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感歎著,橋憐惜似乎又想到什麽,接著說:“在我這裏,你們不用想那麽多,平常開開玩笑用不著那麽緊張。”
身邊就這麽個值得信任的人,若是平常連她們倆都不能開玩笑,那可就憋死人了!
“是!奴……我們記下了!”
兩人應聲,再看喬念惜的時候,眼睛和剛來時候的小心謹慎已經有了些不同。
歸雲看著喬念惜這般,眼底神情也不由得變了變,能讓師兄目光停留的女子,果然是不一樣,不矯情不做作,雖說不拘小節了一點,卻更添一抹真誠。
不拘小節?想著這個詞,歸雲目光往喬念惜腳上看過去,臉色一沉。
“剛跟你說的話立馬就忘光了是嗎?這次你要再來幾針?”
說話之間,歸雲站起身來朝著喬念惜走過去,手裏的銀針散著寒光朝她晃了晃,剛才給她瞧病的時候就囑咐過她,這體質不能貪涼,如今看來自己的話是成了耳旁風啊!
祭月咧咧嘴,一臉的難以置信,從來沒有想象過一個女子會這般……不拘小節!
喬念惜順著祭月的目光往下看,這才想起來自己這是光著腳呢,看著那銀針,想起了剛才的疼,脖子一縮,轉身往軟榻上走,邊走還一邊強撐麵子嘟噥:“不要在意這些細節,不就光個腳嘛,你可千萬別學夜玄淩那個暴脾氣!”
祭月聽到喬念惜直呼夜玄淩的名字時,唇角就不停地抽抽,再聽她後麵的話,小心髒更是忍不住開始狂跳了!
世界上敢這樣嫌棄夜玄淩的,恐怕也隻有喬念惜一個人了吧!
喬念惜可沒有注意到兩人臉上的神情,一路走回去重新坐在軟榻上,似乎想到什麽,問祭月:“聽夜玄淩說你武功高強?都說說你們有什麽本事吧!”
在現代的時候,喬念惜對中國的武術很癡迷,聽說她們兩個武功高強,那顆小宇宙瞬間又燃燒起來。
“我在爺身邊是二等護衛,高強還算不上,不過拚武力的話,就王爺軍營裏的精兵,以一抵二十還是沒有問題的!”
說道這些,祭月臉上不由得帶出幾分驕傲,畢竟,她可是二等護衛裏唯一的一個女孩子。
“一對二十!”
喬念惜瞪大了眼睛,祭月嘴裏的精兵,應該是就是現代軍隊裏的特種兵,喬念惜出身武術世家,一手操練特種兵都不能達到一對十,她竟然能一對二十!簡直不要太厲害!
“等我恢複些日子,一定要跟你比劃比劃!”喬念惜一邊說著,伸出那細胳膊看了看,眼底的火焰瞬間小了許多,長期營養不良,原主這身子還真是不能折騰。
“你還是先把那小胳膊小腿養粗點再說吧!一陣風都能給你吹沒影了!”
歸雲看著喬念惜一臉興衝衝的表情,不由得撇撇嘴,臉上那個嫌棄。
“有你在呢,我何愁不長肉!”喬念惜不理會歸雲的嫌棄,她一針就能給自己血脈疏通開,早就知道她的本事了。
一句話說完,喬念惜再次轉向祭月,繼續問:“你還會什麽?”
這樣一問,祭月倒有些為難了,各方麵都會但也不能說什麽會,這叫她怎麽回答?
想著,祭月擰起眉頭認真回答:“我們經受各種訓練,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武學陣法,奇門術數等這些都是會的,小姐若是有什麽任務和需要,我也可以盡快學會。”
喬念惜聽得眼睛放光,熱血沸騰,忍不住就咧嘴驚歎道“你們這是開掛了啊!”
夜玄淩這哪裏是給她送了個丫鬟?這分明是個無所不能的外掛!給個竄天猴還真的就上天了!
什麽是“開掛”,祭月是不明白,可她明白了一點,這個未來的王妃對她們是極為滿意的。
知道這一點,瞬間鬆了一口氣,隻要得到了喬念惜的認可,她就能順利地留在她身邊,這輩子的任務就算完成了一半!
歸雲扭頭看著喬念惜一臉土包子沒見過世麵的模樣,搖搖頭,真是沒救了!
這邊喬念惜正在興奮之中,淩王府的消息也同時傳了回去。
書房中,香爐裏燃著的安神香嫋嫋的飄出在整個書房彌漫,夜玄淩手執毛筆在書信上勾畫批閱,旁邊星痕懷裏抱著寶劍守著,四周安靜得都能聽到人的呼吸聲。
可這樣的安靜並沒有持續多久。
“爺,回來了!回來了!”
原本的平靜被這帶著火燒屁股的嚎叫聲打斷,夜玄淩手上一停,隻聽“嘭”的開門聲,抬頭便看到一個身影衝進來,待看清楚,卻見來人跟一大蛤蟆似的便擺成了一個“大”字趴在了門口。
沒錯,來人便是夜玄淩近身伺候的公公,初四!
夜玄淩和星痕臉上一僵,尋著聲音,目光落在地上那大蛤蟆身上,整個屋子裏瞬間噤聲,似乎時間都跟著停了一般。
“哎喲!”
片刻,初四憋出一句哀嚎,兩隻手撐起來,也不知道該捂哪裏,反正都疼!
