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還好,喬初喜聞言整個從床上躥了起來就要往喬念惜身上衝,還好喬宏遠動作快,一把將她按住。
“你折騰什麽!沒規矩!”
不管這其中到底是怎麽回事,喬初喜這般總是不對的,喬宏遠不喜歡喬念惜卻也不能任由喬初喜亂鬧。
“哎呀,五小姐,你可千萬別亂動了!”
喬初喜的生母趙姨娘站在邊上,見喬宏遠似乎動了怒,緊忙過來勸,手上用力量,強壓著喬初喜讓她不能動彈。
“念惜,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老夫人見趙姨娘壓住了喬初喜,轉過臉看向喬念惜,臉色不怎麽好看。
喬念惜愣了一下,似乎終於緩過神來,看向老夫人:“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五妹妹受傷,請祖母責罰。”
眾人聞言愣了一下,就連一臉不甘心的喬初喜也瞬間安靜下來,有些摸不著頭腦。
跟在身後的春媽媽更是一臉怔楞,剛才還是一副將人氣吐血的樣子,如今怎麽什麽都不說,全都事情往自己身上攬?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喜兒是怎麽磕到頭的?”
老夫人知道這裏麵有事,又繼續問,可這句話問出來,卻讓喬初喜心裏顫了一下,原本就是她去搶東西,現在受了傷,怪得了誰?
喬念惜朝著喬初喜瞄了一眼,似是遲疑了一下,轉過身看向老夫人:“我不知道五妹妹喜歡祖母賞賜的那個頭麵,她今日過來借,我不懂規矩也不敢借……”
林氏剛才一直站著不話,心裏卻是悄無聲息的打起了怕盤算,若這個時候春媽媽說是喬念惜故意弄傷了喬初喜,老夫人定不會讓她留在家裏了!
想著,林氏直接打斷了喬念惜的話,側目看向春媽媽:“春媽媽,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春媽媽托著錦盒的手一頓,剛要張開嘴,卻撞上喬念惜看過來的目光瞧著他拿著玉佛的手動了動,嚇得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奴,奴婢隻看到五小姐朝著三小姐走過去,然後她自己不下心磕在了台階上,後麵就沒有看到什麽了。”
老夫人臉上一滯,拉了下來,喬初喜的性子她最了解,想都不用想,她肯定是過去搶了!如今弄得自己破了相,還有臉在這裏吵鬧,也真是蠢。
林氏臉色一黑,朝春媽媽一眼瞪過去,正要說話,卻聽喬念惜開了口:“五妹妹後來隻說看看,我也沒多想,可當時正在收拾院子,五妹妹沒有注意到滿院子的狼藉,一下子磕在了台階上,這都怪我,請祖母責罰。”
喬念惜越說臉上越是愧疚,不等眾人反應,朝著老夫人就跪下來:“女子以麵貌為命,求祖母給五妹妹請大夫醫治吧!”
老夫人凜著一張臉瞧了喬念惜一眼,沒有說話,卻又及時的捕捉了她話裏的另外一層意思。
“滿院子狼藉,你在收拾院子?”
一句話問出來,老夫人轉過臉看向旁邊的知畫:“知畫,你說!”
知畫一臉懵,可聽著老夫人問話,依舊是怯怯的模樣,往前一步:“回,回老夫人,院子裏的確是一片狼藉,還長滿了荒草……”
知畫原來是老夫人跟前的人,她的話自然最可信!
“林氏!”老夫人眉毛豎起來,臉色更是陰沉的可怕:“你給念惜準備的什麽院子?怎的住進去還要動手收拾,還讓喜兒磕了頭?”
林氏原本隻是過來走個過場,也沒想到一時間話題竟然跑到了她的身上,身子一晃,險些站不穩。
喬初穎見林氏說不出話來,緊忙圓場:“母親給三妹妹準備的是南邊朝陽的清風院,早就已經收拾好了的呀!”
“咦?母親給我準備的不是花月閣嗎?”
喬念惜裝著一臉疑惑,朝著林氏看過去,天真的模樣,讓身後的春媽媽又是咧了咧嘴。
看老夫人臉色鐵青,喬初穎心裏咯噔一下,私底下朝著林氏的手上掐了一下,雖然用力不大,卻也足夠讓她清醒。
“對!老爺剛派人去接念惜的時候,我就已經讓人收拾了,莫不是黎叔年紀大聽錯了院子?”
林氏瞬間清醒,順著喬初穎的話往下說。
林氏心裏惱恨,卻被喬初穎拽住,滿肚子的氣又不敢在老夫人跟前發作,真真是憋得慌!
春媽媽站在喬念惜身後,看喬初穎給她使眼色,迅速反應過來:“哎呀,剛才奴婢是跟著黎叔過去的,還納悶怎麽將三小姐往那種地方領,可想想三小姐清靜慣了也沒多想,誰曾想是走錯了院子,這是也怪奴婢沒有多問一句!等會兒奴婢將三小姐領去清風院吧!”
這麽多年在鎮國侯府,春媽媽也是有兩把刷子,三兩句話就將事情推給了黎叔,又將自己摘的幹幹淨淨。
事情這樣說,也算是圓了過去,老夫人心裏清楚林氏是故意的,可她畢竟是當家主母,也不好明著給她沒臉。
“行了,錯了改回來便是!”
