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生死一線
水冰涼的可怕,陸靳安的頭一陣接著一陣暈眩了起來,頭上的血在海水中慢慢淡化暈染開來。
他忍住頭痛,抓住了紀暖的手,將她手上的繩子給解了下來。
紀暖還在昏迷,渾渾噩噩的喝了很多水。
陸靳安捂住她的口鼻,然後試著掐她的人中。
紀暖漸漸轉醒,看見四周都是水,開始死命的掙紮。
陸靳安捧起紀暖的臉,將口中的氣全部渡給了紀暖。
天空下起暴雨,低氣壓卷起了海浪,陸靳安將紀暖緊緊的抱在懷中,在波浪中來回翻轉。
等到紀暖再次醒過來的時候,他們已經到了一個沙灘上麵,而陸靳安就躺在她的身邊。
她勉力的支撐著身子,旁邊的陸靳安趴在海岸上,身上都是沙子。
她警惕的捅了捅身邊的陸靳安。
陸靳安猛然的睜開了眼睛。
紀暖嚇得後退,“我知道我放走了顧欣玨讓你生氣,但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陸靳安的眼神和平時很不一樣,他皺了皺眉頭,“你是誰啊?”
“我是紀暖啊,陸靳安你怎麽了?”紀暖伸手在陸靳安的眼前晃了晃。
陸靳安抓住紀暖的手,“我怎麽……怎麽什麽都不記得了6”
不記得所有事情的感覺很是奇怪,不管怎麽去想就是不知道自己是誰,連自己到底叫什麽名字都想不起來。
紀暖反應過來了,陸靳安這是失憶了……
“我跟你沒有關係,我不認識你!”紀暖起身要走,這是一個能夠跑掉的最好的方法。
陸靳安一把拉住紀暖的手,他的目光很是犀利,就像是剛才都是一個考驗一樣,“紀暖,你騙我。”
“陸靳安,你這樣真的有意思嗎?”紀暖狠狠的甩開了陸靳安的手,“裝作什麽都不記得了,是不是就要看看我會不會跑掉?”
陸靳安的眼睛裏麵都是無辜的神情,很明顯,這不是陸靳安會做出來的表情,“我是真的不記得我是誰了,但是剛才你跟我叫陸靳安,跟你自己叫紀暖……”
紀暖實在是不敢相信,陸靳安真的失憶了。
但是事實就擺在眼前。
陸靳安忘記了所有的事情,包括紀暖。
“我跟你不熟,我要回家了,你不要跟著我。”紀暖起身,剛要走,卻再一次被陸靳安給拉住了。
“這個世界上,我隻認識你一個人,我一睜開眼睛的時候麵前就是你,你不要丟下我一個人跑掉,好不好?”
眼前的陸靳安,似乎已經不是陸靳安了。
紀暖身上沒帶錢,也不知道這裏到底是什麽地方。
“那我說什麽你都會信?”紀暖盯著陸靳安的眼睛。
他的眼睛太過赤城,拚命地點頭,“你說什麽我都會照辦的,隻要你不丟下我。”
紀暖指著陸靳安的手表,“我跟你遇見了海難,所以被卷到了這裏了,身上的錢都丟了,你把這個賣掉湊錢回家好不好?”
陸靳安二話沒說,將手上的瑞士手表給摘下來了。
那是純手工製作的機械表,價格在八位數以上。
紀暖接過手邊,她摸著自己的肚子,再看看此時眼前的陸靳安,決定還是把他帶到醫院將他丟下。
再怎麽說,他也是紀念品的爸爸。
紀暖想好之後,就帶著陸靳安從四周饒了幾圈,因為兩個人穿的都很狼狽,惹了很多目光。
但是這裏很明顯就是一個靠著海的小鎮子,看來她這個手表是賣不出去了,隻能夠從這裏坐公交車去這裏比較繁華的地方看一看了。
“陸……”紀暖看著此時眼前的陸靳安,有了一個主意,“你其實不叫陸靳安。”
陸靳安站住,一臉疑惑的看著紀暖,“那……那我叫什麽名字?”
“陸靳安其實是你哥哥,你是陸靳安的弟弟,你交做陸二傻。”
陸二傻?
陸靳安顯然是不信的。
“你不信?”紀暖佯裝生氣的看著他,“難道你覺得我在騙你?”
陸靳安搖搖頭,“你絕對是不會騙我的,我隻是覺得,這個世界上怎麽會有父母給自己的孩子取這樣的名字?”
“因為你爸媽很討厭你,他們都喜歡陸靳安,不喜歡你,覺得你就是一個累贅,所以給你起了一個這樣的名字!”
“那我家是不是很窮?”陸靳安自言自語的說道,“可是不像啊,我穿的衣服和戴的手表都是很貴的樣子……”
“那都是包養你的富婆給你的,因為看你長得好看,所以給你東西!”
陸靳安一聽這話,震驚的看著紀暖,“我是一個……那樣的人嗎?”
“對,你就是那樣的一個人,讓人討厭。”
“那陸靳安呢?”陸靳安一臉認真的看著紀暖,“你總是提起他,他是一個什麽樣子的人?”
紀暖別過臉去,“他是一個冷血無情的人,壞到了骨子裏麵。”
“你是不是……喜歡他?”陸靳安看著紀暖別扭的表情,得出來了這樣的結論。
紀暖憤怒的等著陸靳安,但是就在那麽一瞬間,她就有了新的想法,“對啊,我就是喜歡他,喜歡的不得了,我們所有人都喜歡他,沒有一個人喜歡你。”
陸靳安十分失落的“恩”了一聲。
這個地方雖然是換不了手表,但是可以換衣服啊,陸靳安身上這身定做的衣服一定是價值不菲,紀暖拿著衣服去跟小店老板換了一身平常衣服和一些路費。
他們兩個人打聽了好久,才找到了唯一一輛能夠通往市中心的公交車。
坐在車上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但是這種公交車還是會來回的繞行一下,畢竟是這種小村莊的公交車,想要讓乘車的人盡量多一點。
兩個人足足做了一個小時的車,才到了一個類似於商業街的地方,看上去還是比較繁華的,隻不過人煙很少。
紀暖下車之後走在前麵,而陸靳安一直跟在身後。
到了一家手表店,店門口寫著高價回收名牌手表。
紀暖進去了,直接將手表放在了店裏唯一的中年男人麵前,“老板,你看看,值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