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丐幫長老
「我覺得……」不等他人答話，坐在李笑身邊的洪七就猛地站了起來，攥緊雙拳義正言辭道：「若是乞討的時候遭到歧視和毆打，應該召集兄弟們前來加入圍毆陣營，打死那些不要臉的乞丐！」
洪七的話一出口，千道驚異的目光瞬間降臨在他身上，頓時令他像是黑夜中的明珠無比璀璨。
丐幫幫主段風雪聞言頃刻獃滯，張大可以吞下拳頭的嘴難以置信地凝視著洪七，「你……你……你可真聰明！我彷彿看到了我們乞丐的崛起……」
收回目光，他對著祭壇下迷惑的眾人說說道：「大家都明白了吧？他事先知道了如果我們召集大量人手過來，最後的結果也是跪下來求饒，倘若加入對方陣營就會和打人者處於一個陣營，這樣我們就不會被打，更不用跪下來求饒，說不定對方打得高興還會丟些賞錢給我們。」
「什麼！居然是這樣，我怎麼沒想到！」前排乞丐中，一位抱著破碗的丐幫成員豁然起身，驚訝地望向洪七，「他是誰？怎麼會如此聰慧？」
「是啊！」旁邊一位盤膝的乞丐接著起身，投向洪七的目光滿是敬意，「這麼聰明的點子我們做夢都想不到！而這位兄弟卻輕易的想到了！真是不可思議！」
「不錯！」篝火堆前，一位盤膝打坐，如同鬼魅般披髮白須的長老陡然起身，撩開遮住視線的長發，露出一口齙牙和兩隻彷彿灼灼燃燒的小眼，目不斜視地凝望著洪七，「這位兄弟一語驚醒夢中人，以前每當有兄弟被人毆打的時候，我就會帶了大批人過去跪下來求他們，這樣做的後果是我們也遭到毆打，如果加入打人者陣營那就不一樣了，不僅我們不會被毆打，反而可能得到賞錢！妙！這個方法太妙了！我建議讓那位兄弟當長老！大家說是不是啊！」
「吳長老說的對！」遠處眾人中傳出一個蒼老的聲音，「這位兄弟展現的智慧堪稱乞丐中的奇才！頭腦聰明得不像話，我同意讓他當長老！」
「我們也同意吳長老的提議！」
周圍眾人紛紛附和，嘈雜聲一片，大半的乞丐希望洪七能夠坐上長老寶座。
段風雪見民心所向便打算順從大家的意思，由於對方比較面生，下決定之前需要謹慎一些，所以他沒有急著宣布任命，而是走到洪七面前好奇道：「這位兄弟，你叫什麼名字？」
「回幫主！」周斌傲氣十足地挺起胸膛站到洪七身邊介紹道：「這位就是自創打狗十三棒威震天下的超品強者，洪七前輩！也就是我的師傅！」
「什麼！打狗十三棒？」人群中立刻就有人驚呼，「聽說前幾天皇宮門口有人使用打狗十三棒毆打國寶！莫非那位高人就是洪七前輩？」
「沒錯！正是老夫！」洪七挺直腰桿，抬頭仰望星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是不是洪七前輩真身，我一看便知！」長老團中，一位翻著白眼的老乞丐聞聲迅速起身跑到段風雪面前俯下身子，雙手在他腰間不停地摸索，嘴上念念有詞道：「我十年前曾有幸見過洪七大人一面，我記得他的模樣，嗯！不錯，正是這個胖嘟嘟的樣子！我可以肯定他是洪七大人！我瞎子敢用命去賭，他絕對是洪七本尊！」
雙手向下移了半寸，他忽然驚詫道：「咦？這條小蟲莫非就是洪前輩的鼻子？」
「什麼鼻子！那是舌頭！瞎子你看不到可別亂說！」段風雪一把推開白眼乞丐，惱怒道。
「洪七大人！」瞎子咧嘴笑道：「我雖然瞎了，但心還沒瞎，那分明就是……舌頭！我說的對吧？」
「秋長老，洪前輩人剛剛晉陞長老，你怎麼能在他面前失禮呢！」說話的是那位一直冷眼旁觀的蒙面女段飛柔，她快步迎了上來，對著洪七微微欠身道：「丐幫五袋弟子段飛柔見過洪長老！」。
「抱歉，洪長老，方才是我失禮了！」瞎子人老成精，急忙躬身道歉。
「洪長老威武！洪長老威武！」不知是誰率先大喊，整個寺廟廢墟都充斥著震耳欲聾的吶喊聲。
就這樣，洪七莫名其妙的成為丐幫為數不多的長老之一，而他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傳授自己的成名絕技，《打狗十三棒》的前三式。
