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結束隻需一人
紀暖嘴角噙著絕望的笑,眸光如一眼望不見底的深潭,空洞深沉,緊緊的咬著下嘴皮,感覺不到任何的疼痛,直到口腔裏有血腥味,才稍稍鬆口。
毫無血色的嘴緩緩張開,“管家,我不會再等陸靳安,永遠不會,我跟他之間結束。”
管家小跑著走過去,“紀小姐,這些話應該對少爺親自說,到時候我會聯係你。”
紀暖堅定的再度搖頭,冷漠一笑,令人陣陣發寒,管家忍不住一抖,紀暖身上的氣息跟少爺越來越類似。
“不用,開始需要兩人答應,但結束,一人決定便已經足夠。”
管家張張嘴,打算再說些什麽,紀暖已經來到房間,把拐角處的行李箱提過來打開,打開衣櫃,裏麵的衣服多到眼花繚亂。
而這些都是陸靳安專門為她而買,尺寸、大小都很合身,每件衣服都是限量款的,嫌棄般的並未多看一眼,而是把最裏邊普通的襯衣、裙子收走,洗漱台上的牙刷毫不猶豫的扔進垃圾桶。
拿走粉紅小豬的杯子,床頭櫃上是專程拿來配套的星空燈,裝進行李箱,臥室裏東西很多。
隻是她所帶來的卻少的可憐,提著行李箱,邁著沉重的步伐下樓,膝蓋傳來一陣一陣的疼痛,剛剛摔倒時,膝蓋著地,當時沒有覺得痛。
現在並未撩起褲子,微微蹙眉三步並作兩步的朝前走去。
管家急急忙忙的跟在一旁,“紀小姐,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你不說清楚,我是不會讓你走的。”
少爺對紀小姐的全心全意、體貼入微,統統被管家看在眼裏,不管紀小姐再難以接近,也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紀暖冰冷的眸光流轉,緊緊抿住的唇角緩緩張開,“管家,你去問陸靳安,你對我照顧頗多,我也不想讓你為難,請你放開。”
終究還是選擇讓開,紀暖把別墅的鑰匙放在一旁不遠處的桌上,毫不猶豫、不作任何留戀的離開了別墅。
別墅區很難打車,膝蓋上傳來的陣陣疼痛讓她難以行走,坐在一張椅子上,輕輕的揉著膝蓋,微微歎氣。
難得見到的空車,神奇的停在她的邊上,紀暖顧不得疼痛,趕緊上前說出小區名字。
出租車司機點點頭,下車幫紀暖把行李放到後備箱,紀暖衝著師傅感激一笑,不到二十分鍾,抵達小區門口。
紀暖提著行李箱下車,心裏慶幸住的是二樓,否則還真搬不上去,走上二樓足足花了半個小時,到門口時,已經大汗淋漓。
耗盡身上所有一絲力氣拿出鑰匙,打開門坐在沙發上,淚水已經流不下來,躺在沙發上很快便睡了過去,再次醒來已經是淩晨三點。
秋風蕭索、蒼涼、瑟瑟的吹在身上,起身連洗漱都顧不上,手腳一片冰涼,躺在床上,裹著厚厚的的被子取暖。
紀暖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裏陸靳安跟她在一起很相愛,沒有任何人去打擾,還有一個孩子,幸福美滿的生活在一起。
鬧鍾鈴聲響起,打斷了紀暖所做的美夢,睜開雙眸簌簌的落下熱淚,夢裏的一切太過美好,心生向往卻終是破滅。
起床換好小西裝,打車來到暖公司,卻發現門是緊閉的,猛然想起今天是周日,大夥兒現在肯定都在家裏好好的休息,嘴角泛起一抹嘲笑。
膝蓋還在隱隱作痛,旁邊就是醫院,明天要以飽滿的精神迎接上班,情場失意、職場更需努力,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朝著醫院走去,掛號拿著拍好的片子去找骨科醫生。
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正在給病人診斷,紀暖排在後麵默默的等了幾分鍾,前一個病人離開,坐在椅子上禮貌的笑著把片子拿給醫生。
醫生接過片子,對著一旁刺眼的燈光看了半晌,認真的臉上染上一層嚴肅,“紀小姐,你的膝蓋以前就有風濕,當時你並未好好治療。”
紀暖眸上閃過錯愕,腦海中的畫麵清晰起來,無奈的點頭,在監牢的時候正值刺骨的冬日,陰暗潮濕的環境,睡著的她冷到骨頭縫隙裏。
也曾要求過加床被子,然而並沒有人理會她的要求,反而還對著她冷潮熱諷一番,從那之後,再也沒有開口,裹著一床薄薄的棉被。
寒風吹過睡著時,牙齒都在顫抖,就這樣挺過了整整一個冬天。
“紀小姐?”穿著白大褂的醫生,不由得音量高出好幾個分貝,愣神的紀暖回過神來,“什麽?”
醫生正色道,“紀小姐,你膝蓋處的骨頭本來就薄,建議你最好少走動,已經有輕微的破裂,再不重視,會導致雙腿失去知覺。”
手下意識的握緊,一陣心悸,瞳孔不斷擴大,眸光滿是驚嚇,顫抖著緩緩道,“醫生,可不可以進行手術完全恢複?”
醫生沒好氣的說著,“之前膝蓋就有問題,現在不過是更加嚴重,這是骨頭,最不好痊愈的部位,隻有好好養著,等過段時間,在進行手術。”
紀暖點點頭,仔細的聽著醫生所叮囑的所有注意事項,走之前,負責的醫生還拿給她一個注意事項手冊,放在包裏,離開醫院,打車回到公寓。
躺在床上把腿蓋好,拿起旁邊的筆記本,看到有未接收的幾個郵件,點開一一查看,公司較為重要的文件,助理率先發過來。
沒有第一時間查看,而是把注意事項全部逐一看完,在心中記牢,才開始處理文件。
做好一切後,紀暖躺下睡了過去。
在醫院躺了一天,臉色始終陰沉的陸靳安,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林楓還未傳來任何消息。
不停的在心裏告誡,一定要忍住,這是最後一步,等林楓把所有的事情都完成後,他在好好的去找紀暖,解釋清楚。
可自從管家把紀暖收拾好所有的東西,從別墅決絕搬走的消息,告訴他的那一刻,心早就慌亂不已。
商場上一向殺伐果斷、出手狠戾的他,心中擰成一團雜亂無章的麻線,理不清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