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羅江滿臉茫然，好像完全不知道趙科在說什麼：「老師，什麼紙條啊？我不知道啊。」


  趙科笑了笑，這正是他想要的結果。


  羅江當然不知道紙條的事兒，因為紙條根本不輸於他。但這並不妨礙趙科拿它來做證據。


  「羅亮同學，你看，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如果你老老實實的承認錯誤，保證不再做類似的事兒，我還可以找主考幫你說說情，網開一面，這事兒也就算這麼過去了。可你現在這是幹什麼？」


  「老師，您說什麼啊，我聽不懂，我沒抄啊，哪兒來的紙條？」羅江眨了眨眼睛，似乎是在思索，得到的答案顯然和現在的情況並不一致，於是皺起了眉頭。


  「羅亮同學，你說你這是何苦呢，非得逼著老師親自來找紙條是么？」趙科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整個人的精氣神都好像提升到了另一個境界。


  隨著趙科的臨近，羅江的神情也由最初的不解，迷茫，到最後的惶恐不安。


  皺著眉頭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讓趙科看的好不痛快。


  到底是初中生，即使是曾經拿過其他學校對考大會第一的學生，他終究也只是個初中生。初中生能有什麼見識？還不是天老大老師老二？


  趙科身為所有老師里讓學生們最懼怕三分的政教老師，老早就養成了一股子不怒自威的獨特氣質。即使是微笑，趙科的微笑也能讓普通初中生覺得不寒而慄。


  趙科笑著，看著羅江局促不安的樣子，心裡更是樂開了花：哼哼，讓你跟老子作對，現在知道厲害了吧？這還沒抓到你手腕呢，就嚇成這樣，一會兒老子真在你書桌堂林找到紙條，還不嚇死你？不！最好嚇尿！讓你小子體驗體驗老子的苦處。現在么，先讓我收收利息，好好享受享受觀看你痛苦的樂趣！

  如是想著，趙科又放慢了腳步，饒是距離羅江的座位只有個三兩步的時間，趙科也生生走了個五六秒。


  終於，這最後一步實在不邁不行的地步，趙科這才來到羅江的座位旁邊。


  眼看著趙科來到身邊，羅江還想說話，卻被趙科直接打斷。


  「行了，我看你也別狡辯了，我不用猜也知道你能狡辯出個花兒來。但是沒用，紙條還在你這兒呢！」趙科的身高比羅江要高不少，俯視羅江那居高臨下的感覺，讓趙科覺得更加舒爽了幾分。


  說著話，趙科已經將羅江的卷子拿了起來：「厲害啊，厲害，這才半個小時，就將兩個小時規定答題時間的卷子全部打完了，我看看我看看，嘖嘖，這正確率，幾乎是百分之百。」


  話鋒一轉，趙科的語氣隨之嚴厲了幾十倍：「羅亮！你還敢說你不是抄襲！」


  「抄襲？什麼抄襲？」羅江依舊一臉茫然：「老師，天地良心啊，我都是自己答的，我答題快，總沒什麼錯吧？」


  「哼哼，還敢狡辯！我倒要看你狡辯到什麼時候！」說這話，趙科腰一彎，將手伸進了羅江的書桌堂。


  一掏，兩掏，三掏，再掏。趙科有些傻眼了，明明是自己親自放的紙條，怎麼沒了？


  第四五六七次都無功而返之後，趙科終於還是沉不住氣了。哈下腰將腦袋直接探到書桌堂口，趙科這一看，真的傻眼了。


  紙條呢？明明是自己親自放的，怎麼會不見？

  「呵呵，老師，您找什麼呢？怎麼還把頭探到書桌堂里了？是餓了么？想吃飯？不對，老師您一定是覺得書到用時方恨少，想吃書了吧！」


  羅江的聲音在趙科耳邊響起，哪裡還有一丁點兒的恐慌？


  「你！你早知道？」


  怎麼掏也掏不出自己丟進去的紙條，這時候趙科蒙了。


  自己還以為行動順利，一切隱藏的很深，實際上竟然被羅亮這個半大小子給耍了，而且還不只是一次，而是兩次。想到生氣處，趙科豁然起身，腦袋撞在桌子上，差點兒沒把桌子頂翻。桌子沒翻的後果，是趙科一個屁股蹲坐在了地上。


  「哎呦，老師，這又沒過年，您這是幹什麼？行這麼大禮，我可沒紅包，再說了，就算給紅包，也應該是老師給學生吧。嘖嘖，我看看我看看，老師，您頭上，還真起了一個紅白呢。得了就算我送您的，您可千萬別嫌棄啊。哈哈.……」


  看到趙科情急之下，一個不小心把額頭撞起一個大包，羅江差點兒沒笑崩了。


  原本也只是打算小小的出一口氣，讓這個一言不合就起了陷害學生作弊的老師得到點兒小教訓。


  沒想到這結果竟然出乎意料的好，於是羅江一不做二不休，乾脆來個諷刺加打擊。反正仇口已經結下了，看趙科的樣子，這事兒八成是不能善了了，要鬧，乾脆就鬧個大的。


  「羅亮！你竟然敢嘲笑老師！」


  「不對，你把紙條藏哪兒了？你不僅作弊，還動手打監考老師，這事兒算是鬧大了，你就等著被開除吧！」


  眼珠一轉，趙科乾脆將自己不小心撞起來的包歸咎於羅江。


  如果只是作弊外加態度惡劣分量還不足以開除學籍，那在加上一條毆打監考老師，那就妥妥的了，如果運作得當，甚至送到少管所再教育幾年也不是沒可能。


  「嘖嘖，大老師？您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啊，明明是您自己撞得，怎麼現在倒賴到我頭上了？」


  好不容易止住笑，羅江臉上帶著大笑過後的餘波，依舊維持著笑容。


  「自己撞的？明明是你用拳頭打的！」


  眼見考場的學生們已經將注意力轉移過來，趙科的聲調提高了不少。故意想讓學生們聽到。


  這時候，林秋萍也將耳機拿了下來，目光轉向羅江的座位。


  「老師，您看您頭上的包，怎麼看也不是打的啊，您怎麼證明這是我打的？」


  趙科注意到林秋萍冰冷的目光：「是打的還是撞得，難道老師我還不知道？都已經打在我身上了，難道你還想再打一拳對比對比？」


  「哎？這倒是個好主意！是這樣么？」


  又快又恨的一拳，打在趙科的額頭，一下子將趙科打蒙了。等到趙科回過頭來，眼前正是一臉得意笑容的羅江。


  「你，你，你，你竟然真的敢動手？」捂著額頭，趙科語無倫次。


  「老師，您自己承認的，這一下才是我打的，之前根本不是，對不對？」


  「羅亮，你完了，目無校規校級，公然毆打老師。開除學籍我看都是輕的，你就等著挨處分吧！」


  回過神來，趙科馬上意識到自己之前的話里的漏洞，趕忙轉移話題，將問題引導到對自己有利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