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感覺是怎麽樣的
元旦休息了兩天,楊樹倒是很想盡快完成《世界奇妙事件》後期,創作者都急於看到自己作品的成品。
可元旦是法定假日,如果要求後期製作公司加班的話就得付更多的錢,那就不差這兩天了。
製作完成就能送到各平台進入審核期,現在網劇是平台自審,時間可長可短,短的話十天半個月就出來了,長的話兩三個月,然後才能安排播出。
還有一個半月過年,春節檔應該早就已經排滿了,而且排這個檔期是有廣告投入門檻的,奇妙的工作室沒有經濟能力玩這個。
如果春節後播出就不用太急,春節是個熱情迸發的高潮,接下來會有個無奈的不應期,市場消費相對疲軟,電視收視也會略低一些。
如此一來三月中旬之後再播出比較好,可以利用新年前後這段時間與各平台充分溝通,要個好檔期的同時協調出統一的播出日期,這裏麵有大量工作要做。
散夥宴時寧淞提過這事:“皇城腳下辦事首先得想到兩個字:關係,你們搞工作室,平台那邊應該能找到人吧?”
在他的判斷裏,楊樹和劉漫都是因為有劉濤的關係才開局順利,而後順風順水開辦了工作室。
楊樹坦然說沒有,目前還不知道能不能找到能幫上忙的人。
寧淞反而有些驚訝了:“難道你們真憑著夢想就開幹了?條件都沒準備成熟?”
楊樹用他能理解的話表明了態度:“幹著幹著就成熟了, 有什麽好準備的。”
或許因為出身草根, 楊樹不太喜歡所謂“條件成熟”這種話,這是對外部條件不切實際的要求。
每個人都有夢想, 多數的人都在等待行動條件成熟,貿然著手顯得異想天開、莽撞。
然而多數情況下條件是一直不太成熟的,所以大多數人的夢想也就一直無法實現。
對楊樹而言夢想已經比春夢更有操作性,一旦有的話幹就完了, 否則突然醒了可就虧了。
如果非要等條件都成熟才行動, 那麽人類現在可能還在樹上呢。
“幹著幹著就成熟了,”寧淞很欣賞他的這句話:“聽起來很有氣勢,不過如果能有點前期功夫的話,效果會更好。”
他說他有個姨表哥的堂哥, 算是遠房親戚, 在老家都住在一條街上,關係並不遠,四年前愛奇藝成立時就進了公司, 雖然職位不高但也算元老人物,或許能幫上點小忙。
“等咱們作品剪出來了,可以送個技術版本過去,先排上審核,”寧淞很熱心:“到時候我陪你去辦這事。”
網劇審查接受兩個版本的作品,完成版和技術版,製作方不著急播出、與平台也不熟悉的話,通常做好了送完成版。
如果與平台關係好, 也可以送技術版, 也就是剪輯後沒有配音配樂的版本,先加入平台排隊, 趁這段時間趕緊把作品完成。
寧淞的建議當然好, 早送早安排,有問題也能及早處理, 如果作品能在三月中播出最理想。
楊樹很高興, 拍著他肩膀:“你看我沒說錯吧, 條件幹著幹著不就更成熟了?”
“好兄弟, ”為此兩人摟著肩膀又多喝了一杯:“為了2015!”
元旦後楊樹就開始了剪輯,仍是自己動手。
這次的工作量更大, 土法操作會耽誤很多時間,剪輯都在後期製作公司完成的。
他關在一間不到十平方的工作室裏, 對著屏幕連續工作了四天。
工作量雖然比上次大,但總量仍不算太大,三部劇加起來七十五分鍾,與標準九十分鍾的電影還有十五分鍾差距。
楊樹曾經在網上看過一個問題,為什麽電影通常都是九十分鍾?
答案五花八門,最被認可的回答是:如果電影時間太長觀眾會疲勞,安排在一個半小時到兩個小時比較合理,另外時間太長也會減少每天放映的場次,在不加票價的情況, 對電影商而言不劃算。
這個分析有一定道理,但不是根本原因, 實際上是因為早年拍電影使用膠片,一盤膠片的長度是一刻鍾,也就是十五分鍾, 所以電影正片長度都為十五的倍數,三十、四十五……九十等。
而九十分鍾最適合講述一個完整故事,六盤膠片也方便影院之間跑片, 於是這樣的傳統便沿用至今,即便進入數碼時代不用膠片了,習慣也沒多大改變。
剪輯工作非常無聊,也很費眼睛,畢竟不是熟練的剪輯師,楊樹每天都累得頭昏眼花。
本來他一個人關小屋裏工作就可以了,劉漫和江詩語卻堅持陪他,一來可以早點看到自己表演的效果,另外有人聊聊天也沒那麽無聊。
看自己的表演有時會尷尬,許多演員不看自己的作品,這當然不夠敬業。
楊樹記得課堂上某個老教授就對此很不滿:“自己拉的屎衝掉之前還忍不住看一眼呢,演的戲竟然不願意看,那就別在文藝圈混!”
這話是不對的, 看自己的屎是高級動物本能,能判斷身體是不是有病,而看自己的表演看到的都是病,大部分還是沒法治的,何必去看。
劉漫和江詩語看片子同樣會尷尬,像其他女孩看到自己拍得不好的照片一樣唧唧歪歪,這裏不滿意那裏很遺憾。
但也沒辦法,除非是技術性表演錯誤下次可以改進,大多數情況都隻能繼續保留遺憾。
不過總體而言她們的表現是相當不錯的,基本達到了楊樹的預期。
剪到《未來同學會》那場吻戲時,劉漫正好不在,隻有江詩語陪著。
工作室不大,除了設備隻能放三張椅子,大家坐得很緊湊。
江詩語看著看著突然問楊樹:“感覺怎麽樣?”
楊樹手上的工作不停,明知故問:“什麽感覺?”
“吻漫漫的感覺。”
這問題有點古怪,楊樹不想多說:“專業點好不好,這是表演,是劇中角色之間的親吻。”
江詩語的神色也有點特別:“少來專業這套,我問過漫漫,你當時竟然和她舌吻。”
“她怎麽會告訴你這個?”楊樹挺意外:“我沒舌吻,我不會,別瞎說。”
“我剛才很認真地分析了毛片,你有張嘴的動作,雖然被你很快剪掉了,但看得很清楚。”
“我不記得當時情形,可能是有點透不過氣?”
“你問我還是我問你?具體說說吧,吻漫漫什麽感覺,有沒有怦然心動?”
這話題有些曖昧,不明白為什麽堅持問這個,看她的樣子似乎有些不甘心。
江詩語湊近了研究楊樹的眼神,帶著一股特殊的甜香氣息:“說說吧,我不會告訴漫漫,她有沒有回應你?”
“你別和我耍流氓,我不明白你說的回應是什麽意思。”
其實這個問題也挺困擾楊樹的,當時是表演,現場那麽多人看著。
但劉漫的確挺投入,他覺得好像有回應,似乎很短暫地撩了一下,撩得他現在心裏還有點癢癢。
“你知道我說的回應是什麽意思,別裝純潔。”
“別鬧,都說了這是工作,以後如果劇情需要,或許我們也得接吻。”
楊樹笑著湊過去:“要不現在就練練,你告訴我什麽感覺?”
江詩語用手中的大水杯擋住了他:“去,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