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畫中人
“知錯了嗎？”
“師傅我錯了！”
“哪裏錯了！”楚道士說話的時候盯著我，他的眼神冰冷的很。
我都懷疑他會不會一個不爽就把我踢出師門。
“我不該這麽懈怠……”
“蠢！”楚道士被我的回答氣笑了，他看著我，臉上有些發紅。
“你以為那些所謂的規矩真的很重要嗎？你錯的是沒有及時發現龐魚的不對勁兒，你不知道蠱蟲怎麽引出來是我沒說，情有可原，但是他是知道的，明知道會有人替你受罪他卻沒有阻止，這麽下去早晚會道心不穩……”
“道心不穩……”
“你以為呢，如果不是我早些回來一句話將他點醒，你就真的將一個好好的苗子給糟蹋了……”
“……”這句話說的！
我臉一紅。
“給你，敷在傷口上好得快。”
楚道士從他臥室的櫥櫃裏拿出一個瓶子，那種最不值錢的葫蘆做的瓶子，用木塞塞著扔到我手裏。
楚道士繼續說道：“幫你引蠱蟲的人我不想知道，你身份不簡單，身邊肯定會出現很多奇怪的人，師傅收你做徒弟有兩個原因，第一是想讓你不要糟蹋的自身的天賦，第二就是咱們有緣，所以有些事情你完全可以自己拿主意！”
“師傅……”我剛說出兩個字就被楚道士推了出去。
“我人老了精力不足，要休息了，你也回去上藥休息吧！”楚道士說完連門都給關上了。
我站在門外足足等了半個小時，裏麵都沒有任何動靜，我這才回到臥室。
將楚道士給我的藥粉上好，抱著楚意，我在床上翻了兩圈。
龐魚竟然差點走火入魔……
精氣神不足我智商也下降了。
這些……陳適知道嗎？
他這麽厲害，是故意的打算引到龐魚入魔嗎？
陳適跟那個古墓的人是同一個吧！
正想著這些，一道清冷的淡淡的香味出現在臥室裏，夜笑來了……
隻是我並不想睜開眼睛，夜笑的想法我猜不透，若不是陳適說出來，這麽多年我都不知道在我跟夜笑之間還橫亙著一個歡顏。
“……”夜笑也沒有說話，他坐在床邊，伸手解開了我身上的睡衣，看見我肚子上的傷痕身上的溫度都降低了很多。
“睜看眼睛！”夜笑冷聲說道。
“……”受傷的明明是我，夜笑現在還這麽冷冰冰的，他怎麽就不能溫柔一點兒。
想到學校那些談了戀愛的女生，哪一個不是男朋友手裏的寶貝。
之前我還以為我也是夜笑心裏的寶。但是現在我有些不確定，夜笑都不曾溫柔對我。
我曾經認為的溫柔，不過是一個長者看待小孩子而已。
“別裝睡了，你呼吸淩亂，裝得一點兒也不成功！”夜笑的聲音再次在我耳邊響了起來。
我睜看眼睛，對上夜笑有些清冷的視線，我瞬間語塞說不出心裏的委屈了。
一個男人長成這樣，簡直就是犯規！
“這麽看著我做什麽，好看嗎？”夜笑問我。
“好看，隻是比不上陳適……”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麽會說出這麽一句話。
可能是我覺得這樣的話夜笑就會難受一點兒。他難受的話，還能證明他在乎我。
然而……
夜笑根本就沒有生氣，他臉上帶著笑，伸手將我腦袋板正，讓我麵對他。
“你錯了，我比他好看！”
“……”兩個男人比美，怎麽想都有些詭異。
“我累了要休息！”沒有從夜笑夜笑眼裏看到我期待的表情，我渾身都無力。
“我陪你！”夜笑說完就把我的被子掀開。
如果是以前我也不會在意這些，但是現在……
我推開夜笑：“你身上太涼！”
夜笑這次沒有動靜了，他就在一邊靜靜坐著。
他坐了多久我不知道。我早上睜開眼睛的時候他還在一側坐著。
“你怎麽還沒有走！”
“你說呢？”夜笑臉上依舊掛著笑，這樣看起來倒是溫煦的很。
被夜笑這麽盯著我竟然升起一種這人的世界隻有我一個人的錯覺。
我不知道該回複什麽，難不成要問他是不是把我當成那個歡顏的替身？
這種拈酸吃醋的樣子我做不出來……
隻是，我現在這個樣子，也算是所謂的拈酸吃醋吧！
楚道士給的藥果然好用，今天傷口就不疼了。
我往衛生間走去，將個人的衛生整理一下，出來的時候發現夜笑依舊在我臥室裏坐著。
他看見我拍了拍身側空著的地方：“過來坐著，我有話跟你說！”
