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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3章 逐鹿人,不需別人護!

  魚不智出現中毒跡象,戟指怒罵。


  倏忽間,王帳中亂成了一鍋粥。


  一直保持沉默的墨衛頃刻被激怒,觀戰的二人搶出,搶到魚不智側面,出戰之人快步後撤,護在魚不智身前。三人拔劍,殺氣騰騰地瞪著眾羌人,臉上全是悲憤與決然,氣勢凌厲至極點,眸中暴虐宛如實質。


  羌人陣營那邊很多腦子還沒轉過彎,見墨衛突然暴起拔劍,本能反應,紛紛抄傢伙戒備。鑒於墨衛先前表現出的狠辣和戰鬥力,雖然僅寥寥三人,卻無人敢輕視他們。因領主中毒進入暴走狀態的逐鹿死士,隨時可能發狂,以他們的武技和獻身精神,肯定會拉人墊背,沒人願意被墨衛拖著下地獄。


  羌王侍衛反應最快,一擁而上保護羌王。


  沒出戰的羌人勇士有樣學樣,各自奔向自家族長。


  沒族人保護的族長頓時心慌,心道大爺不立危牆之下,必須做點什麼,於是有人朝後退縮,有人往人多地方靠,還有人厲聲吆喝,招呼帳外勇士進來。帳外羌人聞知王帳有變,不敢怠慢,一窩蜂沖了進去,進去后見兩邊互瞪,區區幾個漢家黑衣人居然敢在王帳抄傢伙,反了你們!果斷抄傢伙加入對峙,嘴裡大聲喝罵著,斷然不能讓漢人如此囂張。


  不到十息,偌大個王帳擠滿了羌人。


  帳中喧囂程度,更是堪比逐鹿城菜市場。


  魚不智開始嗑紅葯,綠色補血數字和紅色掉血數字交替出現。


  久久發見狀,一邊吃藥,一邊淚流滿面發信息:「尼妹!」


  魚不智秒回:「死有重於泰山,節哀。」


  久久發:「哥的經驗!你個禽獸!」


  魚不智:「路上我想給你葯來著,你自己不要……」


  久久發:「咋不明說?」


  魚不智:「當時不確定會不會用到這招……」


  玩家不怕死,中毒栽贓無損失,不過魚不智是諸侯,應羌王邀請赴宴,赴宴期間出事就是外交事件,何況是眾目睽睽下中毒,羌人黑鍋背得結實。


  羌人一心求戰也就罷了,弄死就弄死,先弄死魚不智,回頭攻打飛地。可若是羌人想和平解決,抑或羌王顧及臉面和惡劣影響,酒宴上出這種事,必須給逐鹿領一個交代,最不濟也能拖延時間。要不要用到這招,由魚不智臨機判斷,其他同行者皆不知情。並非擔心泄密,墨衛是無畏的死士,但演技為零,而且墨衛此行背負沉重使命,必要時以手中劍捍衛領地鐵骨,以震懾羌人,能戰方能止戰,因此四墨衛都抱有必死之心,如此大氛圍下,再要求墨衛配合演出,無異於要他們人格分裂,既沒道理,也不近人情。


  久久發左右一看,墨衛們本色演出,效果當真好得很。


  作為一名有見識的外交官,久久發開始習慣性地審視本次下毒事件。


  回溯過程,應是拍封泥時下毒,某人假裝情緒激動,用力過猛。


  好賤!


  更為雞賊的是,那壇酒是羌人剛送的,並非先前放魚不智面前那幾壇,最大限度洗清了下毒嫌疑。為什麼是新送的酒?因為原來的酒剛好喝完了。巧合嗎?以久久發對某人的了解,傾向於否定答案。也就是說,那廝說一陣一壇酒的時候,就開始挖坑,四陣打完,剛好把酒喝完。不,實際沒完,魚不智面前還有一碗,但那碗酒被他用來敬墨衛,最後兩人喝的都是新酒。


  算計也就罷了,偏生祭那陣亡墨衛時,魚不智表現出來的傷感和憤怒,還有敬酒時說的那幾句話,感人至極,久久發作為本方陣營不明真相人士,被感動得尤其厲害,等他知道魚不智居然暗中雜帶私貨,心情便格外不爽。


  真賤!


  魚不智當時會不會是真情流露?

  久久發果斷排除這個可能!

  無它,他是被蒙蔽的受害者,所以魚不智定不是好人,必然包藏禍心!你丫要訛羌人,沒意見!你自個中毒就好,哥這趟就是個無足輕重的看客,憑啥拉哥們一起死?好吧,兩人中毒看著更逼真,對羌人施加更大壓力……


  無論從策劃、執行還是實際效果看,這次栽贓行動顯然是成功的。


  但哥的經驗招誰惹誰了?


