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痕側目看到初四那臉上的表情,撇撇嘴,拆他的台:“看你這麽想讓爺身邊多個女人,等王妃進了門,爺身邊用不著你伺候,你就得滾蛋了!”
呃!
聽到星痕這話,初四滿臉的興奮瞬間僵住,僵硬的轉過身看著夜玄淩,瞬間委屈起來:“爺……”
夜玄淩此刻正在收拾他的自己培育的一盆文竹,聽著初四這委屈的一聲,眼皮都沒有抬一下:“你滾蛋的時候,可以拉上星痕!”
噗嗤!
星痕身子一歪,險些沒摔在地上,轉臉看著初四又揚起來的眉毛,唇角不受控製的抽了抽。
真狠!
兩人領了命令離開,夜玄淩手上停住,抬頭凝眸,腦子閃過和喬念惜初遇的場景,還有那晚在她院子裏。
那丫頭毫不掩飾的盯著自己的臉看,明明是一臉花癡的樣子,可是卻不想別人那般嬌羞遮掩,大大方方的看,想說的話也沒有任何掩飾,是拍馬屁卻也是真心實意,也許正是因為這樣的大方,反而讓人心裏更舒坦。
夜玄淩腦子裏一頁頁閃過關於喬念惜的畫麵,不自覺地時候,伸手摸向了自己的臉,向來習慣手握長槍劍戟的他,從來沒有十分在意過自己的臉,真的那麽好看嗎?
就這樣想著,夜玄淩的思緒似乎帶了音波一樣傳到了鎮國侯府的清風院裏。
“阿嚏!”
喬念惜一個噴嚏來不及捂嘴,直接驚雷一般的噴了出來,這勁爆的一聲,嚇得眼前正在津津有味講著八卦的喬欣雨一個哆嗦,險些沒栽到桌子底下去。
“三姐姐,你是雷公派來的吧!”
喬欣雨扶著桌子坐穩,小心髒還在普通股地跳,小臉嚇白了還沒有緩過來。
“我要是雷公派來的,首先一個雷劈在侯府!”喬念惜用絹帕擦嘴,看喬欣雨嚇白了的臉,又有些不好意思:“剛才來得及沒有做好準備,別,別在意!”
喬欣雨臉上僵了僵,正要說話,卻見門口飄來一抹白影,雙眼頓時亮了。
“你這是要劈了誰?”
溫潤的聲音帶著一股和煦的清亮傳進喬念惜的耳朵裏,原本憑空出來的一句話總會讓人嚇一跳,可這一聲,卻是讓人心裏更平靜舒坦了。
“大哥!”
喬念惜站起身來,看喬子辰往她們這邊走,臉上掛了笑。
“才一個月不見,你這脾氣火爆了不少呢!”
喬子辰一邊說著走過來,將手裏的錦盒放在了桌上,看喬念惜一臉的尷尬,無奈地淺笑。
“被欺負到了底線總是要反的,脾氣不火爆一點就得注定受欺負。”喬念惜眨眨眼睛,唇角勾起來,幾句話說得理所當然。
“你呀!”
喬子辰無奈歎一聲,可想了想又添了一句:“不過,你這般倒也沒什麽不好!”
一句話說完,喬子辰轉身打開那錦盒,一盒子精美的點心出現在兩人眼前。
“哇!”
喬欣雨忍不住驚叫一聲,原本放光的兩眼更是冒著紅心,眼看嘴角就要流出口水了。
“這是望月樓的點心,我給祖母拿了一盒,這一盒給你們帶過來。”
喬子辰依舊是那般溫軟如玉,本是平平常常的話,可是停在人耳朵裏卻是無比享受。
“看吧,三姐姐回來大哥才記得給我帶吃的!”
喬欣雨不等喬子辰說完已經伸手拿了一塊百口酥,吃著東西都堵不上她的嘴。
這滿是哀怨的話引得兩人側目,待看到她滿嘴的點心時,同時感覺眼前飄過無數黑線。
三人說說笑笑,院子裏氣氛好不融洽,另外偏院裏被趕出去的春媽媽恨得咬牙切齒可又不敢放肆。
這段時間,春媽媽三人非但沒有完成處處給喬念惜使絆子的任務,反而處處受她壓製,稍稍表現得不好了,都想不到她有什麽出其不意的招數等著,自保都不暇,哪裏還有其他的心思?
喬子辰原本以為春媽媽會時刻監視在喬念惜身邊,卻沒想到喬念惜這院子裏竟然這般安靜,可是想著她在第一天回來時候的表現,心裏又平靜下來。
比起原本那嬌弱的模樣,他更喜歡如今帶了刺的喬念惜,側臉看著她跟喬欣雨笑著鬧著,似乎小時候的記憶又回來了,這樣的笑容原本就應該是屬於這孩子的。
上次銀針的事情讓林氏和喬初穎吃了虧,這段日子倒也安分了不少,喬念惜平日裏沒有什麽事,每日聽喬欣雨這個小八卦說道府裏府外的事情,撿著對自己有用的記在心裏,那些沒用的隻當樂子來聽。
加上文化不同,喬念惜不得不重新學習這個地域的文化,好在她之前也練過毛筆字,也算是有了基礎。
大瑞朝,喬念惜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朝代,也不知道這是在哪個時空夾縫裏,不過所幸這裏的文字也跟古代翻體相差無幾,有些文化甚至是交叉的,學習也來也沒有那麽費勁。
喬念惜每日晨昏定省十分勤快,在老夫人跟前又表現得乖巧可愛,雖然不及喬初穎常常孝順貴重的物件,可她這受到過現代熏陶的嘴皮子也是哄得老夫人歡心不已,短短數日,已經讓老夫人對她的態度逆轉了許多。
又是一日陽光滿屋,喬念惜睜開眼睛,這一晚睡得很好,醒來精神氣爽,總感覺會有什麽好事發生。
“三小姐醒了!”
