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3章 獨自相處，他的懷疑
清晨，整個世界都是清清亮亮的，陽光透過淡淡的清新的霧氣，溫柔地噴灑在塵世萬物上，別有一番令人賞心悅目的感覺。
蕭宇宸微微睜開雙眸，睡了一夜的地板，他隻覺腰酸背痛。起身，他活動了一下筋骨才發現床上的人早已不在。
他眉頭緊皺，轉身，推開門走了進去。
後院裏，葉飄零正和元西站在馬棚前談論些什麽。冬日裏那薄薄的一層光色籠罩在她的身上，伴著那清雅的身影，感覺與邊境的荒涼和冰冷有些格格不入。
“太子殿下!”元西見他出來，連忙行禮道：“屬下正和太……正和葉副將討論邊關的情況，武將軍讓屬下轉告，他今日先回大營了，您今日是否要啟程?”
“恩!”蕭宇宸瞥了一眼葉飄零，淡漠道。
元西非常識趣的道：“那屬下這就去通知軒王爺他們!”話落，便急急的退下。
蕭宇宸的視線一直在喂馬的葉飄零身上，他沉默了許久，才問道：“你究竟是帶著什麽目的來這裏的?”
望著蕭宇宸那審視的目光，葉飄零揚唇，淡淡一笑：“老實說，我也不知道!”
“哼……你會不知道!”蕭宇宸嗓音提高了許多。
“反正我說什麽，你都不會相信，我又何必解釋清楚，隻不過，能前來還真是出乎我意料，沒想到父皇會真派我前來!”
“父皇派你來的?”
“……也許是皇後也說不定!”葉飄零脫口而出，繼續道：“我本隻是想請父親跟皇上說說，解決邊關的絆腳石，並未想到父皇會深夜招我進宮，讓我隨軍!”
此事，葉飄零也猜不透皇上究竟是什麽意思，她的身份那麽的隱秘，在外人眼裏，她不過就是個羸弱的女人。可偏生皇上秘密派她前來，而她也未曾去細想這裏麵的關係。
蕭宇宸微微一愣，有些不可思議，“你在京城幫我奔走?”
“也不全是為了你……”葉飄零轉身，“戰事拖一日，百姓就得多受苦一天。”
蕭宇宸的拳頭瞬間握緊，不是為了他，那就是為了蕭宇軒嗎?嗬，果然是他自作多情了。
葉飄零沒有注意到蕭宇宸那千變萬化的表情，道：“方才元西說你要回大營是嗎?”
蕭宇宸努力的壓抑著心裏的怒火，應了聲“恩”
葉飄零遲疑了一下，輕聲問道：“你已做好準備突襲涼城了?”
蕭宇宸聞言，眼裏布滿驚訝之色，飛快的掃視了一眼葉飄零，低沉著嗓音道：“誰說的?”
葉飄零雲淡風輕道：“沒誰說啊，這不過是我的猜測罷了。昨夜酒席，偶然聽將士說你要在五日內攻打涼城，這隻怕是掩人耳目吧!”
蕭宇宸眯著雙眸，深邃的眼眸如利劍吧，直直得盯著葉飄零，盯得她全身發涼!
她無奈歎了口氣，道：“不要用這麽懷疑的眼神看著我，你的計劃那麽周密，身邊的親信決不可能出賣你!”
蕭宇宸也深知元西等人不可能背叛他，然，他的內心還是不安。是他不了解她嗎?她緊緊憑著幾句閑聊，就能猜測出他的計劃，這更是加深了他對她此次前來的目的?還有父皇為何會派她一介女流前來?
“方才與元西閑聊，聽他的語氣你懷疑軍中有奸細?”葉飄零見他若有所思，開口問道.
蕭宇宸臉色一沉，“元西還真是八婆，什麽都跟你說!看來我什麽該換人了。”
話落，蕭宇宸轉身，去將馬牽了出來，道：“你從哪來就從回哪裏去!這裏的事不是你能插手的!”
葉飄零幾步跟了上去，道：“不管你怎麽想我，總之在我的目的還沒達到前，決不會扯你後腿，讓我跟你去軍營!”
“不行!”蕭宇宸本就火氣很重，聽到要去軍營，幾乎是吼著說出這兩個字!
“我要去。”
“不要讓我說第三次，不許去!”
葉飄零意味深長的望了他一眼，沒有說話，而是向前奏去。
蕭宇宸低吼了一聲，“我說了，你不許去的，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
葉飄零回頭，淡然道：“我耳朵沒聾!”
用過早膳，蕭宇宸就一直未見到葉飄零的身影，還以為她聽話的回去了，可是，等到他騎馬到城門時，卻見葉飄零英姿颯爽，淡定自若的騎在馬上，身後，還跟著一隊押糧的兵馬。
見到蕭宇宸出來，她隻是淡淡道：“走吧!”話落，縱馬先行離去。
全然不顧一臉鐵青的蕭宇宸。
而蕭宇軒當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時，心裏的激動久久不平。為了避嫌，也為了將她徹底的放下，他已經有許多未曾見到她了。
在來邊城的路上，葉飄零早已將這裏的形式分析了一番，還大致的繪製了一副邊關的地圖。
當蕭宇宸看到那地圖時，眼裏有著驚喜和疑惑，“這副地圖真是你畫的?”
“有問題嗎?”
“沒有，以前可沒見你有這方麵的天賦!”蕭宇宸望著那副精確的地圖，還未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嗬……”她淡淡一笑，師傅常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而她也不想解釋解釋她是搜集了多少信息，才憑著她多年的經驗，將這份地圖繪製了出來。
想著，她微微一愣，若不是這次來邊關，她都快忘記她真實的身份了，她早已融入了這裏的生活，而那個身份是她不能說的秘密，永遠都不能……
葉飄零見他對地圖很有興趣，心知他也不會好意思找她要，於是開口道：“你的戰術很完美，沒有一點疏漏，這個地圖隻能看看，就給你吧!”
蕭宇宸沉默了一會，道：“今夜你留在軍營裏。”
話落，蕭宇宸拿這那地圖離去。
夜裏，蕭宇宸率軍對涼城發動了猛烈的突襲。北漠大軍因探到霖軍的糧草昨夜剛到，正準備養精蓄銳對變成發動攻勢，誰料竟是被霖軍搶險一步打了個措手不及。
而葉飄零在後方負責防守。
雖然她早已做好了心裏，可是戰場的殘酷和血腥，還是讓她隱隱作嘔。雖然不是第一次殺人，可她從來不拿刀殺人，她不喜歡見到血。
她必須麵對最真實的自己，她不喜歡這種殺人的感覺。可是此刻，她的雙手，衣物全都被血染紅。
她不知道她殺了多少人，她隻知道最後她殺紅了眼，隻知道盡快解決這場戰爭!
這一仗，從寅時一直延續到第二日的黎明到來。
葉飄零望著屍橫遍野的戰場，眼眶微紅。如果可以，她再也不想經曆這樣的場景，她不確定自己是否還能再同樣的環境下堅持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