威風凜凜地站在篝火堆，洪七雙手緊握木棍，神態肅穆地對台下千名同樣手握木棍的乞丐們說道：「我洪七六十歲感悟天地大道，自創打狗十三棒威震天下，下面我會將自己的絕學演示一遍給大家看，大家先跟我學前兩式，注意不要做錯！」
「打狗十三棒！第一式！天下無狗！」洪七爆喝一聲，俯身90度，撅起屁股賣力抖動著豐/臀，「大家跟我做，一二、一二、屁股翹起來，用力抖！很好！再來一遍！……」
「打狗十三棒！第二式！天下無狗2！」洪七邊將木棍舉在頭頂，邊雙膝微微彎曲，收腹挺胸用力抖動道：「挺起胸脯，用力抖！對！就是這樣，挺胸，抖起來……」
於是，夜幕籠罩下的寺廟廢墟內，包括李笑等人在內全都做著這兩個古怪的動作，場面壯觀詭異，正當眾人練得起勁的時候，一位身穿捕快制服的濃眉中年男子，高舉腰牌，擠開人群走了過來，「我是京城刑部衙門總捕頭！我現在宣布你們全部被捕了！罪名是在公共場所行為不檢！來人！統統給我抓起來！」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寺廟廢墟四周陰暗處突然兩起無數火光，千名身穿銀甲，手持長槍的士兵舉著火把將整個廢墟圍了個水泄不通。
半個時辰后，刑部大牢，昏暗潮濕的牢房裡。
李笑目不轉睛地看著低頭玩玉牌的段飛柔，瞥見她一直凝視「我愛一根棍」的畫像和個人信息看，於是裝作奇怪地問道：「飛柔姑娘，這人是啊？長得那麼丑，個性簽名那麼騷包，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為什麼你卻一直看個不停？是不是和他有仇？」
段飛柔抬起頭，打量著眼前這位衣衫襤褸，披頭散髮如同煤堆里剛出來的小乞丐，見他只是幫內的一個普通乞丐，便搖頭道：「小弟弟，你可不要小看了這個人，這些只是他刻意營造出的假象，就是為了讓人對他產生誤解，依我對他的了解，此人不但才學出眾，武道修鍊上也是天才人物，像這種超脫世外的高人，你是不會懂的。」
「還請姐姐指教。」李笑更加好奇了，他不明白，自己何時成了這麼偉大的人。
「算了，反正也無事，我就和你說說他在我們書院詩友群里的事情吧！……」段飛柔神采飛揚地向李笑描繪那天「我愛一根棍」加入大秦詩友群，面對無數咒罵和鄙視，他是如何的氣定神閑，如何的不拘一格，最後更是傲然留下一首膾炙人口的詩句並解答了困擾群內所有人的武學難題。
「有這種事？我怎麼不知道？」李笑愣住了，取出脖子上掛的玉牌點開一瞧，個人信息界面直接彈出上百條「個人信箱已滿，請及時清理」的信息，隨便點開幾條郵件，竟然都是請求加為好友。
「信……信箱被刷爆了！」李笑不可思議地注視著玉牌，「申請加為好友的人都是京城赫赫有名的才子才女，還有書院、武院的老師？咦？有條新信息，飛柔請求加為好友？嗯？還有趙憐兒？林婉兒？武聖林萬里？備註留言：小子快點加我，不加你就死定了！這……這什麼情況？」
「趙憐兒邀請你加入武道之星群組，武道之星？那個全部都是五品以上強者的武者聖地？我沒看錯吧？」李笑徹底懵了，以前他的身份雖然顯赫，但和這些人之間似乎隔著很深的天塹，現在這些人接二連三地找上門，倒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掃了一眼郵箱界面右上角的信息欄，李笑失望地將玉牌塞回懷裡惋惜道：「要是達到一品就好了，那樣就可以開啟附近的任務信息欄，說不定裡面有自己感興趣的信息發布。」
當李笑收起玉牌的時候，旁邊段飛柔突然跳了起來，難以置信地驚呼道：「啊！『我愛一根棍』拒絕加為好友？拒絕理由：蒙面看不到臉？」
震驚地愣了許久，她開心地尖叫道：「啊！我被關注了！我居然被他關注了！他在關注我！不然怎麼會知道我是蒙著面的？」說完，興奮地扯掉臉上的面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