“……但是我沒有話跟你說！”我轉身就想往樓下走去。
“去哪兒！”夜笑伸手將我扯了回來。
他用的力氣正好把我扯得坐在他身邊。
他身上淡淡香味在我鼻子間環繞，我腦袋有些暈乎。
“你這幾天鬧什麽脾氣？”夜笑說話很直白。
“……”我在鬧嗎？
我心裏突然很累，也不想藏著掖著了，抬頭看向夜笑我問他：“歡顏是誰？”
“……誰跟你說了什麽？”夜笑臉色的笑容收了起來，他臉上的表情也慎重起來。
“還用人說嗎？你沒有發現原本掛在牆上的畫被我收了起來嗎？”
我說著話就站了起來，將放在抽屜裏的畫拿了出來，放在夜笑手裏。
夜笑並沒有打開畫，他盯著我，眼神複雜的很。
夜笑很少露出這樣的神色。果然這幅畫對他來說很重要。
“你看！”我把畫打開，上麵沒有人物，就剩下一個空白的紙卷。
夜笑抬頭看向我，他似乎想到什麽臉色有些發白：“你沒事吧！”
“你是不是問錯人了！”夜笑這個樣子真的很可笑。是他堅持要把這幅畫掛在這裏的……
如果沒有他的堅持，我又……算了怪的了誰。
“那個歡顏已經死了，我不是她，如果你是因為歡顏才要娶我，那還是算了，不用委屈你了。”我把手裏的畫再次塞在夜笑手裏。
轉身往外走去，這次夜笑也沒有拉著我的手。
他把畫再次展開……
我往樓下走去，廚房再次傳來香味，素櫻的手藝不錯，聞著香味我就餓了！
因為楚道士的藥我的傷口好了很多，今天可以稍稍吃點油膩的東西了。
坐在餐桌上等著素櫻的早飯。
沒有等到素櫻倒是將穗穗跟龐魚等了下來。
今天龐魚的精神麵貌煥然一新，不像昨日那麽暮氣沉沉……
“你……”對於龐魚，用語言說謝有些蒼白，用行動……現在我就是半個殘廢，隻能將這種感情壓在心底。
“你什麽你，說半句剩半句的，語言還不如穗表述的清晰！”
“對！”穗穗抱著鬼嬰坐在一側，聽了龐魚的話還狠狠點了一下腦袋，這麽用力就不怕腦力帶掉了下來。
“瞧你得意的！”瞅著穗穗這樣子，我突然輕鬆了很多。
如果有一天龐魚需要我幫助，我肯定也會這樣的……毫不猶豫的伸手的，這樣的話還惦記這些做什麽。
“這個鬼嬰哪裏來的！”夜笑拿著畫軸走了下來、
看見夜笑的一瞬間，素櫻還有些驚訝。
隨後就淡定起來，有條不絮的將早餐拿了出來。
而鬼嬰瞧見夜笑的時候。直接把腦袋往穗穗身上鑽去……
他這樣子似乎很害怕夜笑。
“撿來的！”我沒有說話，夜笑問話之後一陣安靜，穗穗硬著頭皮回複了一句。
“倒是會撿！”夜笑將鬼嬰從穗穗的手裏提了出來。
看著鬼嬰身上的針線的痕跡，他冷笑一聲：“這樣還能產生靈，真是不容易！”
夜笑將鬼嬰翻來覆去看了一遍，直接將鬼嬰扔在地上。
跟地麵碰觸的一瞬間，鬼嬰‘呱’叫了一聲，扭頭用紅色的眼睛盯著我，隨後散開了，變成一團黑色的霧氣。
看見鬼嬰消失在這裏，穗穗脊背都有些發抖，她張張嘴小聲問道：“你弄死他了！”
“有這麽容易死就不會存在了！”夜笑說完就把手裏的花卷展開。、
剛才還是空白的畫卷上多出了一個人……
是原本在上麵的人！
“她是畫像產生了靈智，若是不停話，你大可以直接讓她消失……何必生氣！”夜笑說話的時候，視線從卷軸上瞥過。
原本上麵的女人跳了出來。
站在一側……
“這人，我見過！”龐魚突然說道。
他看看我，又看看站在地麵的女人說道：“那天你畫裝之後跟這人一模一樣……”
“化妝！”夜笑的視線落在我身上。
“你被附身了？”夜笑說話的時候眼神越發的清冷，視線挪到從花卷跳出的精怪身上……精怪嚇得再次飄到畫上！
“做錯了就得付出代價！”夜笑說完將畫卷卷了起來，還用一張紙將畫卷封好！這個瞬間還能聽見畫卷裏傳出的女聲的嘶吼！
“這次，是我考慮不周！”夜笑看著我輕聲說道，見我不理他，他伸手拉著我往樓上走去。
“閣下是誰，帶著小道的徒弟要往哪兒去？”
“楚先生！”夜笑抬頭，看向從樓梯走下來的楚道士，他鬆開了手。
“這些年出現在小徒身邊的人物就是閣下吧！”楚道士淡淡說著，眼神都沒變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