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博爾特之行
由於林賽有傷在身,原本預計月底出發的使節團不得不提前動身,以避免因為照顧林賽傷勢放緩形成導致無法及時趕到博爾特參加亞摩斯與凌白衣的婚禮,畢竟亞摩斯可算不上什麼講道理好心腸的傢伙,凌白衣更是任性跋扈到無人能及。
「狄克這傢伙,勸他留在洛蘭可真是個大工程。」想到出發前狄克不擇手段的想要跟來,伊蒂斯額頭一抽一抽的疼,講道理,舉例子,安慰勸阻全都沒用,最後還是林賽發了狠,黑了臉,一頓威逼,才讓他打消了偷偷跟來的念頭。
林賽半趴在加了數條錦被的馬車上,同樣頭疼的嘆氣:「我不是不知道他擔心我,可是,比起我來,我更擔心他。亞摩斯的脾氣可算不上好,就憑狄克當年打傷了凌白衣,我敢保證,如果再讓狄克出現在亞摩斯面前,亞摩斯一定會把狄克碎屍萬段的。」
「打傷凌白衣?」霍維斯放下手中的醫書,看了看扒著伊蒂斯腿的林賽,搖搖頭表示對狄克十分同情:「傳說大陸殺神亞摩斯厭惡人類,嗜血好殺,凡是冒犯他的都死無葬身之地,而現在他的逆鱗明顯就是凌白衣,狄克還真是倒霉。」
林賽疲憊的閉上眼睛,半晌,幽幽說道:「希望這次博爾特之行一切順利……」
伊賽爾縮在一旁,兩眼失神的望著車窗外的風景,對林賽等人的對話充耳不聞,只在心裡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求得凌白衣救活自己的兄長,那是自己現在活下去的唯一動力。
博爾特王城
再次踏上博爾特都城,伊蒂斯的心情十分複雜,短短數月,自己的人生發生了巨變,洛蘭更是發生了一連串的變故,割地賠款,女王昏庸……而這一切,都發生在遇到凌白衣之後,大祭司對於這片大陸來說,到底是福源還是劫難……
「還請洛蘭的各位在驛館稍事休整,明天王上大婚之時,會請給位入宮觀禮,今晚王上在宮裡舉行接風宴,還請各位準時前往。」博爾特的外交官言語上彬彬有禮,神色卻十分倨傲,自從亞摩斯連續兩次戰敗洛蘭,登基為帝后,博爾特的外交官們全都將尾巴翹上了天,高傲揚起的45°角的下巴,是亞摩斯帶給他們的驕傲和底氣。
即使心中不忿,伊蒂斯也不得不強忍了心中怒氣,微微頷首表示自己一行人會準時前往王宮赴宴,身邊的親衛有顏色的將準備好的禮盒遞到了外交官的手中……
是夜,林賽一行人準時出現在博爾特王宮,看著金碧輝煌的宴會廳里人頭攢動,各國使臣互相寒暄的情景,眾人再一次直觀的看到了亞摩斯對於凌白衣的重視,這是將東西大陸各國都邀請了啊。
「伊賽爾,跟好我,不要亂跑。」眾人之中,林賽唯一不放心的就是魂不守舍的伊賽爾,她的眼皮砰砰直跳,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伊賽爾甩開林賽的手,面無表情的冷聲道:「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伊蒂斯皺眉看著伊賽爾,想說些什麼,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圍過來的其他國家的使臣分散了注意,林賽疲於應酬各國使臣,只能吩咐霍維斯盯著些伊賽爾。
亞摩斯坐在王座上,聽著各國使臣的恭維賀喜,難得的沒有不耐煩,反而心情大好,想到明日就可以贏取白衣,一嘗多年夙願,大婚前三天不能見面的破規矩,也不再讓他那麼難以忍受。品著杯中美酒,看著洛蘭一行人匆匆而至,亞摩斯的目光直勾勾的定在伊蒂斯身上,輕輕摩挲著酒杯,他果然還是討厭這個傢伙,可惜,白衣不許他殺了他。遺憾的移開目光,卻正好瞥到一個柔媚的男子悄悄離開了宴會廳。
伊賽爾甩開霍維斯,慌亂的在花園中穿行,剛剛他聽到博爾特的人說凌白衣此時在花園裡賞月,他一定要抓住這個機會,哀求凌白衣救救法賽爾。
涼亭內
凌白衣斜靠在美人榻上,抿了一口葡萄酒,慵懶的看著亭外的歌舞,晚風徐徐而來,吹得人想睡,明天,自己就要和亞摩斯成親了,不知道為什麼,凌白衣覺得臉上熱熱的,心裡有一絲緊張,亞摩斯啊,自己居然真的可以和他在一起,不知道凌御空知道了,會不會跳腳……
「什麼人!」侍衛在伊賽爾靠近涼亭的一瞬間,抽刀將他制服,伊賽爾顫抖著將恐懼壓下,柔媚的說道:「在下洛蘭國伊賽爾,有事求見大祭司。」
侍衛冷哼一聲,並不理會伊賽爾的話,打算直接將他拉入大牢,等候亞摩斯發落,博爾特誰不知道陛下對大祭司的愛重。
「帶他過來。」慵懶的聲音彷彿就在耳邊,侍衛身子一震,崇拜而狂熱的看向涼亭,大祭司還是那樣靠在美人榻上,甚至連頭都沒抬。
