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又餓了
一整頭豬肉都被阿現吃了，我坐在一邊兒，看著阿現眼中的不滿足，有些擔心錢包，這麽能吃，會不會真的把我吃窮了。
跟阿現商量一下，我就帶著阿現往醫院走去。
阿現表現的很好，可能是因為肉的誘惑，但是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走進醫院，乘著電梯往樓上走去。
阿現有些不老實，在電梯裏扭來扭去……
眼見阿現快穿透電梯的門跑出去，我伸手將阿現拽了回來：“怎麽了？”
“好多好吃的！”
“……”好吃的？剛死的人……就是好吃的。帶著這麽一個煞星在身邊，遲早得攤上大事，再次後悔一時心軟從陳適手裏將阿現接了過來。
“不許吃……”
“不能吃啊！”阿現臉上的委屈都快實質化了，被陳適修改過的阿現，在容貌上跟陳適很相似。
再加上這麽小小的一塊，軟軟的就跟一個包子一樣，我差點就成了昏君。
艱難的堅持原則，拉著阿現，等電梯門開了，抱起阿現就擠了出去。
走廊裏遊蕩著的除了病人家屬，病人護士醫生之外還有……
阿現的眼睛都紅了起來。
“你如果亂吃我就把你扔給陳適！”
“……”阿現瞬間老實下來，也不看那些虛弱的靈魂，將小腦袋放在我脖頸，低著頭一句話也不說。
脖子上涼涼的，我有種阿現想要把我啃了的感覺。
這感覺有些可怕！
將阿現放在地上，拉著阿現的手，安全了很多。
可以忽略阿現幽怨的眼神，一步一步的往病房走去。
但是……
這幾步的路並不好走。
剛變成靈魂的老爺爺老奶奶似乎都不知道他們已經死了，靠近我，指指點點……
說我虐待孩子。阿現還配合的吸吸鼻子，老爺爺門指點的更帶勁兒，幾個魂湊在一起，他們都沒有發現彼此可以重疊，不然根本沒有心情管阿現。
我甚至有種惡略的想法，如果我告訴她們，現在他們已經死了，會發生什麽事情。
阿現突然朝著其中一個老大爺走去，伸手抓著老大爺的手。
老大爺笑嗬嗬的吧阿現從地上抱了起來，這個老人跟旁人不一樣，即使是靈魂，精氣神也好的很。
若是輪回，也是大富大貴之家，甚至……輪回不了了，身上帶著印記，估計是個鬼差，以後說不準還有相見的機會。
阿現根本不在意這些，原本跟這些食物距離遠了一點兒，還能克製住，但是現在……食物自己送上了門！
阿現拉起老人的手就往嘴裏塞……我趕緊把阿現從老人手裏奪了過來。
這到底是從哪裏來的熊孩子，連帶著鬼差印記的人都吃。
“嗬嗬，小孩兒還挺活潑的！”
“是很活潑的！”看著老人這麽喜歡阿現，我都不好意思告訴他真相了。
真相最是讓人傷心了，哎！
我低頭看著趴在我肩膀上的阿現，用眼神指了一下老人。“叫爺爺！”
“爺爺！”阿現張張嘴，叫的還挺甜的。
從我身邊路過的護士用怪異的眼神盯著我，又瞅了一下阿現，瑟瑟縮縮的往一邊走去。
“來這裏是看病人的吧，趕緊去吧，萬一耽擱了就不好了！”
“對對，小姑娘趕緊去吧！”
“好的！那各位伯伯再見！”
“再見！”
從這些人身體穿過，我抱著阿現走到吳先生住著的病房門前。
伸手推開門，裏麵的消毒劑的味道很刺鼻子。病床上的吳先生閉著眼睛，頭上還貼著一塊白色的紗布。
“這是……好好的怎麽就住院了！”
“……住院就住院，熬不過去就死了算了，活著的時候也沒有見他多舒坦……”
素櫻的話雖然不好聽，但是的確貼近吳先生的半生。
吳先生活的比常人都累……不過……素櫻真的想要吳先生死嗎？
如果真的又怎麽會沒日沒夜的陪伴，現在的素櫻比我厲離開海市的時候蒼老的很多。
一臉素顏，隻怕連最基礎的護膚都沒有。
也不知道吳先生醒來還認不認得素櫻。
“出了什麽事情？”
“也沒什麽事情，我辦的那個班裏麵有些大老板……可能覺得我這一身皮肉有價值，想要……正好被吳先生遇見了，把人家打了一個半死，他也差不錯！”
“……”
