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逆天船夫
走出第二層通道,映入眼帘的是波光粼粼地蔚藍大海,海中星羅棋布般屹立著數十座島嶼,這些島嶼是落俠塔第二層升級狩獵之地,從外圍到中心的難度逐步遞增,其中最大的幽冥島即便是二十五級武者組隊也可能全軍覆滅。
「咦?怎麼沒有渡海的舟船?」望著空蕩蕩地海岸,李純生不解地撓了撓屁股。
正在他困惑的時候,一位身穿藍色布衫,頭戴斗笠,皮膚黝黑,體格壯碩的中年船夫欣喜地跑了過來,滿臉殷勤地說道:「大俠,要渡海么?我是這裡土生土長的船夫,每人只需三兩銀子,就可以載你們去任何地方。」
「土生土長的船夫?」李純生驚喜地打量中年船夫幾眼,興奮地說道:「好!趕快帶我們渡海!我們有五個人!」
「好好好!」船夫喜上眉梢,拍著胸脯開懷大笑道:「幾位大俠可真有眼光,我們土生土長的船夫個個都是渡海高手,區區小海不在話下!」說完,摸著腦袋「嘿嘿」傻笑起來。
隊伍後面,李笑聽到他的話不禁低頭尋思道:「這句話怎麼那麼耳熟?好像在哪裡聽過?」
如同中年船夫這般在海岸邊拉生意的船夫有數百人,等他們拉到了船客便接二連三朝著不遠處的斜坡走去,據說他們的舟船就停靠在那邊。
上了斜坡,眾人來到一處百米高的懸崖邊,低頭俯視,只見下方浪潮湧動的崖底屹立著一座與崖壁鏈接的拱形石橋,石橋周圍搖曳著數百隻大小不一的舟船,船上依稀可見人影晃動。
就在大家遙望懸崖下方驚疑不定時,崖低海面突然浪潮湧動,數百隻船隨著海浪劇烈地顛簸起來。
片刻后,一個圓形龐然大物猛地破水而出,巨大的身軀瞬息出現在懸崖邊,水花四濺,露出它的本貌,竟是一朵盛開的血色巨花。
血色巨花的一葉花瓣延伸至懸崖邊,眾人剛好可以通過它走到花中心,那裡有一個黝黑洞口連接花莖,順著它一路向下,似乎可以直達崖低石橋。
「好了,我們走吧!」中年船夫看到周圍眾人驚詫的模樣,洋洋得意地走向花瓣,與身邊其他船夫一起向著花瓣中心那個黝黑通道走去。
「想不到海中還有這樣龐然巨物,今天真是開眼了。」走在柔軟沁香的花瓣上,李純生一路左顧右盼,嘴上嘖嘖稱奇。
瞥見前面帶路的中年船夫手裡不知何時捧著一朵金燦燦的花朵,他不由得驚訝道:「船家,你手裡的花看著好眼熟?」
「眼熟?怎麼會呢?」中年船夫回首白了李純生一眼,指著周圍盛開的金色花朵說道:「這花就是隨手摘來的,你應該認識才對,怎麼會只是眼熟呢?」
聞聽此言,眾人頓時有股不妙的感覺。
果然,他的話剛說完,巨花猛烈地搖晃起來,綻放的花瓣迅速合攏並瘋狂地搖擺起來。
待巨花平靜下來,花瓣開合,露出裡面躺了一地,頭暈目眩的武者。
狼狽地翻身而起,李純生瞪大眼睛尋找船夫,但見他已經踏入黝黑的花莖中,帶著憤怒,他快步跟了上去。
花莖內別有洞天,莖壁亮著微弱的綠光,地面柔軟舒適,如同一條綠帶筆直地向下延伸。
見此情形,眾人滿腔怒火立刻消散無蹤,大家一路賞心悅目,順著綠帶向下緩步前進,待臨近花莖出口時,隊伍前方,書生打扮的凌空一刀忽然看到中年船夫一臉好奇地拿著木棍輕輕桶著莖壁。
「船家,你在做什麼?」書生凌空一刀快步走了過去,詫異地問道。
「原來是小兄弟。」中年船夫側頭掃了凌空一刀和他身後眾人一眼,淡淡道:「我在想,我們是從巨花的嘴巴進入,那麼出口就可以比作屁股,如果有一個人拿著木棍在出口桶它會發生什麼樣事情?」
「這還用問!」李純生一臉不屑道:「如果有人拿棍子捅你的pp,你會怎樣?」
中年船夫一臉嚴肅道:「我會迅速抓住那個人,然後將他擄走,躲在沒人的地方慢慢享受。」
「你還真會想!」李純生震驚道:「雖然你答對了後半部分,但前半部分卻沒有答對,真實的情況是,它會迅收緊夾住桶棍子,接下來……」說到這,前方船夫突然雙手抓住棍子,驚恐地大叫道:「啊!我的棍子被夾住了!」
「不好!莖壁正在收攏!大家快逃!」瞧見周圍莖壁有收攏的跡象,眾人急忙加快腳步衝出洞口。
等李笑幾人衝出洞口后,他們發現帶路的船家不見了,回首望去,只見他正在花莖內焦急地拔著木棍。
「船家!快!快扔掉棍子!」見狀,人群中立刻有人喊道。