星痕原本還以為有人來襲,本能的將手握在了劍柄上,然而,待他看清楚是初四,終究是沒有忍住,爆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笑聲。
“噗!哈哈哈哈哈!”
“你嘲笑人家,你竟然嘲笑人家!”
初四強撐著站起身來,疼得齜牙咧嘴,聽星痕這笑,伸手吊著蘭花指朝他一指,眼珠子都瞪起來了。
“沒,我隻是嘴疼!”
星痕憋著笑,一句話說完轉過身,隻是那一聳一聳的肩膀還是沒忍住。
夜玄淩扭頭看星痕一眼,嘴角不受控製的抽了抽,將筆放在筆架上,一本正經:“好了,匆匆忙忙進來出了什麽事?”
初四這公公的體質雖然娘了一些,可做事也是有分寸的,這般匆忙定是有什麽要緊的事。
聽夜玄淩問,初四這才緩和的臉上的惱羞,轉過身一瘸一拐地跑到夜玄淩跟前:“是鎮國侯府傳來的消息,那鎮國侯去林氏那裏發了通脾氣,可最後也隻是打了林氏幾巴掌,然後就沒有然後了!真是不解氣!爺,咱們一把火將那鎮國侯府燒了去!”
初四一邊說著,臉色漲得通紅,一臉的不甘心,淩王府的人何時受過這樣的氣?
別看初四一身娘味兒,可跟在夜玄淩身邊久了,這小暴脾氣上來也是嗆嗆的,一邊說著,轉臉看向星痕。
然而,星痕卻並不順著初四的思路走,聽他這樣說,眼皮一翻:“你是沒長腦子還是不走心!她就是因為天煞孤星才被人這麽折騰,你這一把火過去,不就坐實了這倒黴的命格嘛!”
初四一梗,剛要反駁,可想想星痕說得也對,到了嘴邊的話生生又咽了回去。
“那咱不能看著王妃被欺負啊!那林氏攪和咱們,咱們也不能讓她安生!”
初四不甘心,一邊說著,那蘭花指又翹了起來,話剛出口,眼眶竟然也跟著紅了,就好像那受委屈的是他。
星痕咧嘴一個哆嗦,雙手環著身子搓了搓,實在是不忍直視初四這可憐的小模樣,心髒受不住啊!
夜玄淩聽著兩人吵鬧,腦子裏極快的想著什麽,聽初四這樣說,唇角不由得勾了起來。
“聽說林氏的兒子喬子興在昌州執行世襲的考核,咱們的人也該活動活動筋骨了!”
初四和星痕一愣,抬頭看著夜玄淩微微眯起來的眼睛,瞬間明白了意思,剛才那一臉的烏雲瞬間就萬裏晴空了!
果然,依照爺的行事風格,果然是不能讓王妃這麽被欺負的,這下子有林氏哭的!
瞧著兩人一臉的興奮,夜玄淩唇角斜斜地揚起來,轉過身看向窗外朦朧的雲霧,似乎想到什麽,轉過身問:“章老將軍將軍那邊情況如何?”
星痕麵上一頓,快速收斂了笑意,一本正經回答:“火邪傳來消息,路上的障礙都已經清除,還有半月路程便可到皇都。”
夜玄淩點點頭:“章老將軍年歲大了,不用著急趕路。”
“是!”
星痕應一聲,臉上一如平常在外時候的麵無表情,接了任務一個閃身消失在書房。
初四似乎也習慣了星痕這樣快速的轉變,並沒有什麽驚訝,反倒是順著夜玄淩的話想到了什麽。
“說起來,鳳公子雖然比章老將軍出發晚一些,可以他的輕功,如今應該已經到皇都了。”
提到鳳輕塵,夜玄淩唇角抽了一下,卻並沒有絲毫緊張:“給他半月時間過來,不到日子他是不會來的,隨他吧!”
遇上麻煩是不可能的,這個浪蕩公子現在指不定在哪個賭場,或者在哪個溫柔鄉裏呢!
初四瞧著夜玄淩這般不以為然,想想也是,別的本事不敢說,可這遇事逃跑的功夫可沒有人比得了鳳輕塵的!
不知為何,初四現在很想看到鳳輕塵見到喬念惜時候的反應,畢竟,他可是見到美女就走不動道的主兒。
夜玄淩並沒有注意到初四臉上的表情,隻看著窗外想事情,這段事情不光鎮國侯府,整個朝中都是事情不斷,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他恐怕要離開皇都,不知道那個丫頭能不能應付得來。
這邊夜玄淩一百個不放心,可喬念惜在床上睡得正香,壓根感覺不到一絲壓力。
皎潔的月光從窗子外麵透進來,照在喬念惜的床邊,似乎給她周身籠上一層飄渺的輕紗,說不出的靜謐安逸。
睡得早不是因為無聊,而是從這一日開始,喬念惜給自己製定了一套強身健體的計劃!
翌日。
喬念惜醒來的時候,天還沒有大亮,勾勾手指拿出一套運動服,下了床。
許是聽到了屋子裏的聲音,知畫推門走了進來:“小姐,還沒到時辰,您怎麽就起了?”
知畫一邊說著,就準備過來幫著喬念惜穿衣服,可還沒有來得及上手,就看她利索的穿戴好,而且,她這身衣服明顯不是平常見到的衣服!
褲子還能看明白,可這上身的衣服她就不得其解了,不是平常的衣衫夾襖,而是整件衣服都包在身上,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裹了一層布,體型什麽的全都體現出來了,即便知畫是個女子,見喬念惜這樣穿也不由得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