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反攻

  科瓦爾指揮著自己帶來的五百人拚命的追趕著前面的蘇維埃軍隊。


  蘇維埃旅長在望遠鏡裡面看著自己的部隊攻上高地，又突然落荒而逃，引起了南面部隊的大潰敗，心情猶如過山車一樣急轉直下。


  看著自己的部隊被敵人驅趕著逃回來，蘇維埃旅長立刻命令自己手中唯一一個獨立連頂上去，攔住那些逃兵。


  科瓦爾的部隊跟在蘇維埃潰兵後面五六十米，不斷的收割者他們的生命。


  前來阻擋的蘇維埃獨立連向追兵射擊，卻被自己的潰兵給擋住了。


  眼看波蘭部隊就要驅趕著潰兵衝破這臨時防線，蘇維埃連長一咬牙命令道：「讓他們向兩邊跑，不要衝擊我們的陣地，機槍立刻給我開火！」


  蘇維埃士兵大聲喊叫，讓逃兵躲到兩邊，但是人在逃命的時候哪裡能夠聽得進去，大部分逃兵依然瘋狂的向後逃竄。


  眼看逃兵就要逼近到三百多米，蘇維埃臨時防線上的機槍一下子響了起來，射向後面緊追不捨的波蘭士兵。夾在中間的蘇維埃逃兵一下子被機槍紛紛擊倒、嚇倒，活著的人立刻趴在地上，爬著尋找一個凹陷的地方躲進去。


  追擊的波蘭軍隊的攻勢也被連綿不絕的機槍掃射給擋住了。雙方的部隊趴在地上隔著四百米相互射擊。


  科瓦爾看著敵人毫不吝嗇子彈的射擊，立刻就讓部隊停止衝擊，派出小部隊向兩側迂迴。總之，一定要纏住蘇維埃軍隊，不讓他們順利的逃回維爾紐斯，否則就要被迫攻城，進行殘酷血腥的巷戰了。只要有一千人躲在城裡面，波蘭軍隊都要付出慘重的代價才能攻克維爾紐斯，而且還會對城市造成嚴重的破壞。到時候損壞了城市居民的房屋、誤傷了城市居民，這一堆東西要不要賠償呢？軍隊肯定是沒錢賠償的，不賠償的話科瓦爾還怎麼收復當地的人心呢？一想到這裡，科瓦爾的頭都炸了，下定決心要把這股蘇維埃部隊全部留下來。


  經過河邊戰鬥的波蘭部隊跟在科瓦爾所部後面，源源不斷的從南面高地進入戰場。河岸對面的那門火炮也在陣地上觀測員的引導下，向著河邊的蘇維埃軍隊開炮，因為炮彈只剩下十幾發了，所以火炮隔著好久才射出一兩發。儘管如此，也讓河邊的蘇維埃軍隊士氣大跌。


  蘇維埃營長看著源源不斷的波蘭軍隊越過高地，炮彈在蘇維埃軍隊的陣地中爆炸，頓時明白西面前來接應的援軍已經完了。


  「操！操！操！」蘇維埃旅長憤怒的把望遠鏡仍在地上，掙扎了一會，低聲說道：「我命令，所有軍隊開始向路口撤退，我們把守住道路，就能把部隊撤回到城裡面。我們要依靠城牆堅守。」


  「通知主力營的部隊先撤！」蘇維埃旅長平靜的說道。


  「長官，那補充營呢？」


  「我會另外讓人通知的。」


  「是，長官。」


  軍官立刻騎著馬把命令傳到主力營的各個部隊的長官手中，他們立刻悄悄的準備撤退。


  就在此時，近百人馬的波蘭騎兵沖南面的丘陵之中沖了出來，一下子就奪下了只有幾十個炮兵防守的炮兵陣地。接著迅速的找到了陣地後方的蘇維埃指揮部，如同猛虎下山一般沖了過去。一想到敵人的旅長在哪裡，所有的波蘭騎兵都非常興奮，想抓住他立下這個大功。


