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職業賣萌
「看來，只能用武力強行收服它們了。」
李笑磨牙鑿齒，目光在附近幾批老弱天馬身上巡視，剛鎖定目標，忽見一匹野狼大小，眉心有紫色星點的天馬，擠出馬群，快速來到他面前，睜大烏溜溜的眼睛，好奇地觀察著他。
「難道，這匹小天馬發現了什麼，想要給我當坐騎？」李笑自鳴得意，只要有數學好的天馬查看他的等級，絕對會被震驚到，畢竟他可是一位至尊高手。
小天馬仔細打量李笑一會兒，霎時瞪大眼睛，驚訝地說道：「你……你的等級……竟……竟然是……八……八……級菜鳥？果然一臉無能的樣子，哈哈！你這個渣渣！這輩子都別想讓我們高貴的天馬當坐騎！」
李笑聞言，勃然大怒，強忍著掐死這匹小天馬的衝動，咬牙沉聲道：「說吧，給我當坐騎要什麼條件？」
「條件？」小天馬先是一臉迷茫，旋即興奮地叫道：「我要三匹天馬！」
「……。」李笑臉色鐵青，張口咆哮道：「我要是有天馬，還要你做什麼！」
他有心要用武力降服天馬，但對方只是幼年，太過暴力會對它的成長不利，索性平靜下來，耐心道：「我沒有……嗯？」
言及此處，腳下黑色陸地莫名地震動起來，驀然下沉了一尺。
「不好！」馬群中，白髮老頭吳非凡，騎在一匹，眉心有金色星點的神駿天馬背上，目睹陸地下沉，臉色大變，急忙高聲叫道：「陸地開始下沉了！大家快騎著天馬逃命！」
說著，對自己坐下天馬催促道：「小風，快點帶飛離這片海域！」
「飛什麼？」眉心有金色星點的天馬，迷惑地回首看著自己的主人，「我們不會飛！」
「不會飛？」老頭愣了愣，「那你們會幹什麼？」
「會賣萌！」旁邊一匹天馬將腦袋伸了過來，咧著憨笑道。
「賣萌？」老頭皺起眉頭，疑惑道：「賣個給我看看。」他的話剛出口，就見憨笑中的天馬，突然張開血盆大口，「噗噗噗」噴出無數口水，濺了他滿臉都是。
抹掉噁心粘稠的唾液，吳非凡目光如炬地盯著，吐完口水，仰頭抽經傻笑的天馬，顫聲道：「這……這不是賣萌！是欠揍啊！」
「不好！」感受到地面在此震動，吳非凡急忙叫道：「大家快跑！以我們坐騎的速度，應該可以在陸地下沉前，跑到附近一處島嶼上。」
眾人一聽，不敢怠慢，立刻催促坐下天馬朝右上角，地圖上顯示的一處島嶼狂奔而去。
天馬群離去，李笑面前的小天馬也跟著族群狂奔而去，就連他剛領養的老嫗，也騎著一頭天馬興沖沖地逃命，完全沒有在意，領養她的人還沒有坐騎……
黑色大陸再次顫抖，又下沉了一尺，水位已經漫到了小腹，李笑慌忙拉著還在發獃的黑臉船夫，上了小舟。
轟！
黑色陸地顫慄得更加劇烈，水位極速攀升，海面水浪翻滾，孤舟顛簸搖曳，彷彿隨時都會被掀翻。
這一切發生的很快，快到騎著天馬的眾人，還沒跑出多遠，就寸步難行，海水已經漫到了馬腹處，所有人面如死灰，難道，他們要全部淹死在這裡？
天馬隊伍前方，吳非凡望著不斷上漲的水位，焦急地對坐下天馬道：「馬兄，不要玩了，快點展翅高飛啊！再等下去，我們都會死在這裡！」
「是啊！在不飛走，我們都會死在這裡！」邊上，一位罩著黑色長袍，體態肥碩的胖子附和道。
「天馬兄，快點飛吧！我們不想去復活區啊！那裡太恐怖了！」一背劍書生環顧四周，急切地大叫道。
「好吧！只能這樣了！」吳非凡坐下天馬，沉吟少許，向前走了兩步，轉身面對哄鬧的馬群仰頭長嘶，待場面安靜下來，它嚴肅地對眾天馬道：「各位同族！我們高貴的天馬，是上天的寵兒！我們有著自己的職業操守，那麼，我們的職業是……」
「賣萌！賣萌！」眾天馬心潮澎湃地嘶鳴道。
「現在我們的主人身陷險境，我們應該怎麼做？」
「使勁賣萌！」天馬們聲嘶力竭地大吼，額頭金角隨之亮起微弱的金芒。
此刻，七八百匹天馬肅然挺立在海水中，仰望天空連續嘶鳴不止，頭上金角光芒越來越亮，背部雙翼展開，泛起乳白微光，遠遠看去，彷彿海中仙****衝天而起，頗為震撼。
吳非凡凝視坐下天馬的威武雄姿，驚詫道：「這……這是在做什麼？很威風的樣子。」
「這是我們天馬族群的意志！」一隻幼年天馬走了過來，崇拜地注視著前方，那個高大神駿的身影，「只有在我們天馬族群，面臨生死存亡的時候，大家才會齊心協力，共同施展這個通天神術！」
「說簡單一點。」
