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被髒東西纏上
祁太太伸出手指含在嘴裏,細細碎碎的聲音吐露出來。
我站在原地,有些愣神。
正常人看見這種情況應該跑出去的,但是我怎麽也挪不動腳,男人長得很眼熟,
就是祁太太放照片鏡框中間的男人。
他的背上背著好大一片金光,這樣的人自然會有好運到來。
但是在這簇金光裏還藏著一個魂體。
這個迷糊的靈魂無意識的吸收著男人身上的金光。
“小丫頭,好看嗎?”男人回頭看了我一眼,同時屬於成人運動的動作依舊沒有停止。
“不好看,很醜!”我盯著男人的臉,皺起眉頭,他現在的麵相跟鏡框的照片有些不一樣。
“梁一出去!”祁太太說話的時候帶著哭腔,我將視線挪開,看著祁太太的眼睛,她雖然沒有流淚,但是她在哭。
她很難受。
“我不出去,這是壞人!”我跑到祁太太身邊,連鞋子都沒脫就鑽進祁太太的被子裏。
這會兒男人沒有在繼續動作了。
用一種感興趣的眼神盯著我,過了好久問祁太太:“你從哪裏找來這麽一個玩意兒?”
“我不是玩意,你趕緊走,不然我不客氣的!”我將男人從祁太太身上推開。
我的力氣有點小,男人雙臂支撐在床上,一動不動。
“梁一你滾,我這裏不歡迎你!”祁太太突然開始罵我了,罵的我一愣。
我明明是為了幫助她。
我都沒嫌棄這個男人的下體辣了我的眼睛。
“祁太太,你不是喜歡我師傅嗎,你現在這個樣子我師傅才不會喜歡!”我從床上跳下來,隨口說道。
說完之後發現現在這個房間的氛圍有些不對。
祁太太是一臉的蒙神兒,男人的臉則是黑透了。
“對,我是喜歡你師傅,怎麽你師傅也喜歡我!”祁太太將身上的男人推開,慢悠悠的穿著衣服。
這個女人在一個孩子麵前一點兒也不收斂。
“你喜歡上別人了?”男人坐在床上,青著臉問祁太太。
“怎麽,不可以嗎?”祁太太說完翻了一個白眼:“一個人的日子未免孤單,黃瓜太涼,我總是要找一根熱的,正好隔壁老楚各方麵都挺不錯的。”
“你你,你這個……!”
“我這個蕩婦!”祁太太坐在梳妝鏡前塗著口紅,將男人憋在嗓子裏的話說了出來。
“賤人,你……”
“你才是賤人!”聽見男人罵人,我心裏就火大,祁太太還沒說話,我就跑過去拉起男人的胳膊,狠狠咬了一口。
感覺到嘴裏的血腥味,我趕緊躲到祁太太身後。
“賤人養的小畜生,你找死!”男人不知道什麽時候穿上褲子,從床上下來,往祁太太這邊走來。
看著男人胳膊往下淌血,我後知後覺自己闖禍了。
“你才是小畜生,你才是賤人,怪不得你的功德被人奪走了,你活該!”
“你說什麽?”男人突然停在祁太太對麵一步距離處不再靠近。
“我說你是小畜生,你是賤人!”許是這個距離比較安全,我壯著膽子將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
“你……”男人笑了,將祁太太推開,將我從祁太太身後拎出來。
祁太太沒有防備,腦袋磕在桌角上。
眼看著祁太太腦袋上多了一個窟窿,我嚇得腿都軟了。
平日裏就算擦著磕到我都會覺得疼的受不了,現在祁太太腦袋破了,那得疼到什麽地步。
想一想那種感覺我腦袋就暈暈的,之後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再醒來的時候,我躺在自己的床上。
白狐狸楚意窩在我的枕頭旁邊,左右看看,楚道士的臉出現在我麵前。
“嚇暈了,梁一你真是越活越倒退!”楚道士的聲音很冷,夾雜著那種恨鐵不成鋼的情緒。
“祁太太怎麽了?”
“那個女人怎麽可能有事,你還擔心她,若不是她……早就跟你說過不準跟對麵的來往!”
楚道士更生氣了,像個女人一樣羅裏吧嗦。
跟在外人麵前冷冰冰的樣子一點兒不一樣。
“沒事就好!”我拍拍心髒,之後就又睡過去了。
幸好第二天是周六不用上學去,不然楚道士可能瘋。
趁著楚道士沒在家,我往祁太太那邊走去。
祁太太額頭上多了一塊紗布,沒化妝,我覺得祁太太這個樣子更好看。
雖然沒有大紅色的嘴唇,精致的妝容,但是祁太太底子本身就好,她有些虛弱,臉色白的不正常。
這個樣子更好看了。
也許換一個個可能用梨花帶雨,我見猶憐來形容祁太太,但是我隻覺得祁太太好看。
幫著祁太太燒了一壺熱水,看著祁太太吃了藥,我就被祁太太趕了出去。
祁太太提都沒有提起昨天的事情,我也就裝作什麽也不知道。
本來已經這件事情這樣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沒想到會再次見到齊炎會來著這麽快,放學之後我跟龐魚互相說了再見之後,一拐彎就被報上齊炎的車上。
齊炎眼下一片青黑,跟當日在祁太太那裏看見的……差距有些大,我都有些不敢認了。
“薛忱雪好了沒?”齊炎說話的時候旁邊有人用黑漆漆的槍指著我的腦袋。
冰涼的槍口貼著我腦袋,我罵人的話卡在嗓子裏。
最後說了一句:“沒死!”
