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做娃娃
“你不怕疼？”我踩他腳丫子的時候用出了吃奶的勁兒，他竟然連齜牙的動作都沒有。
不科學！
“疼啊，我心疼你竟然這麽狠心!”林迪捂著新心髒，做出一副痛苦極了的表情。
不過，演技太差了，一眼就看出來他在裝。
想到這個人不怕疼，我心裏就很不舒服，為什麽就我一個人怕疼。
“來喝點果汁！”
林迪將我麵前的白開始推開，給我換了一杯果汁。
“不喝，不渴！”我搖搖頭，別人給的東西不能吃，不能喝。
這個男人麵相這麽詭異，似乎被人為的改過，但是眉心黑氣聚集，一看就不是好人。
萬一喝了這個果汁，醒來就缺胳膊少腿，被人扔在大街上乞討呢。
“你這樣不好，防備心太重了！”
“我要回家，你讓我回去。”
“嗬嗬，你弄丟了我的娃娃，怎麽辦？”林迪說這句話的時候深深叨叨的，就跟精神錯亂了一樣。
我沒有接他的話，他站起身子，彎著腰對著我說：“看來你隻能變成我的娃娃，我的娃娃想跑？可能嗎，我可不願意。”
……聽見這個人說起娃娃，我頭皮都豎了起來。
“你知道娃娃是怎麽做的嗎？我帶你看看去，你這麽可愛，我可舍不得這麽早就把你放在櫃子裏！”
林迪說到製作娃娃整個人都發生的變化，就跟吸毒的癮君子看家毒品一樣。
我搖搖頭，我不想看見。
但是這個時候根本容不得我做主。
林迪打開地下室，帶著我往下走去，底下很陰暗，走了好一會在看見一道光亮。
“快到了！”林迪有些激動的聲音響了起來。
推開一個門，走進了一個暗室裏，我眼看著林迪的手在牆壁上按了一下，暗室的門就打開了。
燈光亮起來。
我被林迪推進了房間裏。
裏麵放著很多娃娃。
有男孩的樣子，有女孩的樣子。
活靈活現的，就跟真人一樣。
“這些都是我的珍藏，你看看，可愛不，她們都是我的寶貝！”林迪將房間豎著的櫥子打開，裏麵都是各種造型的娃娃。
林迪在笑，但是我聽見的都是哭聲。
這些娃娃在喊痛。
林迪似乎沒有發現我走神，拉著我往裏麵走去，打開一個門走進去，裏麵一個跟我年紀差不多的女孩已經被糟蹋的不成樣子。
她身上沒有一塊完整的皮兒，一隻眼睛也被扣了出來，身上的肉也被削的一塊一塊的。
但是她還活著。
聽見腳步聲，她身子顫抖起來。
嘴巴開開合合發出嗚嗚的聲音。
“她的舌頭被我割下來的，我做娃娃的時候首先就是割了他們舌頭，不然太聒噪太煩人了。”
“她還活著？”我顧不得身上戰栗的雞皮疙瘩，轉頭問林迪。
“當然還活著，我的娃娃都是活的，死了不就沒意思了！”林迪低頭將我抱起來，放在沙發上：“你好好看著我是怎麽做的！”
林迪說完臉上就換了一種極為專注的表情。
慢慢走近麵目全非的女孩，用桌麵上的一把銼刀將女人手臂上的肉割下來一塊。
鮮血瞬間淌了出來。
因為痛覺的不同，我甚至能感覺到這是怎麽樣的痛。
林迪趕緊拿著杯子將女孩的鮮血接住。
盛滿半杯直接放在嘴邊，抿了一口說：“果然半殘品的味道就是不好。”
“半殘品是什麽意思？”我的牙齒都開始打哆嗦了。
“意思就是廢了，做不成娃娃了，不過為了讓小寶貝知道娃娃怎麽做的，主人就給你用殘次品演示一下！”
即使這樣，林迪看向女孩的時候眼裏還帶著癡迷。
“瞧我都忘了給你介紹一下了，這個是我從福利院收養的一個孩子，她竟然偷了我的錢包，我就把她帶回來了，我給她起名叫林青青！你呢小丫頭叫什麽？”
“我叫梁二丫！”夜笑不讓我把名字輕易的告訴陌生人，這句話我記得真切。
而且，現在這個情況，看來林迪還不知道我的名字。
他問我名字，我就把李海霞的名字拿來用了。
“梁爾雅，挺好的一個名字！”林迪用一種奇怪的語調念了一下我的名字，之後就有開始製作娃娃了。
他將收藏起來的人皮拿出來，用剪刀剪成合適的尺寸，之後拿著針線縫合成合適的形狀。
拿著毛筆點了朱砂，在人皮上畫出一朵蓮花。
很好看！
“怎麽樣？”
“你畫的很好看！”我說這句話的時候不敢看房間裏的第三個人，用我僅有的智商想想就知道，這人皮肯定是從眼前人身上剝下來的。
