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美人贈弓
曹丕拿著詔令帶上寶劍、角弓和箭矢。領著呂玲綺、高順兩人去軍屯跟神使營的子弟們會和之後便去任峻那裡領取肉脯跟胡餅,和上次一樣,因為沿路都能夠補給,所以曹丕並沒有打算帶著民夫運糧,追剿逃兵的要訣就在一個快字,何況這些逃兵大多數是手無寸鐵的民夫,抓到就丟入附近的郡縣看管著便是,沒必要搞得像行軍一樣。
在跟任峻支取行軍口糧和裝水皮囊的時候,曹丕看到了任峻的長子任覽,原來他也接到了詔令,要他從留守許都的一千北軍軍士中抽出五百人由他率領去陳留追剿逃兵。
兩人碰上還說了好一會話,任覽順手送了一個裝水的行軍皮囊給曹丕,這玩意上次去兗州的時候曹丕已經從任峻那裡拿了一個,如今又得了一個,曹丕覺得無用,便在行軍的時候給了身邊的呂玲綺。
呂玲綺瞥了一眼皮囊遞給了高順,說道:「公子養尊處優,不知行軍之時最要命的就是水,吾馬上還掛著三個皮囊,公子嫌多,吾就給高將軍了。」
曹丕哈哈笑道:「汝為北地人,習慣了帶上幾個皮囊的水,可是在中原,遍地水源,何須如此!」
此時夏侯霸策馬追上曹丕,憂心忡忡地說道:「公子如今司空府下令各地郡兵、莊園護衛自行追剿潰兵,抓一戰馬者賞三千錢,一馱馬者賞一千錢,抓一帶甲潰兵傷一千錢,無甲民夫賞五百錢,此舉自然能夠讓稍有戰力者都去博一把賞錢,可是若是碰到成堆的潰兵,哪怕是手無寸鐵,若是有千餘人也能夠肆虐一郡治所了,這郡兵不過五百就算多的了,何況郡兵多不帶甲,武器都是農具配陳舊兵器,作實沒什麼戰力。若是這些人貪圖賞賜被民夫衝散,一郡淪陷也並非奇事。當年青州黃巾賊肆虐兗州,幾乎把兗州翻了個底朝天,也不過是三十萬人,甚至還不足此數,靠的就是人多。現袁本初渡河的民夫足足有四十萬,碰上數量眾多的潰兵也是常事,這般做法,可說是把全境至於危境啊。」
夏侯霸現在正值長身體的時候,經過幾個月的訓練,長得越發的粗壯了,僅僅過了一年,至少就躥了五公分,已經突破了175公分,高過了呂玲綺,加上今年他已經15歲,進行了冠禮,得表字仲權現在帶著個武冠,顯得頗為威武雄壯。
不過好像是長肉沒長腦,腦子不太好用,他在說出自己擔憂的時候在稍微落後一點的曹真一直在偷笑。邊上的高順也微笑不語。
想到給現在還12歲的曹真打臉有點傷面子,所以曹丕對高順說道:「高將軍以為這位仲權兄所憂可解否?」
高順在馬上拱手道:「回公子,一來,青州黃巾賊眾里還有他們的家小,是以才會拚命,抵死要得一塊安身之所,但是袁軍的潰兵家小皆在大河之北,碰到那些把他們當賞錢的鄉勇和郡兵,必然會逃跑。無論那些人拿著的是農具還是兵器。二來在官渡一戰,司空用兵如神,已經把他們的主帥殺得大敗,這群運送輜重的民夫本來就不是軍士,屬於操練,兵敗之後士氣必然潰散,根本不會又再戰之勇,何況袁本初已經北歸,這群被棄之人除了逃離之外也只有投降一途。有句話說得好:將為兵之魂,將對於民夫何嘗不是魂?魂都散了,如何會抵抗?三來這群民夫是分三個方向逃離,有往西跑洛陽的,有沿著大河往東直接進青州的,也有朝著南邊豫州和兗州瞎跑的,四十萬人四散而逃,人數分散,已經不足為慮。」
高順每說一條,曹真的笑容就少一分,而夏侯霸的欽佩之色就多一分,唯獨呂玲綺臉色如常。等高順說完,夏侯霸對著高順一拱手說道:「多謝高將軍,霸受教了。」說完策馬回到自己的軍隊前方。
呂玲綺嘆了口氣,對著高順說道:「若是家父讓將軍掌一路大軍,也不會從長安敗到徐州。」
高順正容道:「女公子此話大謬,順雖能看清局勢卻非掌大軍之人,那日和司空在彭城一戰,才了解為何司空能夠百戰百勝,我陷陣營若說步戰可說天下無雙,就算面對萬人軍士已經能夠豁開一道口子!然卻偏偏被司空擋在了民夫隊伍之外,司空麾下軍士兵甲雖不如吾,可是進退有據,軍士一進一退之間好似浪潮,讓吾雖有強兵卻鑿不開一個口子。」
說道這裡高順嘆了口氣,頹然說道:「更何況那日文遠將軍是和吾一通出擊的,若說溫侯麾下,吾只服文遠,吾兩人都未能突破,再領一軍又如何?」
這時曹真上前拉住曹丕的馬韁上前數十丈,和曹丕並排策馬而行,小聲說道:「日後兄長若是要弟弟帶兵,這高順還沒有老到打不了仗,一定要把他給我。」
曹丕和曹真感情深厚,現在是長子,曹真哪裡猜不到日後掌權的人是曹丕,所以直接說出了曹丕如果讓他帶兵的話,沒什麼顧忌,曹丕撇了一眼高順笑道:「此人現在掛北軍驍騎營司馬,伯英說他所錄年齡是三十一歲,若是沒有病痛,倒是有機會讓他跟賢弟並肩作戰的。」
曹真嘿嘿笑了聲:「此人不賴,不但懂兵法,還知道自己的能耐有多少,這種人很少會出錯。」
曹丕看了一眼曹真掛在背後的拓木弓和箭矢笑道:「這拓木弓有點小啊!成年人用不上,是專給女子和少年製作的,工藝精良,是秒才叔為賢弟備至的嗎?」
曹真聞言好想突然想起了什麼,一拍自己腦袋,叫到:「哎呀!差點就忘了!」說完取下自己背上那比起尋常拓木弓短小一些的拓木弓遞給曹丕說道:「兄長,把背上的角弓跟吾換了吧?」
曹丕笑道:「算了吧,君子不奪人所好,這是你的弓,你就拿著,你我兄弟,別玩這些虛的。」
曹真苦笑道:「若真是弟弟的,弟弟不會如此,兄長豈是能夠以鑽營之道取悅之人,此物是別人讓為弟轉送給兄長的,只不過送了兄長,弟弟就沒弓了,是以提出換弓。」
「哦?何人所送?」
「秒才叔的女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