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章 離去
還真有些為難陳適了，像陳適這樣的人竟然親手下廚……
隻是，我並覺得不感動。
將碗裏的飯吃了一半，感覺不餓了就放下了碗，走到院子裏拿了一根樹枝，在地上寫字。
連續寫夠二十個字的時候手指就開始一抽一抽的疼了。
如果是畫符的話，一個複雜的符文，肯定要比寫一百個子要耗費體力。
依舊是一點兒用處也沒有。摸出夜笑送我的黑色短刀，往天空看去。
雲南一別，真的是天上人間了。
一個是衣袂翩然，恍若神人，一個是地獄羅刹，滿臉傷疤！
想得太多了。
隻是，控製不住思緒啊，鼻子一酸，我差點哭了起來。
天色暗了下去。
外麵風聲呼嘯。肖建這個小夥子膽子有些小，竟然不敢自己睡。
“這裏是鬼村！”肖建梗著脖子，不管怎麽說，都不肯離開。
“那你打地鋪吧！”
“好！”肖建樂嗬了，隻是陳適看向肖建的眼神帶上的深意。
“你看什麽？”我問陳適，同時也算是警告。
“沒什麽，你早點睡！”
“曉得！”不等肖建將地鋪鋪好，我就躺在床上，閉眼的瞬間身邊多了一個人。
我知道是陳適，隻是沒有辦法推開。
若是推開陳適，定然會繼續做夢。有時候夢……還真的挺可怕的。
因為陳適在身側，我睡得倒是舒坦。
第二天天大亮才醒來，醒來後發現陳適眼睛竟然有些浮腫。
不過好看的人不管什麽樣子都好看，就是眼睛浮腫，陳適的也比現在的我，甚至沒有毀容時候還好看。
躺在床上，即使睡不著我也不想起來。
外麵有些涼，而且……起來也沒有意思，拿不了筆，揮不了劍……還真不如睡覺。
將從南市李老頭那裏得到的紅木牌子扔在地上，踢到垃圾堆裏。
摸著手機來回找信號。
搜了一本小說，被裏麵你誤會我，我誤會你虐的個心疼肝兒疼，肺也疼。
手機沒電了，世界安靜了。
青梁村沒有通電，如果想要充電還得去鄰村，出去的話還得穿衣服，不想見人。
窩在床上，陳適沒有在身邊，我迷迷糊糊竟然再次睡覺了。
果然噩夢再次找上了我。
在夢裏再次經受一次被折磨，睜開眼睛就看見一邊兒的肖建一臉擔心。
“沒事的！”瞥一眼肖建肩膀上粘著的小鬼。
我伸手將小鬼給捏了下來。小鬼瞪了我一眼，腿腳在空中亂蹬。
瞧著小鬼這麽有活力，我有些羨慕：“你跟著他做什麽？”
“你能看見我？”倒黴鬼不亂蹬腿了，也不瞪著我了，而是十分稀罕的瞅著我。
這小眼神，差點就能發光了。
“能看見！”
“是嗎？終於有人能看見我了，我好倒黴的……”
“你已經死了，怎麽不去投胎！”
“我也想投胎，但是我不會投……”
竟然是個沒有鬼差接引的。
肖建站在一邊兒，看向我的眼神更奇怪了，有尊敬又害怕還有一些同情，見我視線落在他身上。
他咽了一下口水說道：“你，你跟誰說話！”
“你猜！”
“是不是跟我有關係！”
“挺聰明的！”
“也，也不是，我就是沒有那種透骨的涼意！”
“嗯，我一會兒幫你把這小倒黴鬼處理了，到時候你就可以回去了！”
“回去？”小年輕人臉上帶著震驚。
“難不成你想在這裏生活一輩子！”
“你要離開這裏嗎？”肖建的反應有些迅速，我隻是這麽一想，他竟然能猜到。
留在這裏嗎？我也不知道啊！
我總不能每日都靠著陳適來睡覺吧，陳適他不欠我的，傷害我的是娃娃臉。
陳適最多就是沒有想到他得人竟然敢!