  久久發越想越氣,發信息:「封口費。」


  「至於嗎?」


  「信不信我拆台?」


  魚不智當然不信,回了個笑臉。


  久久發本待繼續理論,這時候,一臉陰沉的留非,終於出來收拾殘局。


  「給老夫把傢伙收起來!」


  羌人不敢公然違逆羌王命令,紛紛照辦。


  三墨衛卻是壓根不理會留非,依然護在魚不智左右,警惕地瞪著羌人。羌人也沒好意思跟墨衛計較,畢竟對面才三名武師,魚不智又在王帳中毒,墨衛不急眼才是怪事。只要墨衛不主動向帳中羌人首領發難,羌人也不敢逼人太甚,墨衛的臨死反撲可不是一般人能接下的。


  族長們臉色很難看。


  剛才的事,所有人看在眼裡。


  魚不智中毒原因,是喝了羌人的酒,那壇酒密封著,可有心下毒的話,封泥不是問題。酒是新酒,魚不智倒酒祭戰死的墨衛,全程盡在眾人眼中,羌人考慮事情大多粗線條,對絕大多數羌人而言,這便足夠坐實有人下毒,意圖謀害魚不智。


  每個人都明白,魚不智中毒意味著什麼。


  誰幹的?

  羌王?


  抑或是某個看魚不智不順眼的族長?

  族長們放眼四顧,看每個人都可疑,似乎每個人都有可能是幕後黑手。剛才好心送酒的那位族長心涼了半截,滿臉無辜地念叨「不是我,不是我」。另一位受到廣泛關注的是翦忘,剛才屬他跳得歡,被魚不智當面懟得厲害,而且眾所周知,送酒的那位族長是煎忘的堅定支持者。


  煎忘哪會不知道眾人想法,一臉黑線,怒目圓睜,「也不是我!」


  喲,你沒送酒,急著跳出來幹嘛?

  做賊心虛!


  真相快出來了……


  留非緊接著下了第二道命令:「後面進來的,通通出去!」


  大批羌人退走,仍留在王帳的,都是比武時便在場的那些人。


  留非推開擋在他身前的護衛,快步走向魚不智:「不智太守,老夫……」


  擋在魚不智身前的墨衛突然長劍,劍尖直指留非,阻止他靠近魚不智。羌王侍衛一看,瞬間出了身白毛汗,風一般衝過來護住留非,留在帳中的羌人勇士也紛紛上前策應。這麼一鬧,剛剛緩和一點的氣氛再次變得緊張。而且,由於留非主動接近魚不智,兩邊陣營距離拉近,手中武器伸遠一點,便能碰到對面的傢伙,稍有誤判,便是擦槍走火,當場血拚的節奏。


  留非在人堆里大聲喊:「不智太守,且聽老夫一言!」


  魚不智繼續磕紅葯,漠然道:「我在聽。」


  「此事與老夫無關!」


  「是嗎?」


  留非氣急敗壞道:「老夫絕無害你之心,羊神為證!」


  對羌人而言,羊神為證跟浮屠為證幾乎有同等效力,只是沒有強制性。留非敢喊出羊神為證,眾羌人便不再懷疑此事跟羌王有關,但魚不智顯然不吃這一套,冷笑道:「別整這些虛的,我沒多少時間了……」


  話音剛落,魚不智身旁白光一閃,久久發化光而去。


  久久發身上幾無紅葯,心知熬不過毒效作用時間,也為了配合魚不智,索性不作無謂掙扎,乾淨利落地毒發身亡。


  留非一看,更加焦急:「喚醫者!速喚醫者!」


  「不用了,我撐不了那麼久。」魚不智淡漠的聲音響起:「不是你做的?」


  「真不是!」


  「我信大王,大王沒這麼不講究。」魚不智說,「那你告訴我,誰做的?」


  留非皺眉。


  誰做的?

  除了他,其他人都可能是下毒的人,但留非顯然不能隨便亂指證某人。實際上,留非第一時間便懷疑,中毒事件是魚不智自導自演,可他沒證據,墨衛的悲憤情緒很真實,極大動搖了留非的信心。即便如此,留非也沒有將魚不智從嫌疑名單排除,反而認為魚不智嫌疑最大。但留非沒有說什麼,因為他很快意識到,或許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


  即便是你自導自演,出發點倒是與老夫不謀而合……


  老夫先配合便是!

  「不智太守,且給老夫些時間徹查,三日之內,老夫定給你一個交待!」


  「好。」魚不智點頭,目光轉向三名墨衛,說:「他們……」


  留非拍胸脯道:「放心,不會有人對貴屬不利!」


  「那我怎麼中的毒?」魚不智哂然一笑。


  這話說得很不客氣,無異於當場打臉,帳中羌人神情複雜。


  「老夫派親衛送貴屬回去。」留非道。


  「不必了,」魚不智冷冷道;「逐鹿人,不需別人護!」


  帳中出現一道空間裂縫。


  一隻巴掌大的小貓從裂縫中鑽出。


  看見戰死墨衛的遺體,以及魚不智頭上不斷冒出的紅色數字,小貓柔和的目光變得冷厲。帳中憑空颳起陣風,一道乳白色光柱從空中透帳而落,小貓便在這道光柱中完成變身,很快將羌王大帳撐得四分五裂。


  巨型白虎虛立半空,整個羌人營地驚呼聲四起。


  「帶他們回去,」魚不智看著白虎:「阻攔者,殺。」


  白虎點頭。


  「走。」


  三名墨衛沒有猶豫,向魚不智行過禮后,一人扛起戰死同伴遺傳,與兩位同伴並肩向營地外走去。白虎在他們頭頂,威嚴地目光注視著羌人,所有羌人頭皮發麻,目送墨衛離去。


  魚不智不再浪費紅葯。


  化光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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