「簡單的說……就是在罵天！」小天馬得意洋洋道。
「什麼！不是準備起飛嗎？」吳非凡和周圍騎在馬背上的人，聽到小天馬的話，身子一晃，好懸沒一頭載入海中，弄了半天，這些天馬居然不是要起飛，而是在罵天。
「罵天？」黑袍胖子遙望蔚藍天空，皺眉道：「罵天做什麼？」
「真笨！」小天馬蔑視地瞄了一眼胖子，「等下你們就知道了！」
就在眾人莫名其妙，隱隱帶著期待的時候，晴空萬里的天際，驟然風雲色變，滾滾烏雲如浪潮般，前赴後繼、連綿不絕地從遠方咆哮而來。
「什麼情況？」瞧見天空中的異狀，眾人迷惑不解，唯一小天馬雙目放光，激動不已。
天空烏雲遮天蔽日，雲層內電光閃爍，雷聲大作，轟鳴不絕，在這強大的天威下，大地顫抖得更加劇烈，海面浪潮翻湧，肆意扑打著天馬群，儘管聲勢駭人，但它們卻像磐石般巍峨不動。
隨著眾天馬，昂首發出最後一聲長嘶，天空雲層中金光閃耀，一道百米雷柱直轟而下，落在馬群中爆發出耀眼的光芒，裡面傳來無數撕心裂肺的慘叫。
電光過後，方圓百丈海域內雷線遊走，時而爆出火花四濺，位於雷電中的天馬群卻安然站立，只是，背上眾人卻一片焦黑，渾身衣衫破裂，冒著黑煙，慘不忍睹。
為首眉心有金色星點的天馬，回首看著無恙的同族，驚呼道：「哎呀！糟了！我們集體自殺的時候，忘記把頭頂避雷針拿下來了。」仰頭雲破日出的天空，它喃喃道：「我們天馬族，果然是上天的寵兒，這麼多人一起使用族技，招來天罰轟擊，這樣都死不了。」
它念叨著，海浪撲面而來，轉眼淹沒了馬群，而馬背上，那些被雷電劈得奄奄一息的人，落入水中，激發出強烈的求生慾望，不停地扑打著浪花，嘴上驚恐地呼救，場面驚悚，堪稱災難級海難。
「救命啊！救命！我不會游泳！」一位臉黑如炭的年輕男子，喝了幾口海水，在水面拚命的撲騰呼救，忽然，他感到水下傳來一陣柔和的力量，將他的身體拖出水面，朝著遠方疾馳而去。
「啊！是海豚！哈哈！我得救了！」一位渾身漆黑的胖子，騎在海豚背上興奮地叫道。
「我早就聽說過海豚救人的光榮偉績，原來真的！」旁邊，長發豎起，全身烏黑看不出年紀的雜役弟子，享受著迎面吹來的海風，伸手輕輕撫摸豚頭，開懷大笑道：「我就說！海豚果然是我們人類的救星！」
幾乎在同時，所有人呼救的雜役弟子，都被柔和的力量托出水面，低頭仔細看去，這些力量竟是一隻只可愛的海豚，他們睜著清澈、明亮的大眼睛，嘴上發出尖銳的怪音，似乎在安撫背上眾人。
「還好，他們沒有被雷給劈死。」遠處孤舟上，李笑目睹眾雜役弟子全部被海豚救下，不禁鬆了口氣。
「我倒是覺得，相比被海豚救下，被雷給劈死會更好些。」一旁，黑臉船夫遙望騎豚飛奔的眾人，神色複雜。
「什麼意思？」李笑心中一跳，臉色有些難看。
黑臉船夫平靜道：「意思就是說，他們只是暫時被救了，眾所周知，海豚是不會救人的，除非到了特定的時期，每每這個時候，它們就會到處搜尋和它們類似的雄性生物，你的那些同伴，現在正被它們帶回老巢……那裡有成千上萬的海豚。」
「……」李笑瞠目結舌，臉色蒼白，他已然明白，黑臉船夫所指的是什麼。
「這晉陞外門弟子的晉陞考核，怕是又失敗了，今後幾天，恐怕都不會有考核了。」李笑暗暗嘆了口氣，轉身對黑臉船夫抱拳道：「船家，考核已無法進行，在下就此告辭，他日有緣再會！」
說完，他給系統傳音道：「系統，退出落俠塔，回到起始的地方！然後退出遊戲……」
「命令正在執行……」
李笑睜開眼睛的時候，依舊盤膝坐在廣場上，周圍眾人都沒有醒，直到等了兩炷香時間，附近打坐的雜役弟子，接連回到現實，蘇醒的剎那，他們全都神色古怪，面沉如水，有磨牙之聲傳出，似乎他們被海豚救下后，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當李笑思索，該不該裝模作樣叫喚幾聲時，廣場西南角，一個黑衣馬臉壯漢突然大叫道：「哎呀！我的屁股！」他的聲音如洪，傳遍廣場，立刻引來無數雙猩紅的眼睛，緊接著附近的人一擁而上，對著他猛揍。
「這個該死的混蛋！一定沒有被海豚救下！」眾人義憤填膺，圍毆著馬臉雜役弟子，就像某人喊的那樣，他確實沒有被海豚救下，而是被李笑一指滅殺的那個舞劍壯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