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回都回來了!”喬念惜揚手,剛剛還稍帶沮喪的臉上已經是無所謂:“在我熟悉皇都之前,這裏也不算無聊!”
夜玄淩沒想到喬念惜的心態會是這樣,可是看著她那雙水靈眼睛裏的堅定,點了點頭,也隻能隨她了。
“好,你且在侯府拿他們找找樂子,等你閑了隨時可以來找我!”
說話之間,夜玄淩伸手指了指掛在腰帶上的玉佩:“這個可以讓你找到我。”
那玉佩跟他留給喬念惜的那一塊是一樣。
“謝了!”
喬念惜接受夜玄淩的好意,也許是共患難過,她將夜玄淩當成朋友,不用端著。
“你現在又為何不問我是什麽人了?”
夜玄淩看著喬念惜,她從來沒有問過,對於這一點,他從一開始就有疑惑的。
喬念惜解毒的時候很明白的說了自己有目的,她能看出夜玄淩是富貴之人,卻並沒有問,隻不過是明著要了酒樓,這一點,讓夜玄淩實在好奇。
“知道你不會對我不利就夠了,問不問又有什麽關係?該我知道的,遲早會知道!”
喬念惜說得輕鬆,清澈透明的雙眸在月光之下更加純淨,讓人幾乎要陷進去一般。
“也是!”
夜玄淩愣住,隨即勾唇淺笑:“時候不早了,你早些休息,等我得了空會再來看你。”
看著這透著一股水靈的女子,更加好奇了,明明是風輕雲淡的性子,可眉目之間又帶著一股淩厲,越是想,便越是讓人想要解讀。
這些年,夜玄淩從來沒有對一個女子生出這樣的興趣,偏偏這個這個丫頭的出現,讓他感覺眼前一亮,緣分,這是緣分嗎?很久之前就已經注定的緣分。
喬念惜點頭目送,看夜玄淩剛走出幾步,又叫住了他:“以後你還是不要翻牆進來了,跟你的氣質不符!”
夜玄淩身子一晃,轉過臉看著月光下那張俏麗含笑的笑臉,心裏莫名的開心,輕笑一聲,一個翻身,人已經消失在院子裏。
“我靠!古人的輕功真不是蓋的!說走就走啊!”
喬念惜看著那已經消失的背影,小心肝因為激動狠狠地顫了一下。
翌日。
喬念惜還沒有睡醒,喬欣雨便早早過來了。
頭一天老夫人那裏的晨昏定省,陸氏怕喬念惜身邊這幾個人不盡心,掌握不好時間,提前叫喬欣雨過來。
喬欣雨進來的時候,喬念惜正在滿頭冒汗的跟衣服較勁,古代的衣服,她穿不慣,強撐著麵子跟那衣服抗爭了半天,終究還是敗下陣來,乖乖讓春媽媽伺候著更衣。
喬欣雨站在一邊看著直笑,可看春媽媽對喬念惜畢恭畢敬的樣子,又忍不住佩服。
“時間還早,我跟六小姐說說話,你們在外麵等著吧!”
喬念惜用完早膳,朝著春媽媽和知畫交代一句,麵上神情平靜,讓人看不出任何異常。
“是!”
喬念惜不喜歡人跟在身邊,隻兩天的接觸這兩人就知道了,聽她攆人也不多問,隻收了東西出去,在外麵將門帶上。
“欣雨,我問你,眾人給祖母請安的時間有規律嗎?”
確定春媽媽真的離開,喬念惜神秘兮兮轉向喬欣雨,見她皺著眉頭認真思考,又接著問:“我的意思是,林氏平日都什麽時候去?”
“二嬸平常都很忙,經常是最後才去,不過也都是趕著祖母第一盞茶之前去。”
喬欣雨眨巴著大眼睛回答,沒有明白喬念惜這樣問的意思。
最後去啊!那就是有時間動手了!
聽喬欣雨這樣說,喬念惜唇角勾了勾:“欣雨,你幫我個忙!”
喬欣雨愣了一下,還沒有明白過來怎麽回事,直接被喬念惜拉到了臥房。
“你幫我把這個塗在後頸上!”
說話之間,喬念惜將晚上搗好的藥汁遞給喬欣雨,伸手將自己的長發一股腦全都扒在了前麵。
“呀!你這後麵是怎麽回事!”
看到喬念惜後頸那兩道紅,驚得手上一抖險些將那藥汁扔出去。
“這是讓針劃的。”
喬念惜說得言簡意賅,見喬欣雨依舊愣著神,伸手拉了她一把:“你將這藥汁塗在我後頸上,避開傷口。”
“啊?哦!”
喬欣雨猶豫著,看喬念惜眼底的精厲,隻當是治傷的藥,也不敢多問,小心翼翼的將那藥汁給她塗上。
後頸一陣清涼,喬念惜忍著藥汁落在皮膚上的癢,在喬欣雨停手的時候,又將準備好的銀簪拿出來,輕輕地在後頸能接觸到領子的地方劃了幾下,瞬間,銀簪所到之處,紅印子眼看著就起來了。
“哎呀,三姐姐!”
喬欣雨嚇了一跳忍不住驚叫,隻是聲音還沒有全出來就被喬念惜捂住了嘴。
“別叫!”
喬念惜捂著喬欣雨,謹慎的朝著外麵看了看,見沒有人過來,這才鬆開手。
“你怎麽自己傷害自己!”
