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借酒消愁愁更愁

  許久許久，也不知過了多久，卻仍不見他來。我枕著胳臂的手都有些麻木了，等的有些焦急，卻不敢發出一絲怨言。 “太子殿下怎麽還未來？”這是雪兒的聲音，連她，都有些急了。 來的時候還是白天，此刻掀開窗簾，連天空，都變得黑沉了，等他，已經足足四個時辰。桌上的茶已經不知續了多少杯，不知多少熱茶因為時間而變得冷冰。我不知他還會不會來，但是我知道，自己隻有等的命。 “雪兒，要不，你先回去吧。”我望向她，溫柔道，強扯出一絲苦笑。 “不行，雪兒怎能丟下小姐一個人，那小姐不是很危險。”她聲音堅決。 我不禁失笑，望向她，又道：“放心，我會好好的，隻是我怎的很想一個人靜一靜，就當為我好，可以麽？”我的聲音莫名有些煩悶與黯淡，而我說的一切，都是真心所願。 她猶豫，還是不肯走。 “雪兒，乖，什麽時候連我的話都不聽了？”我洋裝命令模樣，“放心，這的人看我是太子的人，一定會把我照顧的很周到的。” 說完，再也不管她是何願，便送走了她。 心，真的很煩，不知是因為他久久未來放我鴿子，還是因為桌上那幅畫，畫中那個人，“小二，拿酒來。”既然這大大的房間隻剩我一人，那為何不放鬆一番？小二拿來了酒，大大一壇。對於酒這個東西，我是陌生的，失憶以前的事情我已淡忘了，失憶以後，除了宴席沾過一點以外，便沒有心甘情願喝過這東西。 而此刻，我心疼，總說借酒消愁，從未醉過的我此刻想醉一場，不知是不是真的就能忘卻煩惱。 想到這個，心便釋然了，舉起一壇酒便灌了下去。 酒的味道很苦，很澀，很難喝，不知為何會有那麽多人為此沉迷，但就算難以下咽，我卻還是咬牙喝了下去。喝多了，似乎神經都有些麻木了，對於這種苦澀，便沒了那麽強烈的反感。 ——“小二，再來一壇。” ——“再來一壇好酒。” ——“酒……我還要。” 我不知自己就那樣喝了多少酒，我酒量不好，喝完兩壇時便已經頭腦昏昏沉沉了，但是不知為什麽，喝完無數酒水的自己盡管頭腦昏沉，但卻還是心如刀絞，而且愈來愈疼。 什麽借酒消愁，都是騙人的！ 我惱怒地摔下那一壇壇空了的酒瓶，瘋了似的發泄著，享受著瓶子摔碎於地的聲音，仿佛這樣，便會解脫似的。 而就在這時，門卻“吱”的一聲被推開了，好奇怪，我明明讓人上了鎖，為什麽此刻竟有人走進來。 抬起雙眼，眼前是個模糊而熟悉的輪廓，等他走近了，我定定神望清了，才發現是他。 “你來了……”此刻的自己早已經聲音沙啞，不知何時早已經滿麵都是淚水，連自己何時開始落淚，都記不清了，臉頰通紅，嘴邊舌尖還是濃重的酒味，大腦，也是昏沉不已。這般狼狽的出現在他麵前，應該會更令他嫌惡吧。 “你瘋了？” 這是他進來說的第一句話，我已經記不清他說那話的神情，隻記得那聲音，冷冷冰冰，帶著驚訝與厭惡，傷人的很。 我瘋了，我是瘋了，不然怎會讓自己成這樣，怎麽會看著周圍一片狼藉，而無動於衷。 他最先管的不是我，而是推開我桌上的酒，推開我的人，小心翼翼地拾起那副畫。 對呀，自己怎能這般不愛惜那畫呢？那可是他心頭肉啊，那畫中女子，可是他最愛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