“放心，等我做你的娃娃的時候，肯定會細心的不會出任何差錯！”林迪抬起認證說道，他這樣樣子，似乎在給我保證。
但是我根本不需要。
後頸突然吹過一陣冷風，我將這個類似實驗室的地方打量一遍。
對上隻剩下一隻眼睛的女孩的時候，我竟然從她僅剩下的一隻眼睛裏看到同情。
同情什麽？難不成篤定我會變成娃娃？
林迪縫好人皮之後，起身走到一個白色的櫥子前麵，將櫥子打開，拿出一把日式刺刀。
走到女孩麵前用一種情侶間才會用的語氣說：“你可得堅強你點，活到最後！”
說完之後用明黃色緞子把手裏的刺刀擦幹淨。
閉著眼睛將女孩身上的肉都給踢了下來，隻剩下一堆骨架。
女孩還沒有死，從她微微動彈的手骨處我得出這個結論。
“真乖！”林迪將手裏的刺刀放在架子上，走進一堆白骨，低下頭，對著骨頭親了一下。
這一個動作下去，女孩骨頭裏麵的生氣全都消散了。
這次她是真的死了。
“怎麽樣，我玩刀玩的不錯吧！”林迪臉色紅潤，看得出來他很激動。
“你真惡心！”
“是嗎。”林迪一點兒也沒有生氣，而是用短小的銼刀摩擦這女孩的骨頭，最後用腿骨肋骨處的骨頭拚成一副新的骨架，往骨架周圍填充一些奇怪的東西，這個樣子就又變成了一個人骨架的全部結構，最後把人皮糊了上去。
糊上去還不滿意，拿起眉筆給新上任的洋娃娃描上眉毛，塗上口紅。
“爾雅你可別碰這些東西，挨上了沒有個把月洗不下來的，主人雖然喜歡你，但是你總是要變成洋娃娃的，弄髒了就不好做了！”
“……”我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我早上看見二樓租客的屍體一點害怕的感覺都沒有，麵對剛才那個麵目全非的女孩也不怕。
但是我現在害怕這個男人。
這個人身上邪氣很濃。
林迪依舊沉浸在他的娃娃裏，看著做好的娃娃，林迪捧起來走到我身邊將娃娃扔進我手裏說：“你看，精致不，如果沒有我，她肯定不能永葆青春的！”
“……”碰觸娃娃的時候，我手一個顫抖，娃娃掉在地上。
林迪一愣，紅著眼睛死死盯著我：“你弄髒了我的娃娃。”
“我……”
“你竟然把我的娃娃弄髒了！”林迪雙手掐著我的脖子，我明顯感覺到呼吸困難，肺裏就跟有一根針一樣，就在我的肺快要爆炸的時候，林迪將我鬆開了。
使勁一推，我往後跌倒，腦袋碰到桌子腿上，那種疼痛感再次襲來。
鼻子一酸，我哭得不能自理了。
好疼！
林迪抱起娃娃，用袖子將娃娃臉上不明顯存在的灰塵擦幹淨，之後小心翼翼的將嘴唇貼在娃娃的嘴上。
一道白色的生氣從林迪嘴裏渡到娃娃身上。
剛才冰涼的娃娃變得有生氣的。
林迪這個時候並沒有放開娃娃，而是打開另外一個櫥子，將一個黃色符紙拿出來，用打火機點燃符紙，將黑色的灰燼放在娃娃嘴裏。
本來已經逃出去的靈魂瞬間附身在娃娃身上。
娃娃變得更靈動了。
林迪將娃娃放在桌子上，轉頭看向我：“爾雅，你別急，你也會永遠這麽年輕漂亮的！”
“你……你這樣是會遭報應的！”我用楚道士經常說的報應來詛咒眼前這個瘋子。
“報應？”林迪突然笑了笑的有些淒涼，我想他應該也是一個有故事的人，故事還是悲劇。
隻是就算這樣，也不是他做娃娃的理由。
楚道士經常說：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回。不信抬頭看，蒼天饒過誰。
我相信，這個人肯定不會有好果子的。
“天亮了，爾雅你該去睡覺了，早睡早起皮膚才會好，才會更適合做娃娃！”
林迪三句話裏兩句跟娃娃有關係，果然是瘋魔了。
趙月知道林迪做的這些事情嗎？
應該是知道的吧，不然不會這麽懼怕林迪，雖然我年紀小，但是有些事情該明白的還是會明白的。
林迪給我安排的房間很安靜，床也是軟的，隻是我躺上去之後根本就睡不著。
我一閉上眼睛就對上林迪發紅的眼睛，還有他身上的邪氣，他竟然用這種邪術做娃娃真的是……。
在床上翻轉好幾圈我還是睡不著。
我一晚上沒回去，楚道士能不能找到我？
楚道士昨晚回去了嗎？翻來覆去，滿腦子都是楚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