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3章 野馬谷挑戰(續)
第三波刷新的是500匹精英野馬。
首次出現的精英野馬,比前兩次的普通野馬更高大,也更雄駿。野馬群從祭壇奔出,大部分直奔三號橋而來,另外一些野馬卻在對岸停了下來,悠閑地啃吃著青草,或在岸邊閑逛,似乎並不急於離開。
「好現象,有機會各個擊破!」魚不智揮拳道。
激戰軍團兵分三路,中路三號橋的守將仍然是曲晨,兵力接近七百人。徐庶在這裡居中指揮,魚不智、培瓜和機關師們都部署在這裡,嚴格地講,野馬群沖向三號橋,對挑戰軍團來講最有利。如果500匹野馬一起衝過來,三號橋守軍不可能攔住,但現在野馬是分批行動,魚不智認為是有機會的。
徐庶什麼沒有表態,只是下令趙雲和王平部騎兵立即增援。
從臉色看,他對此似乎不怎麼樂觀。
踏上三號橋的野馬數量有三百多匹,跟第一波王平遭遇的野馬數相當,當時無當飛軍的包圍圈被野馬衝破,全靠旁邊的曲晨及時趕到支援,才勉強將缺口重新堵住。這一輪有五座青草橋,趙雲和王平分守一號和五號橋,離三號橋都是兩百步,增援勢必會到得更晚一些,三號橋未必能撐那麼久。
不要忘記這一波刷新的不是普通野馬,而是所謂的精英野馬。
三號橋守軍能撐到支援趕到幫忙嗎?
徐庶非常不看好。
第三輪刷新,讓他的兩個小疑問得以解惑。
一個疑問是野馬過橋路線是否與刷新輪次有必然關係:第一輪刷新時,野馬悉數上了一座青草,第二輪則是兵分兩路,所以徐庶難免會有些猜測,第三輪是否會兵分三路?以後每輪都增加下去?從目前情形看似乎並不是。
第二個疑問是野馬刷新間隔時間為何有30分鐘:以野馬群的奔跑速度,從祭壇出來,到奔上青草橋,最後突破包圍成功逃脫或者被挑戰軍團抓捕,10分鐘左右便可結束。挑戰軍團休整時間貌似長了一些,讓徐庶非常奇怪。直到第三輪刷新,看到部分野馬在河對面吃草,徐庶才恍然大悟。
舊的疑問解開,新的疑問接踵而來。
如果當輪的30分鐘過去,吃草野馬仍沒有過河,是繼續存在還是消失?如果繼續存在,會不會影響到下一輪野馬刷新數量?對抓捕會有影響嗎?
這就是王級謀士,從來不會讓自己的腦子閑著……
徐庶一直在努力搜集野馬谷信息,尋求對本方最有利的方案。一條條已知或推斷已知訊息,在徐庶腦海中逐一閃過。
野馬30分鐘刷新一輪;
每輪刷新河上會增加一條青草橋;
每輪刷新野馬數量在增加,實際上到目前為止,每次刷新的野馬數量,相當於青草橋數百倍。按這個規律推下去,越到後面青草橋和野馬數越多,且野怪越來越強,遠遠超出挑戰軍團攔截極限,到最後只能是碰運氣;
可問題是,野馬實力照這樣增長下去,部隊能扼守的橋數會越來越少,搞不好後面得集中全部兵力守一座橋才有些許希望。七、八座橋挑一座守,賭野馬良心發現,自動奔向有重兵把守的橋,徐庶不認為自己長相那麼好。
倘若沒辦法改變這種被動狀況,不難想象後面的挑戰成績會如何發展。
徐庶望著對案,若有所思。
蹄聲如雷,由遠而近。
魚不智特別好奇,野馬怎麼能在柔軟的青草橋上發出如此響動,根本不合邏輯好不?可遊戲中沒辦法跟浮屠理論,講道理這種小事,偉大的浮屠向來是不怎麼在乎的。
不出所料,三號橋守軍未能等到援軍到位,就被野馬群沖得七零八落。
精英野馬的衝擊力明顯更強,和普通野馬不是同一個檔次。
更過分的是,精英野馬不僅保持了衝撞擊退效果,還多了一項新技能。
【友情提示2:正所謂狗急跳牆,兔子急了咬人,野馬被逼急了同樣會狂躁不安,它們絕對不只是會咬人。挑戰者需注意安全,且行且珍惜。】
精英野馬衝過來的時候,無當飛軍還是按先前模式應對,放棄了武器,全力應對野馬群的衝撞擊退。但大家很快見識到這批野馬為何號稱「精英」,野馬群除了不斷向前擠撞,還張開大嘴,飛禽大咬!
