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醫生姐姐來了
如果不是這個女醫生的外科手法非常嫻熟,蘇薊北甚至以為這只是應龍旗下夜店裡的某種換裝PLAY,因為這個女人的氣質跟醫生這種職業實在相差太遠。
雖然年紀看上去只有二十四五歲,卻有種難以抗拒的成熟女人的魅力,加上身材高挑,腿長膚白,穿著白大褂,帶著黑框眼鏡,往往能讓異性感受到一種禁忌的吸引力。
蘇薊北注意著她,而她同樣也注意著蘇薊北。
應龍想試他一試,所以縫合大腿上的傷口時並沒有打麻藥,整個過程中這個年輕男人竟然一聲不吭,神情自然,和那些硬充英雄好漢的人有著截然不同的表情。
「好了。」女醫生縫合完了卻並沒打算要走的意思,而是伸出手掌貼在了創口上,蘇薊北立時感覺到一股柔和的真氣開始進入自己的體內,並催動著創口處的血液和滲出液中的纖維蛋白原凝固形成凝塊和痂皮,在新生的肌纖維母細胞的牽拉作用下創口迅速縮小,傷口底部和邊緣開始產生肉芽組織增生,瘢痕中的膠原纖維最終與皮膚表面平行——傷口就此癒合!
「這……這是……」蘇薊北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微觀級別的真氣運用,十分驚訝。
女醫生療傷之時自身真氣進入蘇薊北體內,同樣暗自心驚——這個男人的脈絡中殘留著某種邪穢的氣息,身體中的真氣似乎和這種邪穢的東西發生過激烈的衝突,以至於全身經脈如同被洪水衝擊過的河道,不僅經脈被生生拓寬數倍,而且旁生了許多不必要的枝節,導致整個身體中的真氣淤塞不暢,而且,他的身體狀況似乎和年齡不大對得上。
於是蘇薊北對她的身份感到很好奇,而她對蘇薊北的身份也極為好奇。
「咳咳咳……」應龍在旁邊咳了咳,示意她該給自己一個交代了。
兩人走出來,女醫生馬上道:「六爺,這人真氣強勁有力,經脈修鍊痕迹很明顯,確實是個練家子,六爺您沒看錯人。」
應龍冷哼一聲,回想起那面被蘇薊北一拳開出一個大洞的牆沒好氣地說:「果然……我就想店裡這種防禦工事級別的特製牆體能被能力者一拳打爛么……」
「六爺,還需要我做什麼嗎?」
「這小子吃了我一槍,又挨了我一腳竟然還站得住,縫合傷口氣兒都沒喘一下,漢也沒出一滴,是條漢子。」應龍計上心來,「來硬的沒意思,還是老樣子,你唱紅,我唱白,你探探他的底子,到底是誰派來的,有什麼弱點,然後想辦法弄到我這邊來……畢竟這樣的人可是萬中無一,超能力者現在天天惹事,跳不了多久,帝都那邊估計馬上就要下詔書了,收一個這樣的練家子在我手下的話倒是筆劃算的買賣……」
「是,六爺。」
沒等蘇薊北琢磨明白,模模糊糊聽到兩個人在門外的爭吵聲,然後就看到剛才的女醫生一個趔趄頂開了門倒到了地上。
「你就死了這條心吧!不是老子收留你,你能活到現在?現在風平浪靜想走了?想浪跡天涯了?我跟你說,門兒都沒有!」應龍氣急敗壞地摔門而去,留下了梨花帶雨的女醫生和有些狐疑的蘇薊北。
對於蘇薊北這種多年來在各地執行任務的戰略局影帝來說,這演技確實拙劣的可以,但是作為一個演員的自我修養,蘇薊北決定配合他們演好這場戲。
「醫生姐姐!醫生姐姐!你怎麼了!你沒事吧!」蘇薊北關切地問道。
「我沒事……」女醫生一臉梨花帶雨,我見猶憐,配上她這御姐范兒的撩人臉蛋,確實對男人有著致命奇效。
然而蘇薊北卻忍不住一個勁地內心吐槽:你這也太明顯了吧?接下的事情發展是不是就是我上前安慰,然後兩個人同病相憐,交淺言深,互表身世,最後情投意合,私定終身了?這年頭騙人都不需要演技嗎?表情做作,略顯浮誇,醫生,你是負責治病救人的,你完全不適合演戲啊喂!