伊賽爾跪在涼亭外,看著榻上一襲白衣的女子,有些呆愣,那是一種不同意洛蘭,甚至不同意東西大陸的美,神秘誘惑卻又危險。
「你是來看我發獃的?」凌白衣起身,緩緩步出涼亭,纖纖玉指輕挑起伊賽爾的下巴,吐氣如蘭:「洛蘭的男人,果然別有一番風味,比其他國家的都誘人。」說著,手指在伊賽爾臉上劃過:「這細膩的肌膚,嫵媚的容顏,本座已經許久沒有碰到過了。」
伊賽爾被凌白衣的舉動弄得臉頰緋紅,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反應,勉強壓下了內心的羞澀,伊賽爾語帶顫抖的說道:「伊賽爾求大祭司救救我的兄長,伊賽爾願意當牛做馬報答大祭司。」
「說說看~」凌白衣的手順勢從伊賽爾的臉,滑到了脖子。
伊賽爾的呼吸都困難了幾分,結結巴巴的講述了法賽爾的事情,語斃,滿眼懇求的看著白衣。
「也不是不能救,不過這對我而言,也是要付出代價的,你覺得我憑什麼幫你?」白衣起身坐回亭內,語調冰冷:「就憑你沒什麼誠意的當牛做馬?」
伊賽爾的呼吸停滯了一刻,緊接著,他彷彿下了某種決心,抬頭看著凌白衣,一字一句堅定的說道:「伊賽爾願意一輩子侍奉大祭司,常伴大祭司左右。」說著,他顫抖著解開自己的腰帶,羞澀卻彷彿豁出去般堅定的脫掉了外衣……
「停停停!!!」凌白衣彷彿被嚇到般緊急叫停,開什麼玩笑,雖然她在洛蘭的時候總是逛浮生館,也喜歡調戲美男,可、可她真的不是什麼饑渴的女**啊,現在的她,除了亞摩斯,什麼男人的果體都不想看,最重要的是,如果亞摩斯知道有男人在她面前寬衣解帶,一定會暴走變態的!!!
「你好大的膽子!!!」亞摩斯一陣風般的出現,一腳踹飛了伊賽爾,並最快速度的蒙住了白衣的眼睛,不讓她看上身裸露的伊賽爾:「去把洛蘭的人給我帶過來!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給的他們狗膽,敢來輕薄我的王妃!!!」
凌白衣靠在亞摩斯懷裡,已經完全顧不上伊賽爾的死活了,光聽亞摩斯這幾乎結冰的聲音,就知道他氣得不輕:「亞摩斯,別激動,我什麼都沒看到,你來之前我就閉上眼睛了。」這麼說著,凌白衣突然鬱悶了,想當年她縱橫浮生館,調戲萬千美少年,如今居然落得如此憋屈的下場……
亞摩斯聽了凌白衣的話,心情稍微平復了一些,等到林賽等人來到花園時,亞摩斯甚至被凌白衣哄得已經笑了出來,然而,當他的目光掃過林賽等人的時候,又變得殺氣騰騰。
「林賽,本王以為,洛蘭已經學乖了。」亞摩斯冰冷的開口:「沒想到,你們來這裡參加本王婚宴,居然還敢讓人來**白衣。」
「****林賽先是不解,但當她看到衣衫不整,唇邊帶血被人壓著跪在地上的伊賽爾後,立刻明白了什麼,本就有些蒼白的臉色瞬間變得血色全無:「伊賽爾……你、你居然……」
伊賽爾慘笑著看著林賽:「居然什麼?居然不知廉恥出賣色相是么?那又怎麼樣,只要能求得大祭司救活我哥哥,我願意一輩子侍奉她,我身無長物,唯一拿得出手的不過就是這幅皮像,大祭司喜歡美色,而我正好有美色不是么?」伊賽爾眼中含淚,哀求的看著凌白衣:「只要您肯救活我哥哥,伊賽爾願意一心一意伺候您,哪怕……哪怕在您身邊做一隻玩物,也沒有怨言……」那水眸含淚的凄美模樣,看的凌白衣心裡一動,而亞摩斯確實怒氣勃發。
林賽立刻擋在伊賽爾身前,對著亞摩斯微微一拜:「伊賽爾想要救活他哥哥,已經有些魔障了,還請亞摩斯陛下不要和他一般計較。」
「你說不計較就不計較?」亞摩斯瞥了一眼林賽,突然長袖一甩,一耳光打在林賽臉上,將她整個人打倒在地:「你又算個什麼東西!」
「你!」伊蒂斯和霍維斯立刻護在林賽身邊,怒瞪著亞摩斯。
感覺到亞摩斯殺氣肆意,凌白衣果斷決定滅火:「咳咳,亞摩斯,算了吧。」看著亞摩斯扭頭看向自己的悲憤中帶著委屈的眼神,凌白衣頭疼的揉揉額角:「首先,我對他沒興趣,其次,現在我除了你,對任何人都沒興趣。」偷偷看了看亞摩斯瞬間勾起的嘴角,凌白衣再接再厲:「最後,也是最重要的,明天是我們的大婚,新婚見血不吉利!而且我也不想為難林賽,就當還她以前在洛蘭的人情了,明天婚宴后你就讓林賽帶著那個人離開博爾特吧。」
說完,不理會林賽看向自己複雜的目光,也不去看伊蒂斯眼中的感激,更是直接無視了伊賽爾絕望的哭聲,凌白衣勾住亞摩斯的脖領子,突然壞笑道:「不過,剛剛的事情倒是讓我想到一件事。」
「什麼事?」亞摩斯揮揮手,侍衛們立刻領會了亞摩斯的意思,不慎客氣的將林賽一行人包括伊賽爾「請」離了花園。
「長夜漫漫無心睡眠,不如,你脫給我驗驗貨如何?」
「白、白衣……」羞澀緊張的聲音,再不復之前的冷酷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