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眾人讚賞喬初穎,旁邊的喬初憐就不樂意了,不等老夫人說話,她先開了口:“三妹妹剛回來,祖母總是要交代幾句的,大姐姐有閑心還是幫著二嬸查查家裏還有沒有趙全那樣的人吧!”
喬初憐向來嘴毒,也不看人臉色,更何況喬初穎本就是她的眼中釘!
這話就像一個大耳刮子扇在林氏和喬初穎臉上,讓兩人臉色一下子全都變了。
林氏張張嘴正要圓場,卻不想還有人比她更聽不得這樣帶刺的話。
“怎麽說這都是侯府的事情,幹係不到三院,輪不到二姐姐多嘴吧!”
喬初喜眼皮子一翻,朝著喬初憐扔過一個白眼。
喬初喜這話並非是幫著喬初穎和林氏,而是她跟喬初憐原本就是見麵就掐的關係。
喬初憐斜眼瞧了喬初喜一眼,唇邊浮出一抹不屑:“區區一個庶女,哪裏有你說話的份兒!還不站到邊上去!”
喬念惜正無聊,無不想這個時候硝煙再起,眉毛微挑帶出一抹狡黠,手裏悄無聲息的摸出了一個珠子。
喬初喜被堵嘴,臉上一擰,氣得臉色發青,瞬間炸了毛,也不管長輩在,伸手就指著喬初憐的鼻子:“你!”
“你什麽你?”
喬初憐臉上帶出一抹得意,轉過身朝著喬初喜靠近一步,卻不想剛抬腿的瞬間膝蓋不受控的一彎,慌亂之間揚起的手就摑在了喬初喜的臉上!
“啊!你竟然打我!”
喬初喜驚叫一聲,二話不說攢足了勁兒衝過去,上去就朝著喬初憐的臉上抓!
喬初憐見這架勢慌了,下意識地往後退擋著,可被喬初喜傷著的瞬間也炸了毛,立馬還手要討回來!
大廳瞬間亂了。
兩個本該端莊穩重的小姐扭打在一起,身邊的丫鬟一邊護著自家小姐,一邊又伸手去打別人,時不時傳出來女的驚叫聲,讓人心裏顫抖。
林氏在喬初喜衝出去的瞬間,下意識地一把將喬初穎拉著退後幾步,一個是庶女,一個是侄女,反正都不是待見的人,打死一個少一個!
喬念惜也趁著這個機會站起了身往一邊躲,靠著旁邊的桌子,一腿撐著一點,一腿吊著腳尖點地,看戲一般的全身放鬆!
“行了!都給我住手!”
老夫人看著亂成一鍋粥的屋子,眉頭凝成了一個疙瘩,一聲怒斥出口,伸手往桌子上一拍,將杯盞裏的茶都震了出來。
眾人一僵,還真就停了手!
“你們若是不能在這個屋子裏好好待著,就都給我滾出去!”
老夫人也是氣大了,聲音之中帶著幾分怒吼的陰沉,讓人心裏猛然鎖緊。
“祖母,她打我!”
喬初喜看著老夫人,瞬間委屈湧上來,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你不是也動了手嗎?”
高氏不樂意了,眉毛一挑,伸出那帶了幾個大金戒指的手拉過喬初憐:“二哥您瞧,憐兒這傷了,若是留下什麽抹不去的疤痕,這個事兒咱們可得好好說道說道!”
一句話說完,高氏轉臉看向喬宏揚,那股子勁頭跟碰瓷沒什麽兩樣。
“琥珀,去請楊太醫過來瞧瞧!”
喬宏遠轉身朝著身邊的小廝吩咐一句,額頭青筋不受控製的抖了抖,說白了喬初憐其實也不過是因為打人用力紅了手,可高氏碰瓷抓著不妨,他這個當家的隻能認栽。
“父親!是她先動手的!”
喬初喜見狀不幹了,伸手指著喬初憐,氣得渾身哆嗦。
“來人,將五小姐帶下去!罰抄女德一百遍!”
喬宏遠朝著喬初喜瞪一眼,不等她再說什麽,大手一揮及時堵了她的嘴!
剛才過來勸架的幾個媽媽聞言緊忙過來,喬初喜大呼小叫的被拽了出去,許是氣大了,出去的時候還一腳將門口的花擺踹了出去,引得喬宏遠又是一個瞪眼。
高氏斜眼看著,對喬宏遠這樣的解決方式還算是認可,冷哼一甩袖子拉了喬初憐轉身走出了大廳,隻剩下叮叮當當首飾碰撞的聲音。
老夫人氣得哆嗦,可老三不在家,也隻能由著高氏,一口悶氣堵在心裏發不出,伸手在桌上又是一拍,嚇得人心裏顫抖。
喬念惜順著聲音腿一彎,又跪了下去,眨巴著眼睛看著座上的老夫人:“祖母,佛家以靜心養性為尚,心平才可氣和,您可千萬別氣壞了身子。”
老夫人麵上一頓,這才想起來喬念惜的存在,唇角抽了抽,麵上帶出一抹尷尬。
本來是想給喬念惜立規矩的,卻不想喬初喜和喬初憐這兩個上不來台的弄成了這樣,家裏的女子都沒有個德行,還怎麽要求喬念惜?
“既然回來了,就不能再那般鬆散,規矩總是要學的。”
看著喬念惜,老夫人聲音之中帶著幾分慵懶,也似乎有些不耐煩。
“是!”
喬念惜記得無念師太的話,並沒有表現出任何忤逆的樣子,這一點,倒是讓老夫人心裏舒暢了許多。
吵鬧心窄的人離開,大廳的氣氛也稍稍緩和下來。
喬念惜目光在眾人臉上掃過,卻沒有注意到人群裏有一雙帶著嫌惡的目光也正看向她,而這人,正是她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