老夫人陰著一張臉朝喬宏遠瞄了一眼,又轉向林氏,聲音之中帶著幾分教訓的味道:“都是鎮國侯府的孩子,你作為當家主母,就要掂量著來,我還沒瞎!”
林氏嘴角一抽,臉上有些尷尬,可喬宏揚在跟前,她又不得不應著:“娘教訓的是,兒媳一定會注意,以後不再發生這樣的事情。”
老夫人倒也滿意林氏這樣的態度,點點頭,臉上神情稍稍緩和一些。
喬初喜看喬念惜又得了好處,小宇宙又繃不住,爆炸了,猛地一下子推開趙姨娘,滿臉不憤懣的指著喬念惜:“她一回來就是血光之災,為什麽還要將她留在府裏!”
“閉嘴!”
今日發生這麽多事情,老夫人算是明白過來,合著不是喬念惜克人,是有人在克這個孩子,不讓她活啊!
“你自己去搶東西摔了頭,你還有臉吵鬧!這個月你就在暖秋院裏好好反省,想不明白就不要出來了!”
老夫人也有些心煩,特別是喬初喜這樣不依不饒,讓她頭大!
“祖母,我看五妹妹喜歡這個頭麵,我能不能送給她?”
喬念惜接過話茬,轉身從春媽媽手裏接過錦盒,說話之間,看向老夫人。
她不是真的來送東西,而是來惡心喬初喜的。
喬初喜自作孽,老夫人不傻,心裏明鏡一樣,即便不心疼喬念惜,也得敲打敲打喬初喜,喬念惜越是這樣老夫人便越是不會答應。
果然,喬念惜的話音剛落,老夫人便冷了臉,將手將那錦盒往喬念惜懷裏推回去,警告一般的看向眾人:“這是給你的,你自己留著誰都不給!我倒要看看哪個還敢膽大包天的過去搶,看我不打折她的腿!”
老夫人凜著聲音,說話的同時朝著眾人麵上掃過一遍,明顯動了氣。
“是!”
喬念惜微微福身,轉眼又將那錦盒遞給了身邊的春媽媽,看著喬初喜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喬初喜都要氣炸了,可現在瞧著老夫人這樣,嚇得也不敢再說,隻是側臉看著喬念惜,咬牙切齒!
正說著,鎮國侯的的府醫胡大夫到了,眾人將話題暫時告一段落,讓出一條道來讓胡大夫給喬初喜瞧病。
“你們先回去吧,這裏有我就行!”
眾人堆在一個房間裏顯得有些堵,老夫人轉過臉讓眾人散了。
“我在這裏看著吧,不知道情況,這心總是放不下來。”林氏接著老夫人的話說,瞬間那賢良淑德的樣子又回來了。
“嗯,就按你說得吧!”老夫人尋思片刻,應了一聲,隨即朝著外麵的人擺擺手:“行了,你們也被在這裏吵了五小姐休息,該回去都回去吧!”
眾人見老夫人轟人,紛紛行了禮往外走,喬念惜跟著轉身,卻又聽到林氏在背後叫住了她。
“這幾天事情太多,難免會有些疏漏,你去看看那院子喜歡不喜歡,若有什麽需要添置的,直接跟我要就是。”
林氏依舊是那副柔和溫暖的樣子,若不是喬念惜心裏有數,還真是將她當成了親娘一樣呢!
“多謝母親!”
伸手不打笑臉人,林氏這樣在老夫人跟前示好,喬念惜也不至於擺著個臉,朝著林氏行了一禮。
轉身跟著老夫人出了喬初喜的院子,喬念惜身後的春媽媽依舊拿著那套頭麵,不同的是,她們現在不用住在那荒草遍地的破院裏,換成了侯府位置擺設最好的院子。
從喬念惜讓春媽媽帶著頭麵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一箭雙雕,這是她想要,也是林氏和喬初喜自作孽活該。
林氏和喬初穎在一邊盯著胡大夫給喬初喜上藥,看她吃了藥睡下才從暖秋院出來,做足了這當家主母的場麵,柔和暖心的儀態更是讓人對她樂道稱頌。
繞過花圃,林氏見四處都是自己的人,放慢了腳步,滿臉疑惑的看向喬初穎。
“這些年在寒光寺打聽的消息都說那小孽障是個性子軟弱的,如今她回來可沒有一點弱的意思,反倒是咱們在不知不覺的時候被她打壓了一般,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林氏越想越是不對勁,為了不讓喬念惜進家門,她可是沒少花心思,原本萬無一失,可怎麽到了最後全都是調了一個個,不僅讓她躲了開,還險些將自己拽進去?
喬初穎停下腳步,眉頭皺了皺,也有些想不明白:“是有些蹊蹺,可咱們的情報不會有假,莫不是以前她都是裝的?”
喬念惜回來後的所做所為,讓人心驚,別說對她這個嫡母,即便對著一家之長的喬宏遠也是據理力爭,說出來的話就像是綁著一把刀子,往人心口上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