“沒死?我當然知道她沒死了,我都活的好好的,她怎麽……”……說到這裏齊炎不再繼續了。
同樣我腦子一閃,知道齊炎背負的金光裏的魂體是怎麽回事了。
那個是祁太太的姥姥,祁太太的姥姥用秘法將祁太太的生命跟齊炎共享了。
是秘法就得付出代價,祁太太的姥姥不能轉世,魂體依靠著齊炎的功德存活著。
同樣齊炎本來的命格是青年不順的,祁太太的姥姥將齊炎的命格改了。
“你上次說我的功德被人奪了是怎麽回事?”
“祁先生你是不是去過什麽不幹淨的地方!”挨著齊炎太近,我能感受到齊炎身上那種陰冷的感覺。
那是小鬼纏身才會有的。
齊炎有功德護身,按理說不該被這些髒東西纏上了。
“怎麽,小道士你看出什麽了?”
齊炎突然貼近我,我都能感受到齊炎呼出的氣體打在我脖子上,我猛地往後一躲,這種動作隻有夜笑做過。
現在換一個人做,我才發現我竟然這麽不喜歡。
往後躲的時候忘了腦袋上貼著一把槍,槍管磕到腦蓋兒的感覺,很疼。
我眨眨眼睛,在眨眨眼睛,眼淚啪嗒啪嗒落了下來。
“哭了?”齊炎嘴角抽抽,將我放開。
“我沒哭!”
“……年紀這麽小就學會狡辯了,是薛忱雪教你的嗎?”
“我隻是疼,沒有哭!”
“嗬嗬……”齊炎冷笑一聲,明顯的不相信。
“祁太太是好人,你為什麽這麽不喜歡她?”
“好人,好人會……”齊炎眼睛一凝,隨後自言自語:“我竟然想對你一個丫頭訴苦,腦殼有問題了!”
“恩,你腦殼有問題!”將齊炎打量一番,我用力點點頭。
“小鬼,別以為你是楚道士的徒弟,我就不敢把你怎麽樣?”
“……”我閉上嘴不再說話。
車在學校門口停著,學校門口有些小販厚著臉往這邊走過來,伸手敲了敲車門上的玻璃。
齊炎將玻璃落了下來。
小販看見我坐在裏麵,扯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對著齊炎說道:“先生要不要給孩子買點奶糖,Q糖,還有跳跳糖!”
小販說著話將手裏的簸籮往前伸伸。
齊炎視線落在裏麵的QQ糖上,轉頭問我:“小鬼,你要不要吃?”
“不要!”我使勁兒咽了一下口水。
就算我想吃也得抑製住,祁太太說過,來路不明的東西不能吃。
“真的不吃?”齊炎眯起眼睛。
“不吃!”我扭頭看向另一邊。
齊炎從口袋摸出一張人民幣扔給小販,小販連簸籮都給了齊炎。
齊炎將這些糖果放在車座上,撕開一塊奶糖的包裝,放進嘴裏。
隨後還用力吸了吸嘴裏的糖塊。
我沒忍住往齊炎所在的方向看去。
“告訴我你說的功德是怎回事。”齊炎手裏拿著奶糖在我眼前晃晃。
我扭頭不說話。
“那就換一個問題,剛才問我去過什麽髒地方是什麽意思?”
“你被髒東西纏上了!”我怕齊炎一個生氣,真的把我斃了,我選擇說實話。
“髒東西?”齊炎低下頭,眼裏閃過深思又問我:“你能祛除嗎?”
“……”我搖搖頭,這些日子跟楚道士學的都是零零散散的東西,楚道士想到什麽就教我什麽,根本就沒有體係套路,驅鬼什麽的還沒有學到,也沒有接觸。
“要你何用!”
“你別要我,放我回去吧!”這會兒天已經不早了,再不回去,楚道士就要擔心了。
“慌什麽,我送你!”齊炎說。
“……”我才不要你送,但是不用齊炎送,得走好長一會兒。
齊炎不關心我需不需要他,直接吩咐司機去我住的那一片兒,那邊很偏僻,路也不好走,本來我以為齊炎會讓司機將車停在路口,然而齊炎的司機將車開得很穩,即使路難走。
一直到了租房才停下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