不過吐槽歸吐槽,蘇薊北只能硬著頭皮配合她拙劣的表演,裝出一副關心則亂的表情很自然地按照劇本表演問道:「為何你這樣的女醫生會在這種地方?」
「不瞞你說。」女醫生果然開始說了起來,「我是在躲在這裡的。」
「躲?」
「是的。」女醫生嘆了一口氣,「你知道三一三大案嗎?」
蘇薊北略一沉吟,只模模糊糊記起了似乎是去年的一個殺人案,只得搖了搖頭。
原來女醫生的父親同樣也是一名醫生,而且就在江城的醫院做主治醫師。去年3月,醫院收治了一個女童,女童感冒多天,頭痛噁心發燒,吃藥打針不見好轉,於是被父母帶到女醫生父親的門診看病,父親懷疑女童可能是濫用廣譜抗生素引起的隱球菌性腦膜炎,需要進行儀器監測診斷,女童的父母卻認為只是普通的發燒,質疑父親的診療,離開了醫院。
不料幾天後女童就發生昏迷,送到醫院時已經因顱內壓增高致腦疝而死亡,女童的父母立即將矛頭對準女醫生的父親,認為是他誤診導致女童的死亡,於是糾集了親戚朋友十幾人,將女醫生的父親拉扯到醫院走廊上活活打死,並製造謠言吸引了更多不明真相的群眾加入了自己的行列在醫院打砸鬧事,最終江城市長楊進業為了息事寧人反而強令醫院賠付數百萬元了事。
又過了幾天後也就是3月13日,剛剛從帝都學成歸來,想要給父親一個驚喜的女醫生看到父親傷痕纍纍的遺體,毅然拿起了兩把原本用來救死扶傷的手術刀,在街頭捅死了女童的父母,為自己的父親報了仇。
「你…你就是那個……醫聖的關門弟子,去年帝國最高醫學獎的得主——慕容姍姍?」蘇薊北終於想了起來。
慕容姍姍哭笑道:「是的,就是我。我殺人之後就自己報了警,本以為死路一條,卻沒想到被當年在帝都有過一面之緣的六爺看中,六爺和楊進業做了個交易,弄了個死囚當我的替死鬼,而把真正的我拉到了這裡,在地下做起了黑醫……」
蘇薊北看得出她是真情流露,這些事情應該是真的。
「你呢?小帥哥,你又是什麼人?今天在上面引發大動作的就是你嗎?」
果然是按劇本來的,這下輪到問他了。
蘇薊北知道以祁爺在江城手眼通天的能力想瞞住自己的身份想必也是無用功,於是也懶得編了,直接道:「我啊,我是飛鳥學園的學生,我叫蘇息。」
「學生?不會吧?看你也不像個學生,而且聽別人說,你一拳就把店裡的那堵牆給毀了,是真的嗎?你是能力者嗎?
「真的,我真的是飛鳥的學生,那不是能力,只是…恩……力氣大而已……以前練過……我來這裡只是為了查超神水的事情……」
「超神水?」
「就是那個歐陽金,他在學園裡兜售超神水,然後忽悠同學他們來這裡陪酒……所以我讓同學偷了他爸的證件和槍,想來這裡教訓教訓他……結果……」
蘇薊北真是騙人不打草稿,張嘴就來。
慕容珊珊將信將疑地點點頭
「六爺就是剛才那個穿衣品味很差的那個人嗎?」
「是的,他就是六爺,惠碑路所有產業都是他的地盤,祁爺手下八神通之一,排行老六……」
「他這個人脾氣如何?不會把我怎麼樣吧?」
「這個……」
兩個人在小房間里開始你一言我一語地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