喬欣雨滿臉驚慌,剛才那幾道印子是喬念惜自己劃出來的,就在她眼前出現,三姐姐這是瘋了嗎!
看喬欣雨依舊滿臉驚嚇,喬念惜無奈解釋:“昨日林氏給我的錦領鬥篷上藏了針,那兩道紅印就是劃出來的,她既然想讓我受傷,那我就傷得嚴重一點給她看!我劃上去的印子並沒有什麽大礙,回來用熱水敷一下就下去了,我隻是做樣子。”
喬念惜幾句話說得平靜輕鬆,就像那傷不是在她身上一樣。
“二嬸麵上和善,背地裏竟然這樣心狠手辣,我們去找祖母評理!”
喬欣雨性子比較直,聽喬念惜這樣說,瞬間炸了毛,拉著她就要往外衝,誰知道自己沒有衝出去,卻被喬念惜拽了回來。
“沒有人看到是林氏將針藏在鬥篷裏的,你去了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求祖母做主,不如自己動手。”
喬念惜將那銀簪擦幹淨放回抽屜裏,轉身看著銅鏡裏映出脖子上的痕跡,很滿意的點了點頭。
“你跟二嬸動手這不是找死嗎?”喬欣雨瞪著眼睛,滿臉難以置信。
林氏平日裏賢淑良德,可這當家主母的位子可不是平白做的,喬念惜剛回來,而且還是個庶女,還不是林氏一個手指頭就能捏死的?
見喬欣雨依舊不懂,喬念惜咧了咧嘴,心想看著挺機靈的孩子,怎麽就是繞不過來?
伸手拍了拍喬欣雨的頭,喬念惜眼底閃過一道精光:“她敢對我動手,我怎麽就不敢還手?你且看著,等會兒有一場好戲!”
喬欣雨依舊眨巴眼睛,不明白喬念惜這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喬念惜也懶得解釋了,收拾了東西,重新整理好衣服,又帶上昨夜拿出來送給老夫人的禮物,拉了喬欣雨就往外走。
這一次,喬念惜隻帶了知畫,臨出門的時候看到春媽媽那藏了刀子的眼神,唇畔甩出一抹冷笑。
到了老夫人的延壽院,大院的陸氏和三院的高氏已經到了,兩人喝著茶,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天,邊上站著幾個丫鬟近身伺候著,看起來也其樂融融。
喬念惜跟喬欣雨往裏走,進門看到老夫人的一瞬間,明顯的看到了她臉上表情一僵,隨即陰沉了幾分。
意識停了一下,隨即喬念惜像是沒有看到一般,抬腳走了走進去,自然的朝著老夫人行一禮。
“念惜給祖母請安!”
“欣雨給祖母請安!”
兩人齊口說話,俯下身的同時,也低垂了眉目。
老夫人下意識的撇了撇嘴,本能的不怎麽想搭理喬念惜,可邊上還有喬欣雨,心不甘情不願的哼了一聲,擺手讓二人起來。
“欣雨今日怎的晚了?”
一邊說著,老夫人朝喬欣雨擺了擺手,雖然故意冷著聲音,可那滿臉的寵溺是掩飾不住的。
“今日起晚了!”
喬欣雨一句話出口,側臉朝著喬念惜眨了眨眼睛,轉過頭朝著老夫人走了過去,自然地站在了她身邊,將原本站在老夫人身邊的喬初喜擠到了一邊。
喬初喜不情不願的挪了挪,卻也沒有說話,腦袋上的傷口似乎讓她安生了幾分,心裏不甘卻又不敢再造次。
“你呀!什麽時候都有理!”
老夫人伸手在喬欣雨的腦袋上戳了一下,看到喬念惜生出來的一絲不快和跟著消失了。
喬念惜站在邊上站著,極快的找到了林氏空著的位置,眼底極快的閃過一抹邪笑,抬起頭來。
“孫女回來理應孝敬祖母,可祖母是高貴之人,想來一般東西是入不得祖母的眼睛,我這裏有一套無念師太所贈的手抄靜心經,如今借花獻佛就送給祖母吧!”
說話之間,喬念惜將手上的錦盒往上頭舉了舉。
老夫人正跟喬欣雨說話,聽喬念惜這話,不由得頓了一下,垂目瞧著她手裏的錦盒,淡漠的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看那錦盒並不是什麽珍奇的樣子,想必裏麵也不過是就是手抄的紙頁,太後的手抄她都有,這有什麽稀奇?
將老夫人臉上的神情收進眼底,喬念惜心裏忍不住冷笑一聲,真是如臆想的分毫不差!不過,既然想到了,她拿出來的東西就一定不會是老夫人想象的這般!
“這套靜心經是前師祖所抄,以玄鐵冰錐刻錄在暖玉之上,又以朱砂渲染字跡,長時間頌讀會有靜心沉氣的功效!”
說話之間,喬念惜將那錦盒打開,一道寒光閃現,在人前晃了一下,剛才還是一臉不屑的老夫人次可完全呆愣住,雖然沒有看清楚,可那暖玉的光芒還是讓她吃驚不小。
“三姐姐站得太遠了,祖母看不清楚呢!”
喬欣雨見想起進來之前喬念惜交代她的話,緊忙開口。
喬念惜愣了一下,似乎真的被提醒到一般,拿著東西朝老夫人走去,經過林氏座位的時候,手放在了錦盒下麵,沒有人看到她做了什麽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