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妖族無英才
白澤聽了，不由失聲一笑，搖頭道：「這我卻不知，天帝生死豈是我等可以妄加斷言？但我相信，鴻鈞道人合身天道，自不會讓自己的弟子身死道消，是以天帝定然還活著，只是我不知天帝何時才會再現天地，是這一量劫？還是無量量劫？亦或是無量量劫之後的重開天地？」
這洞內又是一陣沉默，雖然白澤說的有道理，但現在的妖族需要一個天帝，或者說是……妖帝！
便是白澤，此刻已是沉默不語，只因他對現在的妖族，看不到一點的希望。
羅昊見此，不由開口道：「世間萬物皆可成妖，只要天地不曾毀滅，我妖族薪火便不會斷絕，我輩修士，當披荊斬棘，為後來者開道。一日不成，便明日再開；一年不成，便明年再開。若三界妖族萬眾一心，又何愁異日不能再立妖教，使我妖族風采再現人間？」
此言一出，無數目光便直射羅昊，這目光中帶著審視、不屑、認同、不解、迷茫以及希冀！
此刻白澤卻把目光看向羅昊，眼中帶著一絲驚喜，一絲希冀，而後便化為黯淡。
牛魔王見說話的是自家兒子，正待開口訓斥，此刻白澤卻眼中帶著讚賞，對這羅昊道：「不想大聖卻生了個好兒子。」
羅昊唯一拱手，不卑不亢道：「不敢當前輩讚譽。」
白澤略一停頓，轉而向牛魔王道：「後繼有人啊。」
牛魔王此刻尷尬不已，不知如何回答，只在哪裡兀自乾笑。
白澤再把頭轉向羅昊，深深看了他一眼。
「聖嬰大王，想來也清楚我妖族三萬年為一代的傳統吧？」
羅昊點頭應是，這個他倒是清楚，萬物皆可成妖，且成妖后壽命極長，只要不遇災劫，活個幾千年很正常，只是那些修為達到地仙水準，或者實力達到地仙水準的妖族，才能稱之為大妖。
「三萬年，對我妖族來說，卻也不短了，若不遇量劫，便有無數驚才絕艷者出現，只是現在我妖族，又能有幾個真正威震三界？」
「前輩此言差矣，不說現在的七大聖，便是三萬年前的封神量劫中，不也有我妖族大能大放光彩？」獅猁精不以為然開口道。
其中也有一些妖王用疑惑的眼光看向白澤，不明白白澤為何把這些妖族給剔除了。
「那你便說說，那封神一站中，有哪些妖族大放異彩？」白澤微笑著向獅猁精問道。
「不說我妖族大聖孔宣，便是那梅山七怪中的老大袁洪，不也是名聲響徹三界，還有那軒轅墳三妖，以及截教中的一眾妖族，難道他們還算不上威名赫赫，於那封神量劫中大放異彩？」獅猁精回道。
「要說這些妖族，卻也算得上是修為出眾了。只是我還有一問，這些妖怪現在身在何處？」
「這……」獅猁精聽聞此言，頓時語塞，尷尬地站在那裡。
這洞內一眾妖族，略一回想，便覺得失望不已，昔年截教何等風光？號稱萬仙來朝，現在卻只餘一人，一眾妖族不是被滅，就是被佛門強行度化；軒轅墳三妖此刻均是魂飛魄散，消亡於世間，梅山袁洪更是死於楊戩之手，成就了他戰神之名；更有那妖教崛起的希望孔宣，敢向聖人出手，最後也被渡走，做了佛門的明王。
一念及此，連牛魔王、青獅精這等天地大妖都有些隱隱的絕望起來，任你修為通天，寄託萬人希望，最後卻也是或身死，或被囚，於妖教無用！
對於白澤來說，自洪荒以來，妖族出現的天才不知凡幾，就拿孔宣和袁洪來說，這兩個人都是妖族中的翹楚！袁洪修行不過短短萬年，便已經達到了金仙的境界，而孔宣更不要說，作為開天三族的後裔，巫妖量劫之後，隱隱有那妖族第一人之相，更有絕世神物在手，絕對算得上三界第一流的人物，便是較之些許開天之後的大神通者，也不遑多讓。
但這兩人現在呢？
一個死掉了，一個被度化了。
死掉的妖族天才，對於巫族、人族確實是算一個好消息，但是，對於妖族來說，沒有了這些天才人物，便無法重立妖教，這些妖族前輩在他們身上耗費的心血努力，都化作了影，成一場空！
此刻這洞內可以說幾乎彙集了西牛賀洲五成妖王，其中也就只幾人被白澤看在眼中而已，比如那牛魔王、青獅精、九頭蛇等，但這些妖怪，並沒有如昔日東皇太一一般的氣魄及野心，均是小富即安之輩，不足為萬世謀。
而看到紅孩兒后，白澤眼中一亮，發現妖族果然是人才輩出，只一個未成地仙的妖怪，卻是先天火靈轉世，潛力更是無窮，而且次子胸中有大氣魄，只要中途不隕落，日後至少也是大聖一般的人物。白澤心中的大聖，可不是牛魔王這般自號的大聖，而是妖族中修為達到金仙之上的絕世大妖，才有資格被稱為大聖！
「封神之後，我妖族沉寂許久，直至五千年前，平天大聖聚集一眾妖王，在三界自號六大聖，我妖族一脈在三界中略顯興盛。」說到這裡，白澤對著牛魔王讚許的點了點頭，而後又道：「只是我妖族狀態仍每況愈下，僅憑他們六人根本就無法支撐大局，且我妖族多數同胞智慧不高，修鍊艱難，若無啟智之法，只怕依舊難成大事。」
隨著白澤的訴說，洞內一眾妖族也是義憤填膺，只自身實力不濟，卻也只能黯然神傷。
「一千年前，花果山上五彩石破碎，孫悟空那猴子出世，可謂驚天動地。我等一眾老朽之輩以為看到了妖教復興的希望，更有六大聖與他結義，試圖挽回我妖族頹勢，豈料人算不如天算，那猴子性子太野，雖是天地靈胎，卻難擔重任，更有聖人在其中作梗……」
說到這裡，白澤猛地咳嗽了幾聲，待喘勻了氣后，又道：「自此我便失了重複妖教、振興妖族之心，卻不料月半之前，天機輪轉，讓我看到了妖族的希望，更是相信我妖族必定能傳承下去。正如小兄弟所說，只要天地不滅，我妖族便不滅。只需重振旗鼓，日後妖教自然重現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