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獨步寰宇
「有兩把刷子。」
轟然巨響之後，郊區之上綿延不斷的山峰頃刻丕變，碎落的石頭帶起漫天煙塵滾落而下。
煙塵過後，兩女目光冷然的對視，從對方的眼眸之中，皆是可以看到濃烈的殺意。
蘇妲己的表現顯然令她非常詫異，何靜俏臉不由劃過一抹驚訝。
「小心你的每一句話，畢竟這都有可能成為你的遺言。」
蘇妲己手中的大樹已經崩毀，她美目神光一凝，一條白色的帶著容貌的長鞭在其白嫩的手中閃現出來。
她冷聲一喝，手中長鞭在空中劃出動人的曲線。
隨即，一道白色的匹練帶著毀滅之威能，驟然射出。
整個天地，也因為這一道匹練的出現而為之色變，狂風交加，滾滾黑雲在天空之上凝聚。
面對那毀滅一擊，何靜俏臉一下子沉了下去，她知道方才的一切對方都只是試探性的攻擊。
這次的攻擊，蘇妲己明顯是想要一擊奪命。
心想此處，何靜後退半步，白皙的手掌在空中一劃，一柄絢麗的窄劍出現自手掌之中。
隨即，一抹劍光襲出，帶著刁鑽之勢，奪命之能。
她顯然也是要拚命。
那方蘇妲己眯著美目，這一擊已經傾盡了她的全力，這一擊過後，她便無半點力量可用。
或許這也是最好的結果。
蘇妲己微微一笑，仰頭望向天空，那個迷濛的地方，似乎是有林凡的音容笑貌。
「眾生芸芸，不過渺茫之塵，君臨天下，滄幽獨步寰宇。」
忽聞一道詩號自空中飄渺而下，只見灰濛的天際之上再現一抹紫色的光芒。
紫芒現世后，滾滾雷霆瞬間傾瀉而下，整片天地如臨一片浩劫之中。
倏然，一道紫色的身影從九天之上緩緩映出，一踏步，便如是穿越萬古的時光，來到兩人的中央。
緩緩踏入地面，頓時地動山搖，獨霸天下的氣勢頓時將兩女攻擊寸碎、寸裂、寸寸瓦解。
牧九幽一身紫色皇袍加身，俯身而立，淡薄的身姿此時竟是宛若山嶽。
淵渟岳峙的氣息漸濃，令被粉碎了對招的兩女首當其衝，頃刻之間猶如摧枯拉朽一般的倒飛而去。
口噴鮮血的兩女，還來不及驚駭，便是神情驚喜了起來，這個人……是林凡。
雙雙滾落在地，兩女不顧自己的傷痛直接朝著他的方向奔去。
牧九幽眉頭一皺，身分為二，一方去想蘇妲己，一方去向何靜。
來到兩人面前，他與分身各自為兩人運功療傷片刻。
「你們這是又何必呢？」牧九幽淡淡的說道，聲音里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
「你不是林凡！」蘇妲己率先反應過來，她甩開牧九幽的攙扶，一雙美目寒光大放。
何靜此時也注意到了，她推開牧九幽的另一具分身後退兩步，與蘇妲己一樣同仇敵愾。
牧九幽身影一動，兩具分身合二為一。
他看著兩女的神情，漠然的說道：「我的確不是林凡，但林凡也不是林凡。」
「你什麼意思？」兩女道。
「作為上古時期存活下來的物種，你們應該明白，林凡的另一種身份，滄幽。」
兩女默然，林凡的身份她們早就知道，但一時間出來一個陌生的人，她們還是有些不適應。
「你們可以當我不是林凡，也可以把我當作他，因為我就是他的一道神魂。」牧九幽淡淡的說道：「這完全要歸功於你們，如果不是你們將他的生機盡斷，我也不會因此而出現。」
牧九幽一邊說著，身上的皇袍逐漸消散，化為一件普通的衣服。
「林凡，死了？」蘇妲己獃滯的看著牧九幽。
「不不不，沒死，他不過是在自己的空間修養而已，想要再見到他，就不要再打架，我少動用些力氣，他就會回來的更早一些。」
「喔……」蘇妲己點了點頭，知道林凡沒事，她的心放下了不少。
何靜同是這樣覺得。
「你來一下，我仔細看看你。」蘇妲己忽然任性的說道，她又習慣性的對林凡的新身份呼來喝去。
牧九幽點點頭，畢竟他只是林凡的一縷神魂，主導他的還是林凡的思想。
而林凡的思想，全然是對蘇妲己的寵溺。
來到蘇妲己面前，蘇妲己仔細的看了看，她發現面前這個人長得的確是挺好看的。
雖然模樣有點近似女性化，但骨子裡卻透露著一種乖張以及狂傲。
這種感覺讓她想起一句話，與天地斗，其樂無窮。
如果天地都與他為敵，他肯定會鬧他個天塌地陷。
眼波流轉，她忽然一腳踢了上去。「你敢打我，誰讓你打我的。」
腹部忽然一痛，他一下子就蹲了下去，「還念什麼臭詩，你以為你是天王老子啊，我打死你，打死你……」
牧九幽滿心的苦澀，由於林凡的緣故，他也從骨子裡喜歡這個老妖精。
所以他下了好幾次的狠心，終是沒有發下來，只得認她打了。
「己姐饒命啊……」不與林凡一樣的聲音，卻是與林凡一樣的口吻。
這是什麼個情況，我可剛剛出來啊，怎麼就挨打了捏。
詩不好聽嗎？那可是滄幽的獨有詩號啊，怎麼到她的嘴裡反而成了臭詩了。
我的神啊。
「饒你？不可能，林凡都不捨得打我，你這一縷小小神魂竟然敢動手打我。」蘇妲己全然不顧他的求饒，更是不把這個男人當成一個舉手投足可取自己性命的男人。
打他，打得他留下後遺症。
一旁的何靜沒有說話，但眼神卻是在說明，活該。
的確活該，誰叫這貨剛剛出來就一副牛氣哄哄的樣子，連主魂都不放在眼裡。
主魂再慫，那也是主魂啊，豈是你隨意就能說看不起就看不起的？
「不敢了不敢了.……」牧九幽也慫了，他不敢還手啊，他要是還手，裡面的主魂說不定要瘋成什麼樣呢。
可憐的牧九幽啊，那麼牛氣哄哄的出場，卻又那麼憋屈的收場。
這全都是林凡留給他的罪過啊。
人生最痛苦的事情不是生與死，而是……挨揍了不敢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