合在一起，開口說道：「燕山山脈離關內很近，吾不想讓三郡烏桓太早知道老子行蹤，才殺了一個雞犬不留，現在過了燕山，不日就進入大漠，但凡是女子，還有未高過馬身的小孩就留下把，驅逐了事，不能再殺了，若是殺光了誰來告訴烏桓狗子那些老子做下的好事呢？老子的狗爹也是烏桓人，老娘也是被擄掠過去的漢奴，當年老子還有個姐姐，在部落過的什麼日子我想汝等也清楚。若非那部族被鮮卑人攻殺，老子現在說不定就是在烏桓給他們養馬雜種，所以今天干下的事情老子一定得讓他們知道，是以現在，婦孺不能殺！」
眾人聞言頓時大叫：「不殺！不殺！」
「幹完別殺就是！哈哈哈哈！」
「把臉划花可否？」
季雍不再理這些人的胡言亂語，而是河道：「走罷！」隨即策馬朝燕山的反方向而去。
過了燕山其實就算是進入了渾善達克沙地，這裡真是一馬平川，只有孤島一樣的綠洲適合人居住，季雍對這裡的地形極為熟悉，三日之內有挑掉了兩個烏桓部族，牽招就是在他挑掉第二個烏桓部族的時候追上他的，此時牽招另外兩批馬上的糧食已經少了大半，見到季雍第一句話就是：「季兄，燕山的烏桓部族和此處有何不同？為何這裡的婦孺又不殺了？」
季雍翻了翻白眼說道：「燕山離關內太近，留著那些人三郡烏桓很快就會知道吾行蹤，倒是派大軍追來，恐怕吾就沒法這樣一路挑過去了，但是現在和他們隔了一個燕山，等他們來的時候，吾已經回右北平了。」
牽招豎起大拇指，說道：「老兄夠狠，這事情還我肯定是做不來的。」說完瞥了一眼季雍的麾下，他們人人都穿著特意準備獸皮，還有方巾蒙臉，披散這頭髮，十足一副馬賊的模樣。隨即說道：「我看了燕山那也寨子，這些人這樣殺下去，就會變成畜生了。」
季雍說道：「是要變成畜生了，所以吾也沒打算讓他們或者回去，等烏桓人大軍追來，老子單騎逃生，把這些不知路徑的小子丟在沙漠，讓他們自生自滅，烏桓人抓到他們必然就是有多慘讓他們死多慘，萬萬不會留他們做奴隸了。」
牽招嘿嘿笑道：「可惜了這些好馬。」
季雍卻笑道：「好馬再從三郡烏桓那兒要吧。」
牽招卻說道：「他們現在扮作馬賊，被烏桓人活捉之後會不會說自己是朝廷的降兵？若是暴露了，那老子一路分糧食也就白做了。」
季雍搖頭道：「說了烏桓人也不會相信，大漢立國四百年，沒做過這般沒人性的事情，就算在武帝之事，也就是殺一部分，俘虜一部分，搶了牛馬了事，哪有著焦土千里的景象。」
牽招笑道：「倒是這麼個理，給老子點吃的，吾繼續跟在老兄屁股後面做好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