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囚禁
從樓上下來,陸衡始終沒有放下手裏的鏈子,甚至在等夏佳寧下來之後,又將鏈子鎖在另一個金屬座子上。
“來,你身體還虛弱,多吃點。”陸衡將一塊排骨夾到她碗裏。
夏佳寧隻靜靜坐著沒動,陸衡放下排骨,又拿起碗給她盛湯。
“這個雞湯我煲了一下午了,嚐嚐看,有沒有媽做的味道。”
夏佳寧直直看著他,“你要這樣鎖著我到什麽時候?我就這樣不見了,說不定趙聰他們已經報警了,你現在放了我還來得及。”
陸衡像是沒聽到她的話,朝她笑了一下,催促:“快吃啊,快嚐嚐看!”
夏佳寧心裏的火猛地躥到心頭,她一把掃掉桌子上的碗筷,厲聲大吼:“你放開我!”
一邊恨恨跺著腳,鏈子上的鈴鐺發出刺耳的響聲。
她站起來,急急地想走出去,鏈子夠長,但卻不足以她走出去,直拽了好幾下,勒得腳踝都疼了也沒能撼動那條鏈子。
“陸衡,你到底想怎麽樣?”夏佳寧已經忍不住了,大喊大叫的樣子有些歇斯底裏。
陸衡這才放下筷子,抬起頭直看著她,語氣是深情的。
“佳寧,我們就這樣好好的在這裏過日子,隻要你答應跟我好好在一起,我馬上就放了你!”
夏佳寧被氣笑了,“我是沈予安的妻子,怎麽能跟你在一起!”
“你不要再執迷不悟了,沈予安跟死了沒差別,他不會醒了,醫生都已經說了,他不會醒了!”陸衡重重往桌子上砸了一拳。
“我不信!”夏佳寧擲地有聲,“就算他真的醒不過來,我也要守著他!”
陸衡冰冷的視線牢牢鎖住她,那雙漆黑的眸子裏怒氣浮動,他雙腮繃緊,眼眶一點點逼紅來。
但最終,那怒氣被他壓了下來,他的目光淡下來,又重新拿起筷子,緩緩說道。
“那你就待在這裏,什麽時候想通了,就什麽時候放開你。”
夏佳寧發起脾氣,給水摔杯子,給飯摔碗,鐵了心抗爭,把腳踝都磨破了。
陸衡也鐵了心,從那天走了之後,找了個慈眉善目的中年大媽來別墅裏給她端茶倒水,自己一連幾天沒見人影。
那條鏈子很長,能讓夏佳寧在房間裏活動自如,但也隻能是在房間裏。
她的身體本來就還虛弱著,一連幾天不吃不喝,到底還是撐不住倒下了。
再醒來,夏佳寧發現自己手上紮著針,有人在處理她腳踝上的傷。
她以為是李阿姨躺著沒動,突然有疼痛襲來,她縮了一下腳,“嘶”了一聲。
“疼。”
“忍忍!”熟悉的男聲傳來。
是陸衡。
夏佳寧一下子撐起半邊身體,腳也縮了回來。
“你幹什麽?我這樣都是你害的,不要你假惺惺的!”
陸衡抬眼看向她,眼中似乎有心疼和愧疚,輕聲道歉。
“對不起!我也不想這樣對你,看到你受傷我很心疼。”
“那就放了我!”
“不行!”
夏佳寧一聲冷笑,一把將手背上的輸液針扯下來,立刻有一串鮮紅的血珠從她蒼白如紙的手背上湧出來。
她全然不顧,發泄地連同床邊的吊瓶架子也一並推倒了,發出“嘩啦”一聲。
陸衡一直靜靜的,任由她鬧,隻是伸手將她的右腳重新拉回來,牢牢抓在手裏,重新開始上藥膏。
夏佳寧用力蹬了幾下,但沒有蹬開他的手,還反而被他抓得更緊。
“你放開!”她吼他。
陸衡沒理,像沒聽到她的聲音,直到塗完了藥膏才放開,還平靜地叮囑她。
“腳是你自己的,疼的是你,要是傷了筋受苦的還是你。”
“要真到了那天,就是你害的,我永遠也不會原諒你!”
陸衡嘴角彎起,露出一個俊美的笑。
“就算你殘疾了,我也不會嫌棄你的!”
夏佳寧恨恨撇開眼,不再看他。
她這幾天一直不停地折騰自己,就是希望能將自己折騰進醫院,好找個機會跟外界聯絡,卻不想陸衡也隻是將醫生請到了家裏。
絕食計劃失敗,夏佳寧隻得另想其他辦法。
於是她開始進食,每天按時喝水吃飯,陸衡這兩天倒是每天都過來,看到她好好的吃飯心情很好。
“這樣就對了,何苦跟自己過不去!”
陸衡伸手想揉她的頭,被夏佳寧躲開,陸衡的臉僵了僵。
“你想把我關到什麽時候?我就不信,外麵沒人找我?”夏佳寧冷冷地說著。
“找也沒用!”陸衡聲音淡淡的,“沒人會找到這裏的。”
夏佳寧正喝著湯,聞言丟下了調羹,“那你要關我到什麽時候?陸衡,你關不了我一輩子的!”
“寧寧,跟我在一起不好嗎?”陸衡的聲音突然深沉起來。
夏佳寧沒有說話,連淡淡瞥向的他那一眼,都冷淡得仿佛在看著不相幹的陌生人。
陸衡無奈又難過,可對著她,這樣強勢地控製著她,已經是他能做的極限。
晚上,夏佳寧洗漱完躺進了被窩,天氣一天比一天冷了,她剛到這裏的時候,夜晚還不像現在這樣冷。
一轉眼,一周時間就過去了,氣溫也降下來,她跟沈予安原定的出國時間,就在三天之後,可現在她被關在了這裏。
她沒辦法跟外界聯係,也不知道趙聰和曲陽他們在哪裏找她?
憂心的事情太多,夏佳寧久久睡不著,好不容易陷入半睡半醒間,一雙溫熱的手臂從背後伸過來攔腰抱住她。
“你幹什麽!”夏佳寧“噌”的一下坐起來。
“寧寧……”
陸衡手上用力,繼續抱住她,身體也隨之伏上來,略涼的唇往她身上試探。
“你……”夏佳寧撇過頭,手已經抬起來,毫不猶豫的一巴掌打過去。
“啪”的一聲脆響。
這聲音在寂靜的夜裏格外響亮,也打散了陸衡剛冒頭的欲望。
“你果真這樣絕情!”陸衡低沉的聲音比夜色還要寒涼。
夏佳寧已經趁他剛才愣住的時候推開了他,自己從床上跳了下來,一連往後躲了兩步才站定,扭開台燈與他冷冷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