折騰過陳適，我心裏也沒有那麽怨了。
隻是……
如果真的這麽跟陳適生活在一起，也不是我想要的。
“問這麽多幹什麽，以後沒這麽倒黴了，你也可以去打工掙錢，建房娶媳婦兒！”
“……”肖建伸手揉揉後腦勺，耳尖還有些紅，年情人啊，少年暮艾，心裏感歎的同時，我都忘了其實我也是一個年輕人。
瞧著肖建露出這呆呆的樣子，我趕緊揮揮手：“行了，將外麵院子掃了！”
“哦！”肖建聽了我的話，立刻跑了出去。
我提著倒黴鬼走出了院子，閉上眼睛，感覺一會兒，去李海霞的墳墓那裏看見了陳適。
“你怎麽過來了！這裏風大！”
“我又不是搪瓷娃娃！”說著話將手裏的倒黴鬼扔在陳適手裏：“讓他投胎！”
我說完連陳適什麽臉色都沒有看，轉身離開了這裏。
回到院子，下肖建已經掃幹淨院子了。
地上一片樹葉也沒有了。
回到房間，摸出一張符紙，是個平安符，可以擋一次災難。
“給你，這個帶在身上，對你有好處的！”
肖建看著我手裏的折成三角的符紙，眼神變化了好幾次。
“要不要？”
“要！”肖建伸手用搶奪般的姿態將符紙捏在手心。
“跟著你的倒黴鬼已經處理了，你可以離開了，以後不要來這裏了，如你所知，這裏是鬼村！”
“……”肖建沒有說話，盯著我瞧了好一會兒。最後跪在地上，對著我磕了三個頭，站起身子轉身就離開了。
瞧著肖建離開，歎一聲小孩還算有情義，我也站了起來，走到大門前，直到看不見肖建的身影，我才開始整理屬於我的東西。
從背包裏拿出解元給我的玉牌。
我有些後悔，如果隨身帶著這個玉牌，是不是就不會被娃娃臉弄成這個樣子了。
伸手摸了一下臉，還真醜。
將玉牌掛在腰上，又摘下來掛在脖子上。
再繼續翻，裏麵有很多符紙，對於這個背包來說裏麵的符紙很多，但是對於我來說，太少，根本不夠用。
摸出符筆，在草紙上選擇最簡單的照明符描繪，結果，草紙承受不住，自燃了了。
揉一下有些僵硬的手腕，我將符筆收好，也許那一天手就長好了，那個時候還用得著符筆，懷著美夢我將背包背在肩膀上。
再看看其他東西，沒有什麽需要的了。拿著手機，還有兩桶泡麵，走出了院子，隨後又退了回來，將地上的紅木牌子撿了起來。
帶著從鄰村的衛生所買的口罩，走到一處公路旁邊，等著路過的大巴車，等了大概半個小時，才等到通往縣城的車。
上了車之後，找了一個空閑的座位坐了上去。
車行駛起來，我坐在窗戶邊兒上，透過窗子還可以看見外麵的景色。
冬天剛過，春天還沒有來，空氣裏還帶著涼意，外麵的樹雖談是綠色的，但是沒有盛開的花。
一個人的行程確實有些孤單，同樣也簡單。
大巴車到了縣城，我就餓了，找了一個攤子吃了一碗餛飩，味道不似海市那般美味，確是能夠填飽肚子。
安慰了的肚子，我沒有往車站去，而是打了一輛黑車，不是拐兒童的車，而是那種非法拉客的。
坐在車上，往最近的城市走去。
在這裏總覺得不安，時不時就覺得陳適會找過來。
隻有我一個乘客，司機開車快了很多，不會中途停下來。
在車上做了三個小時才到了市裏。
一天又過去了。
我伸手捏了一下脖子上的玉牌，摘了一個連鎖酒店，拿出身份證登記了一下，就往樓上走去。
酒店的衛生間都有鏡子。
而且，這裏的鏡子還很清晰。
洗了一個澡，站在鏡子前麵，我竟然一種看恐怖片兒的感覺，照鏡子的時候被自己嚇到，還真有點諷刺。
每次看見鏡子裏的自己都會清醒一下，這還真是……
拿著浴巾蓋住鏡子，什麽也看不見了，我心情才稍稍好了一點兒。
將身上擦幹，血痂掉下來，毛巾都髒了。
身上的傷口太多……結痂也多。
看起來還有些惡心。
將毛巾扔在洗臉池裏，我自己講毛巾洗幹淨了，如果等打掃衛生的阿姨上來，肯定會以為我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
頭發也吹幹了。
躺在床上……我竟然不敢睡。
隻是……
離開陳適是我自己選擇了，也許這個夢做多了，就不害怕了。
抱著這種想法，我閉上了眼睛，果然……
娃娃臉再次出現了！
猛地從床上做起來，房間的燈竟然沒有關，拉開窗簾外麵還是黑漆漆的。
拿出充滿電的手機，才兩點，還可以睡上好久。
睡？不睡？
我再次閉上眼睛，又是噩夢。
一晚上醒了好幾次，如果有一天我瘋了，肯定是我自己把自己逼瘋了。
最後實在睡不著了，我就拉開窗簾，搬了一個椅子，往窗外看去。
燈光閃閃，遠處近處全是這樣，現代化的城市，本來就是不夜城。
遠處的霓虹燈依舊亮著，等太陽升起來，我就站了起來。
早上太陽初升的時候會有一道鴻蒙真氣，隻是我沒有那種能夠吸收的本事也沒有體質，隻能看見太陽變得越來越大。
最後變成一個大晴天。
走出酒店，我一時間沒有了目標，昨晚上陳適沒有找到我，可能是沒找到，也可能是放棄尋找了。
這樣也好！
帶上口罩，我離開了酒店！摸了一下紅木牌子，最後決定往蓬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