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奇思妙想（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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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就當我是為了瞎貓撞耗子吧！」四公子卻不解釋。


  實際上，他也沒辦法和摩丁解釋這個，他自己都不知道，要用什麼樣的理由，讓摩丁接受他這個建議。


  「摩丁，你知道嗎？我的家族從下就不看好我。」四公子突然話鋒一轉。


  「我的家族，從小就沒人看好過，沒有任何一個人，看好我。」四公子重複了這句話，這句話聲音低沉，與這房間的色彩沉著，完美的混合在了一起。


  摩丁眯著眼睛，沒有接四公子的話。


  四公子在短暫的出神后，慘然一笑，他面容浮現出了些許苦悶，道：「我的家族，很厲害，我的兄弟姐妹們，都很厲害，但我也不差，我的修為很高，甚至有一點時間，我的修為在家族青年一代，是處在青年人的巔峰之極，整個家族都沒有比我厲害的青年一輩！沒有一個人不活在我的陰影之下！」


  「這是天賦。」摩丁說道。「上天賜予你崛起的力量，四公子。」


  「不錯！這確實是天賦！我的兄弟姐妹們，都靠著家族的力量！用藥材、用晶石堆砌起自己的力量，但我，僅僅是憑藉著正常的修鍊就輕而易舉的擊敗了他們！可結局，卻不如我一開始想象的那般……」四公子頓了頓，他的思緒飄向了遠方。「摩丁，你知道嗎？當我到達了這個境地，我本以為家族的人會拋開成見，拋開那些本不該存在卻偏偏存在的成見支持我，可他們沒有。」


  「他們因為那些荒誕而離奇的理由抗拒我！因為我的母親！我的母親是個奴隸而抗拒我！」


  「……」摩丁一怔。


  這個世界上的人，尤其是貴族，對奴隸的成見有多深厚他不清楚。


  但他知道，這是一種階級的差距——一種天上神仙對地上凡人的瞧不起。


  他可以想象，四公子的童年究竟經歷了些什麼，他身體里流淌的是一個奴隸的血脈，他的母親是個奴隸。


  實際上，這樣的身份，能在家族裡按照「公子」的待遇或者就已經非常不錯了。


  但四公子這個人，卻是個自命不凡也十分有實力的存在。


  而這句話的背後——卻說出了他話面意義下，隱含的更加可怕的東西。


  他不是對自己的家族不滿，他是對這個世界的制度，這個世界的人，感到不滿——他是個瘋子，這個男人，比他還要瘋狂，自己只是想面對命運，面對神發出挑戰，這個男人竟然要面對整個世界，對整個世界的人發出審判不公待遇的吶喊！


  「摩丁，我相信以你表現出的聰明才智，你應該懂我的意思，我在發現武力也無法幫我解決問題的時候，就決定要以商業改變這個世界，你相信嗎？我覺得這個世界能被商業改變！」他大手一揮，眼前，魔法的能量急速波動，一張用魔法能量匯聚的桌子在二人中間凝聚。


  元素的亮光照耀著整個房間，這玄奧的能量，就像是夜空中的星河那般璀璨耀人。


  這桌子上，是光化的大陸地圖，四公子認真的操作著地圖上的元素，每一個元素點，都不曾錯位。


  「摩丁，我相信你能看懂我的意思。」他說道。


  摩丁的視線投注在了地圖上，四公子一早就派人調查過他——他來賭場之前，應該叫就知道賭場的主人是自己，自己的身家也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但如此輕易的就為他展示自己的秘密，看的出四公子也確實是破釜沉舟，他自己也是走投無路。


  地圖上，摩爾帝國的版圖佔據了大部分的圖層，而在圖層最上方，一張代表著皇家統治的標誌處在至高無上的地位，依次排開，是貴族、商人、平民、奴隸——但隨著四公子對魔力元素的調整，商人和平民的銘牌被轉移到了與貴族同等的位置，隨後，貴族的銘牌逐漸變小，商人的地位成為了王權統治下的第一力量。


  而伴隨著這股力量的強大，王權也開始有被侵吞的意思。


  這樣的轉變摩丁看在眼裡，他不得不佩服四公子這份膽識—這個世界上的人，雖然大家都為了活著而奴隸，但誰又能想到，從根本上改變階層社會的地位？


  雖然奴隸依舊是最後一位——這個無法被改變的事實，根本沒有辦法改變奴隸的社會地位，因為奴隸就是奴隸，就算再怎麼強大，他們也還是奴隸，奴隸沒有辦法被拯救，這是所有大陸——除了摩爾大陸外，其他三個大陸的共識。


  雖然四公子的母親是奴隸，因為奴隸地位遭受歧視的四公子卻也沒有因此就糾結於改變奴隸。


  因為太難。


  比之商人和平民，奴隸的認知根深蒂固。


  「很厲害！」摩丁對他給出的演示，只給予了三個字的評價。


  確實，能有這樣的認知，四公子就已經算是很厲害了。


  「可如何才能讓商人成為比貴族還要尊貴的人呢？」摩丁問道。


  「自然是讓商人的力量超越貴族。」四公子趴在元素桌上，盯著看康斯坦丁的眼睛，說道：「不僅如此，我覺得，商人的力量是無法被壓制的——他甚至可以影響皇權！摩丁！你是個商人，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其中的道理！」


  四公子一直在引導著摩丁朝著他的思維靠攏，這個傢伙很有手段，說話也很講究。


  至於摩丁，他自然是理解四公子的意思。


  商人，確實能影響皇權。


  只不過，那要做到極高的位置。


  「我承認，在你說出這些的同時，我也有了一些想法——四公子，我對你這個計劃很敢興趣，這點重量，我的肩膀似乎還撐得住。」摩丁笑了笑。


  他很樂意，很樂意有這麼一個瘋子陪他一起瘋。


  陪他一起，在這個世界上攪風攪雨，把這個世界搞的一團亂麻。


  這是他的目的。


  也是四公子的目的。


  這是兩個瘋子之間的交流，這是兩個『異教徒』之間的對話。


  「非常好。」手中一個響指，眼前的圖版瞬時間灰飛煙滅，四公子嘴角帶著笑，他看向外面的天空，夜空已經完全靜寂，月兒趴在城頭，與這個星球的距離十分接近，月兒的體積顯得十分巨大。


  「希望我們以後合作會很愉快。」四公子望著那不滅的月色，幽幽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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