春媽媽帶著知畫進來伺候,臉上較平常更添了幾分興奮。
“嗯!”
喬念惜應一聲,自己下了床,張開手讓知畫給穿衣服,她不習慣別人伺候,可這古代的衣服穿起來太繁瑣,學了好幾天也沒有學會。
“今兒早晨老夫人院子的紅葉來傳話,說是讓小姐們早些過去,奴婢這剛想喊小姐起,您自己就醒了。”
春媽媽一邊說著,身後將收進遞給喬念惜。
喬念惜麵上一頓,眼珠轉了一圈,看著三人臉上似乎也帶著喜色,問:“可是有什麽好事?”
“豐元宴會近了,老夫人給眾位小姐做了新衣裳,這次過去應該是挑料子。”
春媽媽是老人,對這其中的程序門清,說起話來也就可靠幾分。
知畫無話可說,索性也就站在邊上不說話,看喬念惜對春媽媽的讚賞,眼底飄過一不爽,不過她心裏清楚喬念惜這般都是做樣子,也就不多想了。
“我說早晨起來怎麽聽到喜鵲在叫,原來真的是有好事,祖母送的東西,定是極為精致的。”
喬念惜將春媽媽臉上的神情收進眼底,知道她心裏想什麽,卻不多說,隻依舊跟她親近幾分。
“三小姐說的是呢!這無念一輪的豐元宴會在咱們侯府舉行,老夫人可是專門找了好的料子給小姐們!”
春媽媽伺候完了喬念惜洗漱,又陪著坐在了銅鏡跟前,自然拿起梳子,動作嫻熟,就像是一直在身邊伺候一樣。
喬念惜透過銅鏡看著春媽媽堆笑討好的臉,唇角悄無聲息的勾了起來。
洗漱好,喬欣雨也到了,和往常一樣,兩人一起往老夫人院子裏走,一路上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相對於今日的衣服料子,喬念惜似乎對這豐元宴會更加感興趣。
春媽媽跟在後麵,滿臉恭敬地解說,背地裏又不屑的撇撇嘴,尼姑庵裏回來的小姐什麽都不懂,就是個土包子。
自己一個二等媽媽讓她一個庶女使喚真是屈了才,越是想越是不甘心,春媽媽在人看不到的時候,那眼皮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說話之間,喬念惜和喬欣雨已經到了延壽院,許是眾人都知道早來的緣由,連平常不喜歡早起的喬初憐也早早地到了。
喬念惜看喬初憐的同時,喬初憐也朝著喬念惜看過來,四目相對,隻見喬初憐哼的一聲轉了臉,動作太大,一腦袋金簪珠翠晃得丁當亂響。
對於喬初憐這般傲慢無禮,喬念惜倒也不在意,轉移目光,正要拉著喬欣雨往裏走,背後傳來一聲溫柔的聲音。
“三妹妹回來還習慣嗎?”
溫軟的話語傳進喬念惜的耳中,讓她猛然間收回了目光,轉過臉,剛好撞上了喬初穎那溫柔含笑的目光。
“母親平日裏忙於瑣事可能照顧不到,你若是有什麽需要的盡管提,都是自家姐妹,一定不要跟姐姐客氣。”
說話之間,喬初穎往前幾步,伸手拉住了喬念惜的手,滿臉和煦溫柔,讓人離不開眼睛。
喬念惜眼睛微動,唇角勾起一抹笑:“一切都好,就多謝大姐姐了。”
喬初憐向來看不慣喬初穎這般做好人的樣子,一個白眼翻上去,眼珠子都快飛出去了,可人家是郡主的身份,又不敢造次,這火氣就轉了方向,朝著喬念惜來了。
“雖說三妹妹是剛回來不懂規矩,可是見到姐姐也不行禮不打招呼,即便是佛祖也不會教出這樣的禮吧?”
話說完,喬初憐用手帕稍稍遮掩了嘴,剛好露出那手上的翠玉鐲子,陽光之下更是盈透潤澤,讓人羨豔不已。
不過,眾人現在可沒有什麽心思去欣賞她身上的名貴首飾,夾槍帶棒的話直衝進人的耳朵裏,讓人臉上變了顏色。
昨日喬念惜已經徹底顛覆了眾人心裏那個懦弱膽小的形象,讓人知道這個被扔出去十年的三小姐並非軟柿子,如今看來,兩位小姐這是要掐起來了。
喬初穎唇角微動,一臉左右為難的模樣,心裏卻是忍不住冷笑,巴不得喬念惜就此闖了什麽大禍被老夫人趕出去。
然而,就在眾人以為喬念惜會炸毛的時候,她卻勾起唇角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