  疾風驟雨一樣的馬蹄聲立刻引起了蘇維埃旅長的注意，但是他手中的獨立營剛剛被派了出去，現在他的身邊的衛兵加上參謀軍官一共只有二三十人，只有一挺輕機槍和十幾桿步槍、十幾把手槍，完全無法再這種平緩的地形上面抵抗近百騎兵。他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無比蒼白。


  「旅長，快走吧！我們往北撤，和部隊會合。」旁邊的軍官看著正在炮兵陣地上面肆虐的波蘭騎兵對他說道。


  「走！」蘇維埃旅長咬牙切齒的說道。十幾個軍官兩個人騎著一匹馬飛快的向北跑去。


  密集的馬蹄聲驚醒了戰場上面的士兵，蘇維埃士兵循著聲音回頭望去，看見自己的指揮官被一群波蘭騎兵追擊，正在向北逃跑。


  那些主力營的軍官收到撤退的消息，看到波蘭騎兵包圍過來，立刻帶著部隊向後撤退。那些原來被安排作為殿後部隊的士兵立刻看到他們的動靜，一下子明白過來自己稀里糊塗的被當成了棄子，也毫不猶豫的放棄了陣地跟著跑了。他們想著：長官都跑了，我們還在傻傻的守在這裡幹什麼！殿後的軍官自然也不會阻攔，他們看到大勢已去，也跟著士兵一起逃跑。


  原來安排好的隱蔽的撤退一下子就變成了毫無秩序的潰退。


  「衝鋒！衝鋒！全軍衝鋒！」科瓦爾一看敵人開始潰敗，立刻命令士兵爬起來追了上去。


  整個波蘭軍隊都在呼喊著向前衝鋒，維爾科將軍看到機會，也命令防線上面的軍隊全部出擊。頓時上千名波蘭士兵呼喊著口號從陣地上面沖了出來，如同猛虎撲羊一樣向前追擊。


  最北面的蘇維埃補充營一看，整個戰場的蘇維埃部隊都在撤退，波蘭軍隊又從山坡上面沖了下來。幾個軍官一起商量一下，立刻帶著部隊往西面的維爾紐斯撤退。


  蘇維埃旅長和幾個軍官騎在馬上，向北逃竄。心裡想著：先會合北面的補充營，穩住陣腳，守住路口，把部隊慢慢的撤回去，會合城內的軍隊，自己手上還有兩千人，只要守住城池，還可以在召集上千人的工人，足夠打一場艱苦的守城戰，以命換命消耗掉波蘭軍隊的士氣和力量，他們最終就會因為承受不住傷亡放棄。而自己等待到莫斯科的援軍到來，就可以橫掃立陶宛······


  「長官，他們追不上來了！」旁邊的軍官說道。


  蘇維埃旅長頓時從自己的聯想中清醒過來，環視一眼戰場，一下子目瞪口呆。他長大著嘴巴看著所有的蘇維埃士兵都在拚命的向西北的道路上面跑去，落在後面的士兵看到其他人都跑在自己的前面，一下子就缺乏安全感，開始拋棄身上的武器裝備。


  沉重的重機槍首先被拋棄了，接著是輕機槍，普通士兵一個個開始扔掉頭盔。一個士兵扔掉頭盔之後，發現自己還是在後面，仔細一看，前面的人也扔下了頭盔逃跑。他頓時在心裡把前面的逃兵罵了一通:跑在前面還這麼不要臉的扔下頭盔，真是不要臉。你不給我活路，老子也不管了。想著方正逃跑也開不了幾槍，要那麼多子彈幹什麼，回城裡面有的是，就把自己的子彈袋給拋下了（一發7.62mm莫辛納甘輕尖彈約重22.7克），一下子少了四五斤的重量，士兵超過了身邊的一個士兵跑到前面。


  前面的士兵落到後面自然不甘心了，誰落在後面就是吃槍子當炮灰的命啊。他也扔掉子彈袋，結果仍然追不上去，一發狠就把自己的步槍給扔掉了。想著：我沒有武器，後面的波蘭人大概不會對我開槍，要打總是先打拿槍的啊！

  蘇維埃旅長看著混亂的戰場，臉色變得血紅血紅，忍不住破口大罵：「一群廢物，老子都沒有跑，你們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