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看看麵色鎮定的葉青,又看看梨花帶雨的劉充儀,歎了口氣:“劉充儀,你已經來哀家這裏鬧事好幾回了,怎麽今日還不罷休,是把哀家的話當作耳邊風嗎!”
說到最後,太後語氣的加重,不由得讓在一旁細細聽著的葉青身子抖了兩抖:果不其然,太後娘娘不愧是深宮中存活下來的勝利者。
劉充儀眼睛突然放大,緊接著猛地跪下來,眼淚瞬間決了堤:“太後娘娘,臣妾之前有很多過錯,太後娘娘都不過隻是口頭上說說而已。況且臣妾這次並沒有欺騙太後娘娘,真的是淑貴姬手下的宮女對臣妾不敬啊!”
見劉充儀一口一個“淑貴姬手下的宮女”,葉青心裏也有些憤憤不平,從座位上起身,問道:“既然你口口聲聲說是嬪妾手下的宮女,那麽倒是要請劉充儀娘娘講一講了,到底是哪一位嬪妾手下的宮女,敢對您如此不敬?”
劉充儀一抬頭,美目惡狠狠地盯著葉青:“你還好意思問,不就是你的貼身侍女,傳聞中成熟穩重的流離麽,看來他人的話果然不能隨意聽信呢。”
“你真是愛胡說八道呀,劉充儀。”葉青的雙眼中正緩緩流出一種叫做冷漠的物質,“嬪妾手下的流離從來不是魯莽的人,又怎麽會惹上您這一尊大佛呢?依嬪妾看,多半是您看錯了人;要麽就是有個不懂規矩的,私自拿嬪妾手下的宮女名字來冒名頂替。娘娘覺得如何?”
太後清了清嗓子,這才讓葉青和劉充儀注意到太後的存在。劉充儀馬上恢複了之前的樣子,繼續向太後解釋道:“太後娘娘,您應該也聽出來了吧?就是這個淑貴姬,教唆自己的宮女來潑臣妾,還來包庇自己的心腹!太後娘娘,這種人不能久留呀!”
“事情的真相是什麽,等哀家結果出來了再告訴你們吧。”太後轉身喚來慈溪,“慈溪,去,查證一下劉充儀今天的行程,以及淑貴姬侍女流離的一些動向。越多越好。”
慈溪沒有多問,接下命令之後就離開了。
太後又看看正在僵持的二人,重新坐回到寶座上:“你們兩個,對哀家的處理方式還滿意嗎?”
“自然,這有什麽不滿意的呢?公平公正,果然太後娘娘才是後宮裏最強大的掌權人。”
太後似乎被誇獎得很開心,右手一揮:“淑貴姬原來還是個巧舌如簧的人兒啊,皇上果然是淘到了寶。來人,把我的嫁妝盒拿過來。”
葉青猜到太後下一步的動作,內心欣喜若狂,表麵上卻還是付出了些功夫:“太後娘娘,您的嫁妝多麽貴重,嬪妾受不起!”
“上一次賜給千寧小公主長命鎖時,你似乎也是這麽說的。”太後說話的功夫,人就已經把嫁妝盒送了上來。太後在裏麵翻翻撿撿,找到了一些老的物品,卻似乎一點都不滿意。又在裏麵翻找了好長時間,她才從裏麵拿出一對兒耳環。
葉青暫時還沒認出來這是一件什麽東西,站在一旁純屬看熱鬧的劉充儀卻氣得牙根子癢癢。
從外麵回來的慈溪笑著對葉青解釋道:“這是一對兒東珠耳環,在太後嫁過來時,那邊正好有了一些東珠,為了太後娘娘能夠入宮,當時太後的侍從們可是精心準備了很多好東西。”
“是嗎?”葉青感覺有些難以置信。要知道,在當時,這個國家還沒有完全發展起來,因此並沒有什麽貴重的好東西出產。在當時,夜明珠、蜀錦、以及東珠,在這裏都沒有多少的。
葉青卻從來沒有想過,太後的身邊竟然有那麽一對兒東珠耳環!
“這耳環就送你了吧。”太後將放耳環的盒子遞了過去,“哀家覺著你最近很得帝心,耳環哀家本身也不怎麽佩戴,送你也不算暴殄天物了。”
“太後娘娘,”劉充儀找準時機,將話頭插了進去,“您是隻有將東西賞賜給高位分的嬪妃吧?在您看來,臣妾是不是也應該獲得一些臣妾應該獲得的呢?”
太後看清了她玩笑一般的話語,臉色重新回歸淡漠:“哀家今日已經有些乏了,你們的糾紛過段時間自行解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