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離婚
秦焱正在氣頭上，也聽不出林曉曉的話有幾分真假。隻是聽完了這話，秦焱直接起身，走出了餐廳，連頭也沒回。
林曉曉一動不動地坐在椅子上，看著眼前琳琅滿目的晚餐，突然覺得有些作嘔。
這些人和事，簡直叫她惡心。
一場晚宴不歡而散，紀暖原本想要安慰安慰林曉曉，但是林曉曉自己回了房間，紀暖敲門的手猶豫了片刻，還是放了下來。
剛轉身，便看到陸靳安正從秦焱的房間出來。
“秦焱現在怎麽樣？”紀暖問道。
陸靳安搖了搖頭：“在房間裏生氣，一根煙接著一根煙地抽。說話也不接。”要是在往常，陸靳安肯定能把秦焱收拾的服服帖帖，但是今天的情況不一樣，在陸靳安的額印象裏，秦焱從來沒有這麽生過一個人的氣，也沒這麽冷酷過。
“要不要我去找秦焱解釋一下？”紀暖試探著問道：“曉曉說的話肯定不是真心的，他們兩個人都在氣頭上，不管是誰，說出來的話肯定不是真心的，要是因為這些氣話，讓兩個人分道揚鑣，那該怎麽辦？”
她知道，秦焱生氣都是因為她，隻要解釋清楚，秦焱應該就會放下成見了。
“還是不要去了，”陸靳安想了想，道：“不管怎麽說，這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還是要靠他們兩個自己解決。再說了，秦焱現在還在氣頭上，不會聽你解釋的，就算你去了，除了加深他對你的成見以外，沒有一點兒別的用處。”
陸靳安每一句話都是為了紀暖考慮，但是紀暖還是覺得有些難過。
陸靳安看出紀暖情緒低迷，所以也沒說什麽，揉了揉紀暖的腦袋，輕鬆道：“這也是兩個人的必經之路，你就不要多操心了，回房間洗個澡，好好休息，好不好？”
紀暖雖然有些不情願，但是還是點了點頭，回了自己的房間。
陸靳安看到紀暖進了房間，才轉身回房。
一個晚上，四個人都是輾轉難眠。
秦焱和林曉曉因為兩個人的爭吵，彼此都睡不著。漆黑的房間裏，秦焱躺在床上，一遍一遍的回憶林曉曉今天在餐桌上，不帶一絲感情說出的那些話，每次回想起來，秦焱就覺得自己的臉上，被人重重地打了一個巴掌。
他放在心尖上的那個人，竟然從來都沒有在意過他——多麽可笑？
分針滴滴答答，秦焱看著窗外漸漸滲入光亮，一直都毫無睡意。
第二天早上，四人坐在一起吃著早餐，但是每個人都覺得自己眼前的食物難以下咽。
紀暖小心地打量著眼前的兩個人，期盼著他們可以很快重歸於好。
林曉曉有一下沒一下地攪拌著眼前的沙拉，心不在焉。
秦焱看了一眼一直垂頭不語的林曉曉，心裏最後一點希冀也破滅了。
他勾唇笑了笑，放下餐具，用紙巾擦了擦手，然後清了清嗓子，對旁邊的人說道：“林曉曉，我們離婚吧。”
吧嗒！林曉曉的叉子掉到了地上。
秦焱心裏雖然無比難受，但是麵上依舊裝作雲淡風輕：“既然你覺得紀暖最重要，那你這輩子就跟著紀暖吧。我們兩個再糾纏下去，也隻是徒勞無功的掙紮，不會有什麽好的結果。長痛不如短痛，與其這樣一直糾結，不如現在就散了，對你對我都好。”
紀暖攥緊了手裏的叉子，震驚地看著秦焱——她完完全全沒想到秦焱會說出如此決絕的話。
“秦焱，你——”紀暖頓了頓，道：“你別再生氣了。”
秦焱看都不看紀暖，道：“和你有什麽關係？”
“秦焱，”一直不說話的陸靳安開口了：“你想清楚再說。”
婚姻又不是小孩子辦家家酒，說在一起就在一起，說分開就分開。有時候賭氣說出的話，到最後根本不知道如何挽回，那才是最為痛苦的一件事情。
秦焱淡淡道：“我已經想得很清楚了。”
林曉曉這時候才反應過來，她睜大了眼睛，不讓眼淚奪眶而出，俯下身，像一個提線木偶一樣，僵硬地撿起地上的叉子，用勺子把一大勺沙拉送到嘴裏，狠狠咽下去之後，頭也不抬地答了一句：“好啊，那民政局見吧。”
“曉曉，你說什麽呢！”紀暖急道：“你根本不是這樣想的，是不是？你快跟秦焱說清楚啊！”
“我就是這樣想的。”林曉曉放下勺子，在紀暖的催促之下，極為平淡的說出了一句話。輕飄飄的，沒有重量。
秦焱似乎也並不驚訝林曉曉現在的反應：“我昨天訂了回國的機票，就先走了。”
秦焱起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曉曉，”紀暖帶著哭腔道：“你到底在說什麽啊？”
林曉曉抬起頭，吸了吸鼻子，故作輕鬆道：“我都還沒哭呢，你哭什麽？”
林曉曉昨天晚上，設想了無數種她和秦焱兩個人之間的結果，但是沒有一種，是像今天這麽殘酷。她實在沒辦法再理會別的事情，匆匆丟下一句“我不太舒服”之後，便逃也似的離開了紀暖的視線。
紀暖看著林曉曉離開的背景，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勇氣去追趕——這一切收拾她的錯，要不是她，秦焱和林曉曉根本就不會分開。
“小暖，”陸靳安看出來紀暖的失魂落魄：“這和你沒有關係。”
紀暖搖了搖頭：“不是的，這一切根本就是我的錯，我就是始作俑者。曉曉的兩個孩子是因為我才沒有的，也是因為我，曉曉差點丟了性命，現在，他不得不和秦焱離婚，也是因為我……”
盡管，一切都是無法預料的，但是，紀暖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別這麽說，”陸靳安心疼道：“這不是你的錯，不要有這些負麵情緒。曉曉不會怪你的。”
“可是，我會怪我自己。”紀暖抬眼，看著陸靳安的眼睛。
她現在甚至希望，林曉曉從來沒有認識過自己，這樣一來，她便不用因為自己，遭受這麽多原本不應該她承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