它們真的會咬人!
精英野馬的新技能,打了飛軍一個措手不及,起碼十多人被野馬咬傷。所幸無當飛軍不是普通部隊,實力強橫,意志如鋼,且征戰經驗極其豐富,很快調整戰術,更加註重對野馬攻擊的防備,但防線仍在衝擊下岌岌可危。徐庶見勢不妙,再顧不得保留野馬數量以便本方抓捕,下令飛軍痛下殺手,通過減少數量削弱野馬群衝擊力,儘可能保持防線完整。
精英野馬血值變態高,即使是無當飛軍出手,三五下也無法放翻野馬。
飛軍實力強橫,若是在寬鬆環境下,多費些手腳終究能夠將野馬放翻,可現在明顯不是,野馬群如同被堤壩阻擋的巨浪,一波接一波地沖向堤岸,擊退效果始終存在,使得飛軍一直無法在正常狀態下戰鬥,擊殺效率大降,只能苦苦支撐。飛軍尚且如此,換作普通部隊阻截,怕是早就被衝垮了。
徐庶毫不猶豫地放了軍團技。
數十匹精英野馬被擊殺,步卒承受的壓力略微降低,可警報並未解除。
精英野馬群持續衝擊著包圍圈,包圍圈象是被吹脹的皮球,越吹越大,越吹越薄,且速度非常快。見勢不妙,曲晨下令三號橋的騎兵下馬,填補無當飛軍的空隙,全力維護包圍圈完整。這樣做能稍稍延緩防線崩潰時間,但代價也是顯而易見的,相當於主動放棄抓捕權,抓捕只能寄希望於援軍。
「上套!」徐庶突然道。
曲晨眼前一亮。
誰規定的只能騎在馬上套馬?
誰說步卒不能套馬?
沒有嘛!
之所以分配步兵堵騎兵抓,一是出於野馬谷形勢考慮,讓戰鬥力最強的飛軍阻擋野馬衝擊,為騎兵提供抓捕機會,是最符合野馬谷形勢的做法;二是習慣使然,參戰騎兵練習套馬師從於游牧民,游牧民套馬向來是邊追邊套,幾乎沒有杵在原地就能套到馬的情況,故大家默認套馬必須先上馬。
在曲晨的吆喝聲中,後排騎兵紛紛扔出繩套。
「備用繩套給前排飛軍!」
見騎兵下馬後視線受阻,繩套拋得亂七八糟,看起來無比熱鬧,實際套中野馬的寥寥無幾,徐庶不禁皺起眉頭,讓騎兵將備用繩套傳給飛軍。
目前野馬群被包圍,緩慢前進,瞅准機會將繩套往野馬脖子上扔就是。現今情勢下,維持防線與控制野馬行動並不矛盾,應對方式反而高度統一,無非都是硬頂而已。倘若步卒能參與抓捕,制服野馬的速度無疑會快很多,抓捕速度越快,防線承受的壓力越小。
天時不如地利。
無當飛軍出手,繩套命中率比騎兵在外圍亂拋明顯高得一截,飛軍不需要太多技巧,直接將繩套往野馬脖子上拉就行了,頂多槍矛手配合一下。
短短半分鐘,步卒套中的野馬數量,比騎兵兩分鐘的總戰果還要多……
儘管如此,三號橋的防線還是崩潰了。
在援軍趕到之前。
精英野馬的衝擊力,不是普通野馬能比擬的。
飛軍很強悍,但在系統賦予野馬的擊退效果面前,始終無法穩住陣腳,防線不斷被撐大。即便三號橋騎兵加入,可四百飛軍都擋不住的野馬衝擊,兩百多號騎兵填進來也無法扭轉被動局面,防線很快失守。
野馬群突圍而出,為了自由,奔向茫茫結界。
被套中的野馬卻沒那麼容易逃脫,逐鹿將士狠命拽著繩索與野馬角力,被野馬拖著摔在地上也不肯鬆手。旁邊的將士趕緊衝過去幫忙,數人拽著一根繩索,勒住野馬消耗時間,控制住野馬1分鐘就好。
到這個時候,各部隊力量差異顯現無遺。
兩名飛軍合力拖住一匹精英野馬,看起來並不是很吃力,尚留有餘力;同樣的事情,破虜騎需要四人完成;北營基本上需要三人完成。總體來看,如此表現大致能體現出幾支部隊的實力差距。
等到一號橋、五號橋騎兵趕到,野馬群已經跑得差不多了。騎兵們第一時間衝上去阻擋,試圖儘可能挽回損失,但精英野馬顯然不是省油的燈,它們不光會咬人,也會咬馬,挑戰軍團的戰馬驚恐不安,趕緊走避為上。