「扔掉棍子?」剛把木棍從莖壁中拔出的船夫聽到那人的喊話一愣,反應過來后以雷不及掩耳地速度扔掉棍子。
眾人痴痴地望著從出洞口飛出,滾落在石橋上的木棍呆若木雞。
「然後怎麼辦!」洞內船夫急切地問道。
「跑出來啊!」一人叫道。
「哦!」船夫恍然,扭頭撒腿就跑,幾息過後,他的身影出現在巨花花瓣上,身子輕盈地一躍而起,卻被瞬間合攏的花瓣給罩在了裡面,隨後,變成花骨朵的巨花緩緩收縮沉入海中消失無蹤。
「哥!」遠處碼頭邊一條停泊的舟船上,一名和中年船夫有七八分相似的藍衫、黑臉濃眉船夫猛地站了起來,失魂落魄地注視著巨花消失的平靜海面。
旁邊,一位帶著斗笠的年輕船夫走到他面前,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大牛,不要傷心,你哥他只是被巨花給夾住了而已,幾個時辰后,巨花再次出現的時候他就會自己出來。」
「那我就放心了。」黑臉船夫如釋重負,抬腿走到李笑等人面前掃視眾人,憨笑道:「幾位就是我哥哥帶來的武者吧?我哥哥他暫時無法帶你們渡海了,現在由我負責帶你們,走吧,我們上船。」
李笑幾人尚未從夢幻般的景象中清醒,下意識跟著黑臉船夫上了一艘狹窄的舟船。
坐在船板上發了一會呆,李純生忽然開口問道:「對了!船家,從剛才我就有一個疑問,你們為什麼不在安全的海灘上停放船隻,反而選擇危險的懸崖下面?」
站在船頭解繩子的黑臉船夫回首咧嘴粲然笑道:「停啊!誰說不停!我們先將懸崖下的船行駛到沙灘停放,然後再從沙灘駛入大海,難道你以為我們土生土長的船夫,會不知道沙灘是安全的停船點?」
聞言,船上眾人瞬間石化。
「咦?。」臨江聽雪環顧四周,似乎發現了什麼不妥,好奇地對黑臉船夫問道:「船家,你們行舟不用槳么?」
「槳?什麼鬼東西?」黑臉船夫收了繩索,一臉迷茫地注視著林江聽雪。
「你不知道槳?」隊伍中一直沉默寡言的劍客東方無敵忽然震驚地抬頭盯著船夫,「你們沒有槳如何行舟?」
「用手推啊!」船夫詫異地望著眾人,「這點行舟常識你們該不會都不懂吧?」
「用手推?」李純生眼前一亮,「莫非是船家是要用腿功來代替槳,讓舟船在海上行駛如風?」話及此處,他看到船夫的一位副手已經一個縱身跳下舟船,幾息過後,海面浮起一具男屍,正是剛剛跳下去的船夫。
「哎呀!糟了!老徐下去的時候忘記帶游泳圈了!」船夫將腦袋探出船舷,一臉哀傷地凝視著水面同伴的屍體。
縮回腦袋,黑臉船夫將目光移到對面船頭正在穿戴羊皮救生圈的同伴,「張老!現在船上的副手就剩你一個了,待會下海的時候,你一定要注意點!別忘了給羊皮吹……」
對面穿著蓑衣的老頭沖頭兒自信地拍了拍結實的胸膛,然後扭動身體做了幾個熱身運動,接著縱身跳入水中。
「老張!」黑臉船夫急忙將腦袋探出船舷,嘴上大叫道:「老張!你怎麼不給羊皮吹氣就跳下去了!」
「我吹了啊!」老頭在水中使出狗刨式拚命地滑動著海水,臉上浮現一絲疑惑,「我吹完氣就把羊皮圈放在船頭了!」手指向船頭兩個圓鼓鼓的救生圈,他說道:「你看!不是在那裡嗎!你為什麼要質疑我!」
「呃……」黑臉船夫看了看船頭兩個吹滿氣的救生圈,再看老頭身上套著的兩個乾癟的羊皮圈,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點頭道:「好吧,我知道了,你快推船吧!」
「真是莫名其妙!」老頭不滿地嘀咕道:「我當了幾十年船夫了,難道下水前給救生圈吹氣這個常識我會不知道?」說著,使出狗刨式飛快游到船尾,用大腦袋頂著船緩慢地向前行駛。
然而,半個時辰過去了……
船隻行駛了不到一米,憋紅了臉奮力推船的老船夫仍然努力用大腦袋頂著船隻。
瞧見附近舟船一個接著一個的被船夫們推走,船上幾人不禁著急起來,站在船頭的李純生回首看到黑臉船夫蹲在船艙里整理毛毯,於是不解地問道:「船家?你在做什麼?」
「蓋被子睡覺。」黑臉船夫將毛毯披在身上,蜷曲著身子躺在船艙中道:「天黑的時候記得叫我起來吃燒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