我抬頭看向素櫻，總覺得素櫻是對我炫耀，應該是我理解錯了吧！
看了人就回去吧，這人現在跟植物人一樣，也不能跟你說話，看他一眼意思到了就成了！”素櫻這語氣，有電怪怪的。
“你，想讓他醒來嗎？”
“小梁一你就別考驗我了，我也是做過百年的鬼，知道你們這種人有些常人不知道的本事，但是不管做什麽都得付出代價不是嗎？他若是活下去也是孤苦的命，還不如投胎去，轉世之後，找一個適合他的女人，生個孩子……過一下普通人的生活！”
“你……”
“我什麽我，我能怎麽辦啊！我本來就不是一個完整的人，若是繼續在他身邊，隻會帶累他，放他離開，或許才是正確的！”
“……”素櫻說的是事實，但是這事實總是讓人難受。
兩人折騰半輩子，心酸半輩子！
“好了走吧，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你覺得他可以再搶救一下，你覺得他還有活著的欲望，所以你猶豫了！但是小梁一，如果他不是你房東，你還會管他嗎？”
“我……”
“我什麽我，有這份心就好了！”素櫻臉上的表情淡淡的。
似乎不知道她的話會造成什麽後果，但是真的不知道嗎？
素櫻這麽聰敏肯定知道的。
我抱著阿現走了出去，心裏糾結的很，吳先生並不該這麽早死的。
“阿現你說我該怎麽做？”我一時間沒了主意，便低頭問阿現。
阿現也是一個存在不到一年的小鬼。
還什麽都不懂……
“想怎麽樣就怎麽樣！”
“哦？”我扭頭看向阿現，阿現委屈的說道：“我想吃那些食物……你不讓我吃！”
“……”聽見阿現的控訴，我突然沒有那麽糾結了。
活著，誰又能總是滿意的，若是素櫻找我幫忙，我肯定是會幫忙的，但是如果不找就隨他們了。
拉著阿現往城隍廟走去。下了地鐵，阿現皺起眉頭他說：“我不喜歡這裏！”
“這裏有肉！”
“那就在這裏走走把！”阿現改口的很快。
這小崽子識時務的很。
在美食街上吃了無數的羊肉串，烤魷魚，還有一些不是肉的東西……
阿現依舊不滿足，若不是我錢包裏的錢被吃光了。
阿現肯定還會繼續吃下去的。
真的養不起了啊！
我拿起手機，給劉洋打了一個電話，讓劉洋給我介紹幾單生意。
帶著阿現回去，讓阿現睡到穗穗的房間。
不是我心狠不陪著小孩兒睡覺，是因為阿現太危險了，萬一做夢的時候把我當成了紅燒肉啃了，陳適又沒有在，我找誰哭去。
看著阿現睡著，我把門關上。
往樓上走去……
推開門，陽台上屬於楚道士的衣服還在隨風搖擺，我走到楚道士的房間。
他的房間的窗子是開著裏。裏麵的東西也少了很多。
他常用的符筆，還有拂塵都不見了。
……
我坐在地上，等到半夜楚道士都沒有回來……
楚道士肯定沒有死，他肯定回來過，不然怎麽解釋這裏丟的東西都是楚道士常用的，用的順手的。
從楚道士的房間走出去，把門關好。
回到我的臥室，空蕩蕩的，連楚意都不見了，對啊，楚意去哪裏了？
我果然不是一個好的飼主。
躺在床上，閉上眼睛，回憶起從小到大發生的事情……
除了領養我的第一年，楚道士經常外出，一年半載不回來也是常識，但是那個時候也沒有這麽擔心。
那麽想要見到楚道士……
徹夜睡不著，睜眼到天亮。
聽見外麵的兵兵乓乓的動靜，我趕緊起來，推門走出去。
看見阿現在廚房走來走去……
“……又餓了？”
“恩！”阿現捂著肚子，眼巴巴看著我。
我生活是一件很艱難的事情啊！
給劉洋打了一個電話，讓劉洋過來的時候帶些肉，把手機扔在沙發上，打開電視。
“看吧，動畫片兒，小孩兒都喜歡的！”
“好!”知道食物一會兒就來了，阿現倒聽話的很，坐在電視前麵，看著國產動畫片。
打掃客廳的時候，瞅了一眼電視，我有些擔心阿現看這個會變成腦殘。
隻是不看這個看什麽？
也沒什麽好看的，腦殘就腦殘把，陳適那樣的人就該有一個腦殘的兒子。
這麽想想還挺帶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