騎兵們無奈,只得扔出繩套,多抓一匹是一匹。
到第三波野馬刷新后第10分鐘,衝上三號橋的三百多匹野馬全部離去。河對岸剩餘近兩百匹精英野馬,仍在悠哉游哉地吃草,似乎並不急著離開。
橋的另一邊。
嘗到飛軍參與抓捕行動的好處后,逐鹿將士正抓緊時間重新分配繩索,並為受傷袍澤治傷。
精英野馬會咬人,給挑戰軍團抓捕活動帶來新的挑戰,飛軍扛著盾牌硬頂時還稍好一些,防線被野馬群突破后,陣形散亂,野馬和將士們接觸大幅度增加,亂軍之中想護得周全不是那麼容易,受傷者明顯增多。其中,更晚參戰的三號橋騎兵,竟然傷得比一直頂在前面的飛軍還要多,騎兵對步戰比較生疏的弱點徹底暴露,北營騎兵稍好一些,破虜騎表現尤其明顯。
曲晨臉色非常難看,他完全沒料到破虜騎下馬後如此不堪。
「淡定,」魚不智一隻手搭在曲晨肩上,「不滿意,回去再拚命練就是。」
魚不智很清楚曲晨脾性,曲晨性子活泛,為人隨和,但不代表他沒有原則,事實上曲晨對公事非常認真,執行任務從不打折扣。關於騎兵建設,向來是曲晨最重視部分,這時候跟他說破虜騎跟北營有等級差距是沒用的,指出破虜騎兵戰鬥意志和勇敢精神值得嘉獎更加不合時宜,曲晨聽不進去,鼓勵他回去往死里操練破虜騎,則很容易得到共鳴。
魚不智並不擔心他的攛掇之辭搞出事情。
知弟莫若兄。
曲晨並非有勇無謀之輩,過幾天自己冷靜下來,自會正視部隊的差距。
「大哥說得對!」
曲晨森然目光掃視著周圍破虜騎兵,騎兵們猛然間覺得周圍溫度下降。
魚不智又拍了拍曲晨胳膊,快步走向徐庶。
徐庶正望著對岸的野馬群,皺眉沉思,甚至沒有下令讓兩支增援騎兵各歸原位,率部趕到的趙雲沒有吭聲,默默,這種疏漏出現在徐庶身上是非常不可思議的事情。魚不智對徐庶的信任毫無保留,知道必有原因,笑道:「元直,在想什麼?」
徐庶轉過身來,正容道:「主公,這樣下去不行。」
「我何嘗不知?可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魚不智苦笑道。
他現在算是看明白了,青草橋只能供野馬群通過,挑戰軍團無法登橋,鱷魚群又鎖死了泅渡之路,挑戰軍團只能在河的這一邊守株待兔。隨著青草橋不斷增加,刷新的野馬數量和質量持續提升,守株待兔效率直線下降。以野馬通過青草橋的速度,以及強大的衝擊力,守錯位置基本可以歇菜了,根本沒有衝過去補救的機會,到後面基本上都是在賭人品。
徐庶作風嚴謹,喜歡掌控全局,從容定計,賭人品是他最抗拒的方式。
另一個讓人擔心的趨勢,是挑戰軍團越來越難擋住野馬的衝擊,剛剛發生在三號橋的戰鬥已經證明,兵分三路力有不逮,收縮兵力是大勢所趨。更嚴峻的是,即使是分守兩橋,每一路只比兵分三路多三百多號人,怎麼看都不敢說保險,難道真要兩千人守一座橋?
兩千人守一座橋,感覺也不是固若金湯。
以30分鐘一波的刷新頻率,3小時挑戰時間內,至少會刷新6波野馬,第三輪出現會咬人的精英野馬,誰都不知道後面還有什麼在等待挑戰軍團。總而言之,前途叵測,形勢很不樂觀。
「屬下想到一個辦法,或可反敗為勝。」徐庶平靜道。
「什麼?」
「過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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