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 娟帕之爭
一襲莽紋紫綢長衫的某人斜靠在門上,笑意盈盈,陽光從背後灑落在他的身上,像是煥發著一抹神聖的光澤。
然而這個人在楚陌恬的心中早就已經不知歪成什麼樣子了,自是將他這裝逼的行為更加的鄙視一通。
「你來的正好,把我的手絹還我吧。」楚陌恬也懶得廢話,理所當然的向她要自己的東西,當然這原來就是她的東西。
「呵呵,既然是秦某撿到的,自然是秦某的。」去秦玨嗤笑一聲,似是嘲諷她怎麼這麼傻,竟然想要從他身上拔毛。
「那是姑奶奶的東西,你也敢坑!堂堂祁王殿下,女子的貼身之物你也好意思拿?」楚陌恬自然是氣憤不已,根本沒見過這種臉皮厚的人有沒有?
楚陌恬順便把沒吃到燉山雞的氣也撒在他頭上了。弄得秦玨一愣。
「是不是你的貼身之物現在已經不重要了,如今這是本王的貼身之物了。」秦玨嘴角微勾,一縷邪氣煥發而出。
原來拿身份壓人是這麼好玩的事,看著楚陌恬一臉氣怒的樣子,秦玨心裡不知有多爽快。
「你……你不要臉!」楚陌恬不知該說些什麼,竟然硬生生憋出了這樣一句話,生生地把氣勢弄沒了有沒有?
秦玨嘴角勾的更加深邃了一點,楚陌恬心裡叫囂,笑笑笑,不怕長魚尾紋嗎!
「我倒是不知恬小姐竟然這般嬌羞,真是惹人疼愛,只是不知為何當初本王讓端墨給你送的白玉棋你為何不收?」他斂了笑意,鎮靜地看著她,看起來似乎真的很在意這件事。
楚陌恬覺得大概他身為王爺送人的東西從來沒被拒絕過,她這麼公然退禮的行為讓他覺得胚沒面子,所以才來這一出公報私仇的『討債』。
原來是這樣,那就好辦了,「那好吧,你的白玉棋我收了,那你也把我的娟帕還回來,之前你氣我的那份我就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與你計較,這樣就兩不相欠了。」、
楚陌恬攤開手,潔白素凈若羊脂玉,恍花了某人的眼,心裡顫了顫,「端墨,把白玉棋拿來。」
楚陌恬收了白玉棋,讓小餅乾放到外間的擺設上,想著等哪天來了客人再轉贈出去,看著一個棋盤在這兒時刻提醒著自己學渣之名實在礙眼。
收完白玉棋后,楚陌恬很乖巧的再次攤開手。
「怎麼,恬小姐是嫌本王的禮不夠大?一張白玉棋不夠的話,本王的玉佩給你如何?」秦玨看著楚陌恬假裝若有所思的樣子,還一拍腦門,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可真是把楚陌恬給氣的。
「我的娟帕。」楚陌恬一字一頓的說道。
「你的娟帕?你的娟帕為何要向本王要?若是丞相府管不起恬小姐的手帕,那本王的祁王府到還管的起,要不這就讓府里的綉娘加緊趕工做上一張?恬小姐也不必如此感謝本王。」秦玨看著眼前的小人兒真是覺得好玩的緊,越說越是逗弄著,裝的一本正經,玩兒得挺開心。
楚陌恬覺得自己額上的青筋在跳動,她握了握拳頭,心裡想著若是揍一個王爺且還是皇上盛寵的王爺有幾分的存活率。
「王爺,您大駕此地小的不勝榮舉,您一來我哥哥就病倒了,我這才剛醒可不想也倒下,那樣也指不定我伯父伯母該多傷心,我們兄妹倆可是他們的心肝寶貝,一個不慎磕著哪裡,或者少一根頭髮可都是要找你祁王府要的。」楚陌恬咬著牙想了半天決定還是保命要緊,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這是要趕人的節奏?他堂堂祁王,要才有才要貌有貌,家室地位錢財品味一應俱全,怎麼就不得這小傢伙喜歡呢。不僅不喜歡還巴不得有多遠走多遠。
「若是一兩根頭髮祁王府還是賠的起的。」他慢悠悠地坐下,尋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椅子上,然後順手倒了杯茶慢慢品著。
這是把這當自己家了?要不要這麼沒臉沒皮?
「祁王殿下莫不是忘了那十萬兩,看來祁王府還真是家大業大。」楚陌恬嗤笑。
果然,秦玨嘴角抽了抽,「小丫頭,我的半個家當都快被你給挪走了,你的心可真是大呢。」
秦玨看著床上的人,一張瓜子臉盈盈嫩嫩泛著水光宛若雪蓮,他忽然覺得還好自己那天得罪了她,還好自己被敲詐了那十萬兩,如若不然豈不是無趣得緊。
「不過你也不用擔心,以後你的幾十台聘禮還是沒問題的。」他彎起嘴角,把玩著手裡的茶杯,青瓷紋路倒是挺好看的。
「呸。什麼鬼?」楚陌恬忍不住一句話脫口而出,他用得著給她聘禮嗎?她才不會嫁給他,讓他做夢去吧!
「王爺看來酒品和人品一樣不佳,沒喝酒也能醉。」楚陌恬實在難以平心靜氣與面前的人說話,想著如何才能讓他打消這個念頭。
他是覺得她有趣所以想要府里多個寵物還是只是打趣她一番,實則並無此意?
楚陌恬不知道,唯一知道的就是萬不可給他一絲機會,那些王府什麼的都是豺狼虎豹聚集之地,像她這種,雖說不上小白花,但是也活不長。
「本王還年輕,現在清醒的很。你難道不知道現在嫁給我是最好的選擇嗎?」祁王丁定定地看著她,似乎對此事胸有成竹。
如今的形勢來說的確如此,右相府受左右夾擊,各個皇子和皇上都是欲除之而後快,且還發生了刺殺這種事,若是得祁王這個皇上最叛逆的兒子的保護,自己就當前來說小命還是多幾分保障的。但楚陌恬覺得這次主要是楚沁錚去了江南所以才會趁機糟了毒手。
所以還沒激烈到談婚論嫁的程度吧?應該沒有把?不可能有的把?
她還沒及笄呢,還是個未成年人來著。
「我讀書少,你別忽悠我,總之本小姐不需要你憐憫或者保護,只要你離我遠點,你愛怎麼玩隨你,跟我無關。」楚陌恬臉色很不好,極度的不好,恨不得立即與他撇清關係。
「……」祁王有些挫敗,他有這麼煩人嗎?這般避之如蛇蠍的女人他可真是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