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九 換毒
「不是我,我知道是誰,一定是……」二皇子到了這個地步也不顧事情敗露的影響了,他此刻算是明白過來了,他就是被人當槍使了一回。
那麼,他也要拉他下水。
皇帝踢了他一腳,讓他痛的齜牙咧嘴,總算是止住了話頭。不論實況是怎麼樣,一個皇子牽扯上這種事情,不管是二皇子或者四皇子,還是高位上的皇帝都是丟臉的一件事情。
是皇上的醜事,自然也就是南挽國的國恥。二皇子真是昏了頭了才會想將此事透露出來。
皇帝用不容置疑的聲音再次道:「將人帶下去。」
這次換了幾個身手更高的侍衛過來,但二皇子在皇上的暴怒之下也沒了脾氣,精神恍惚,就這樣被帶了下去。
皇帝深深地看了四皇子一眼,眼神中有明顯的警告意味。
「既然興兒已經看清楚了珏兒身邊的姑娘並非假冒,那麼這件事就與他無關了,他反而是被人栽贓嫁禍,受了無妄之災。」皇帝一槌定音,將祁王從事件里脫了出來,「到底是誰敢在朕面前行刺,且還誣陷朕的皇兒,朕一定要查清楚,絕不姑息。」
楚陌恬扶著楚沁錚,感受到他氣息越來越不穩,她轉過頭看到他的臉色蒼白地不像人樣,心下大驚。她忙對著皇帝請辭,「皇上,民女的哥哥身體不適,請容許我們先行告退。」
剛剛大家都注意著事態的發展,如今楚陌恬這麼一說,自然都轉移了注意力。
右相和謝氏也是看見了兒子的模樣,痛心不已。
謝氏立即來到他身邊,看到他一張臉差點就要暈過去,還是楚陌恬眼快拉了她一把。
楚沁錚不願身邊人擔心,淡淡說了句,「我沒事。」
「沒事個屁。你都成什麼樣子了?」謝氏堂堂一品誥命夫人都爆了粗口,可見她此事是有多麼難過。為了這個兒子,早已失了分寸。
「好了好了。錚小子也是為了救朕才會身受重傷,先下去吧,請太醫去看看。」皇帝剛剛還暴怒著,此刻卻是對著他們和藹一笑。
「夫人帶孩子們先下去。」右相這時候開了口,他看著楚沁錚的眼中也有痛色,畢竟為人父,再嚴厲也還是關愛他的。只是此事關聯太大還不算完,他是朝臣必須留下來,同時也需要時時觀察政治走向。
幾人告了退,便扶著楚沁錚出去。楚陌恬對這件事情已經不在意了,她無意在皇子之爭里插上一腳,以她對楚沁錚的關心自然是第一個要隨行的。但出乎意料的是,楚沁錚竟然制止了她,他輕聲說:「我無礙,你留下幫襯父親。」
說完便快走幾步離開了,楚陌恬反應過來之後已是不見了身影,她此時再走卻是不適合了。
右相需要她幫襯嗎?當然不需要。那為什麼不讓她隨行?以楚陌恬的學渣腦子也是瞬間就反應過來了,楚沁錚什麼時候會推開她?自然是不想她擔心的時候。
那麼說楚沁錚傷的肯定不輕。
她怒了,怕她擔心就可以不告訴她嗎?她可是野心勃勃要走進他心裡的人,然而連這麼重要的事情他都要隱瞞。
她雖然被人嬌養著,卻不是一丁點驚嚇都受不得,只要是和他相關的,她都必然會去了解。
楚陌恬肚子里憋著一股氣,又是擔心又是不甘,卻也於事無補。錯了時機,她只能留在此地,乾脆還是看看事情的發展吧。
祁王將楚陌恬的神情都看在眼裡,定了定神,道:「父皇,此事蹊蹺,不只是誰想要刺殺父皇嫁禍於我,但是這北秀國的毒,是怎麼來的?難道真的是穆鈿太子帶來的?」
此話一出,矛頭直指穆鈿太子,這可是動輒就會影響兩國交情的話,讓的眾人又是一驚。不過卻也恰好揭過了之前皇子弒父的猜想,給了皇帝一個台階。
這樣好的台階,皇帝自然不會落下。果然,他轉向穆鈿太子,「雖然此事還未查清,但此毒畢竟來自北秀國,不知穆鈿太子可有什麼線索?」
所有人也是看向他,紛紛猜測,但光憑毒無法判定這件事與他有關。
穆鈿輕笑一聲,「皇上,我有何理由刺殺您?」
確實沒有。這才是大家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所以即便是有北秀國的絕梅毒,也無法確定是否是他做的。
他若是刺殺了皇帝會有什麼後果呢?
先不說能不能被查出來,首先,在這一片的國家,以東祺國、南挽國、北秀國的國力最強,其中東祺國國力最盛,北秀國與南挽國是鄰國,北秀國雖然不服,但是表面上兩國一直居於友好,為的就是與東祺國持平。若是他們兩國先鬧了起來,那麼東祺國就妥妥的坐收漁翁之利了。
其次,就個人而言他與皇帝無怨無仇,何必冒險殺他。他隻身來此,帶的侍從不多,但即便多又如何,畢竟是在別人的地盤,能興起多少風浪。
再則,若是真被查出來與他有關,那麼他也別想好好地回去了,到時候可是北秀國的皇帝都保不了他。
他輕輕一笑,繼續實誠地道:「我沒有理由刺殺陛下。」
隨即話音一轉,「不過要說絕梅毒的話,我確實帶了。」
唰,四皇子立即抽劍往他頭上去,穆鈿太子的功夫也不弱,一個彎身便躲了過去,回頭拍著胸脯道,「四皇子,我又沒把你供出去,沒必要這麼早就殺人滅口吧?」
「你亂說什麼?剛剛你明明招供在簪子上下毒的人就是你。」四皇子心下一個咯噔,他本來只是想要將劍架在穆鈿的頭上並無殺害之意。
不過他也是真的怒了,他就說哪裡怪怪的,原來這毒竟是被他給換了,此刻竟然還想賴在他頭上。
穆鈿則是慢悠悠地撫平衣褶,在人群中掃了一眼。楚陌恬因為在祁王對面,所以很是清楚地看到了祁王嘴角轉瞬即逝的笑意,在他與穆鈿太子對視的時候。
她又想到之前祁王來右相府帶走柳言言,穆鈿來了又走。她隱隱覺得這件事有種陰謀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