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這酒,有問題
從桌上的花瓶裏隨手拔出一根黃月季花,她一麵扯著花瓣,一麵念叨著:
“不管他,看著他去死?”
丟掉一瓣。
“稍微管他一下,讓他回來跟自己搶兒子?”
又丟掉一瓣。
沈攸攸就這麽一瓣一瓣地丟著,念叨著。
等將花瓣扯到隻剩下最後一瓣的時候,正好念叨道:“不管他,看著他去死。”
她愣愣地坐了一會。
這是上天的安排,不怪她沈攸攸。
就把什麽都放了,繼續篩選她的招聘信息。
本以為,她要以捱到明天天亮。
她自己也覺得自己可以。
可是,到了天黑的時候,她就繃不住了。
馬上開車出門,前往那個餐廳。
他厲焜廷死不死的,不要緊。但是不要害了她兒子沒有爹地。
這一點,她不能答應。
一想到小津言沒了爹地,淚眼花花的小模樣,她就心疼的鼻子發酸。
腳下便使勁一踩,油門轟起來,車子就飆了起來。
與此同時,南樓會飲(花園)大酒店。
頂層的一家西餐廳,今晚被包了場。
沒有其他客人。隻在落地窗那裏,設了一隻長桌。
此時,厲焜廷和陸雨各坐在長桌的兩端。
厲焜廷喝了一些酒,這時候就感覺有些醉了。
陸雨今天穿了一襲酒紅色的高開叉的低胸蕾絲晚禮服,看上去非常的性感和妖冶。
她拿著餐叉優雅地吃著,抬眼看了一眼,微微一笑:“厲總,您這是怎麽了?這就醉了嗎?”
厲焜廷抬手捏了捏眉心,想集中精力,但還是有些頭暈。而且渾身都感覺沒什麽力氣。
“大約是醉了吧。”
嘴上這麽說著,手上的餐叉就滑落到了餐桌上。
他驚訝地看著:“為什麽,為什麽我連一隻餐叉都握不住。”
對麵的陸雨笑起來:“你當然握不住了。因為你醉了。”
“不,不對。我不是醉了。”
厲焜廷猛地驚醒:“這酒,有問題!陸雨,你想幹什麽?!”
陸雨魅笑著:“對不起,厲總裁。我與你並沒有什麽仇怨。但是,我馬上要取你的性命。”
“既然沒有仇,你為什麽要殺我?”
“沒辦法。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拿誰的錢?替誰辦事?”
“我!”
突然一個宏亮的聲音響了起來。
厲焜廷轉頭看去,但見他的好友丁幻新向這邊走過來。
他一臉的得勝的光彩,走到這桌之後,就伸手擎起桌上的一杯紅酒,仰頭一飲而盡。
喝完,他閉眼品味了一下:“好酒。你放心,我這杯酒沒毒。你那杯,我下了些藥。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這藥嚜,隻是讓你渾身沒力的軟筋散,你不會馬上死掉。因為,我還有話跟你說。”
厲焜廷整個人有氣無力地撐在桌子上,非常驚訝地看著丁幻新。
丁幻新快慰地笑了笑:“怎麽,很驚訝是不是?”
“丁幻新?”厲焜廷不敢相信的,“你為什麽要害我?”
“因為你是臻厲集團的總裁厲焜廷。”
厲焜廷想了一下:“我不明白?”
“沒有什麽不好理解的。就憑你這個臻厲總裁的身份,我就要除掉你。”
“哼,既然你知道我這個身份,你以為你能動得了我嗎?”
丁幻新輕蔑地笑著:“沒錯,你一直被你們厲氏的保鏢保護的很好,以至於我都沒有找到機會對你下手。但是,今天晚上不一樣。我早就打聽過,這頓總裁與滑雪冠軍的單獨約會,是連保鏢也不能在一旁待著的。這規矩,好像是你們厲氏自己定的對不對?”
厲焜廷凝著眉:“單獨吃飯這個機會,相當於是給員工個人,直接向總裁做述職匯報。這是臻厲集團給員工的一項特別福利。所以做匯報的時候,為了讓員工能夠更加放輕鬆,保鏢們一般都不會在身邊。”
“所以,你的厲氏保鏢們都在樓下等著。沒有你的命令,他們不敢上來打擾。也就是說,你厲焜廷,現在就是我砧板上的魚肉,任我宰割。”
厲焜廷不屑地哼一聲,不說話。
丁幻新雙手撐在桌緣上,心情爽快地說:“厲焜廷,你還有什麽遺言嗎?”
“你殺了我,你又能得到什麽好處?”
丁幻新就等著他這麽問呢。
“好處可多著呢。你是臻厲集團的總裁,你死了,我便是臻厲集團的總裁。”
一想到自己坐上權傾麟都的臻厲集團總裁的位置上,去哪兒都簇擁著一群人,呼風喚雨的,自己一句話就能定人“生死”,簡直如“皇帝”一般,風光無限。他就爽得不得了。
厲焜廷聽了,差點要被他笑死:“你是不是吃錯藥了?把我殺了,你就能成為臻厲集團的總裁?丁幻新,你是怎麽想的?幻想的?”
被厲焜廷無情的嘲諷了,丁幻新嘴角驀地一抽。
有些激動地說:“有什麽不可能的!你別以為我做這些是什麽不著調的事情。告訴你,我隻是拿回屬於我自己的東西。這臻厲集團本來就有我的一份!你還不知道吧,你的父親厲宗琰,他也是我的父親。”
說完這話,丁幻新就一臉期待地,想看看厲焜廷聽完後無比震驚的臉。可是他並沒有看到。
厲焜廷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似的,大笑了起來。
這笑聲,很諷刺,讓丁幻新很不舒服。
他氣憤地走過去,捉住厲焜廷的衣襟一把拎起來:“你笑什麽?!”
“這不好笑嗎?我沒有見過像你這樣恬不知恥到處認爹的。丁幻新,你就這麽想當人家的兒子啊。”
丁幻新氣得咬牙切齒。但他忍住了,不做這無畏的口舌之爭。因為他已經占了上風。
隻告訴他事實,說:“我們是同父異母的兄弟。我是你的大哥!弟弟。”
丁幻新喊他一聲“弟弟”,厲焜廷壓根就不領情。
“沒有人能做我厲焜廷的大哥。”
丁幻新笑:“你不情願也沒用。這就是事實。”
說著,他將他的衣襟鬆了,接著說:“等你死後,我就是厲宗琰唯一的兒子。我就找個合適的機會,去二叔那裏認祖歸宗。到時,我便是厲宗琰法律上唯一的繼承人。這偌大的臻厲集團,就是我丁幻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