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聖父的救贖14
她的聲音空靈、清澈、穿透力強，讓在場的所有眾仙都聽得明明白白。
“我來世間走一遭，沒想到三界已這般腐朽了。”她慘淡的笑了，“空留七情六欲徒惹人笑話，我願以七情六欲為交換，換得宋念醒來，駐顏草消亡。”
她的話音方落，逐漸透明的身體迅速的分崩離析，甚至沒有聽到宋念那一聲，“娘親！”
眼前的畫麵一點一點的消失，林染回過神來，隻覺臉上一陣溫熱，伸手摸了摸，這才發現自己早已淚流滿麵。
所有的記憶紛至遝來，那些令人絕望的、悲痛的傷口硬生生的撕裂開，疼得林染蜷縮成了一小團。
牙齒咬著嘴唇，血腥味在口中蔓延，這點疼痛遠遠壓製不住心裏的巨大悲傷。
所謂的因果，大抵如此吧。
原本以為這不過是如同往常一樣的快穿世界，隻要認真完成任務就能離開這裏，進行下一個任務。隻是令林染沒有想到的是，這裏不是快穿世界，沒有宿主、沒有任務，她隻是來重新體驗什麽是絕望，什麽是痛苦。讓她明白，究竟是什麽令她成為了現世的樣子。
庸俗不堪的愛情，俗套透頂的無聊劇情，逼著她一步一步墮落，一步一步走向深淵。
無數個穿快世界裏都有一個宋延君，那一個個宋延君就像是標準的寵妻狂魔，護著她、愛著她。原以為那是愛情，如今看到了因果才明白，那是愧疚、是彌補、是詛咒。
撕心裂肺的沙啞叫聲在無間地獄裏回蕩著，中間夾雜著絕望的哭泣聲。無間地獄外，天地變色，海枯石爛，三界亂成了一鍋粥。
東華帝君立於昆侖之巔，身旁是負手而立的浮玉仙尊，浮玉仙尊麵對無間地獄的方向，沉聲道，“封印破了。”
“她的記憶完全回來了。”
“你還是選擇舍棄她？”
東華帝君神色迷茫的看向浮玉仙尊，茫然的問，“我是否做錯了？”
浮玉仙尊低聲歎道，“你無愧三界，無愧眾生，無愧於天地，可是你負了她。延君，你心懷芸芸眾生，可芸芸眾生中沒有阿染，沒有阿念，你所護的究竟是什麽呢？”
“我維護的是三界的秩序，魔永遠是魔，仙永遠是仙，各司其職，各行其道，三界才能永恒。我既身為東華帝君，便背負了這樣的責任，我無法舍棄這責任，更無法對瑤織見死不救。”
“你意已決？”
東華帝君鄭重的點了點頭。
“不擔心阿染會恨你？”
東華帝君心中微痛，半晌才道，“我是東華帝君，她是魔界聖女，我與她之間能有什麽情分？”
“延君，你已經舍棄過她們母子一次，難道還要舍棄第二次？她能為你做的都做了，她能護的都護了，為何你不願意選擇相信她一次？”
“我賭不起。”若是輸了，魔界顛覆三界指日可待，到時生靈塗炭，這後果他承受不起。
浮玉仙尊長歎一聲道，“延君，我後悔了，後悔當初將她托付與你。若是我執意將她帶走，她或許會恨我，但絕不會是今日的下場。”
她的聲音空靈、清澈、穿透力強，讓在場的所有眾仙都聽得明明白白。
“我來世間走一遭，沒想到三界已這般腐朽了。”她慘淡的笑了，“空留七情六欲徒惹人笑話，我願以七情六欲為交換，換得宋念醒來，駐顏草消亡。”
她的話音方落，逐漸透明的身體迅速的分崩離析，甚至沒有聽到宋念那一聲，“娘親！”
眼前的畫麵一點一點的消失，林染回過神來，隻覺臉上一陣溫熱，伸手摸了摸，這才發現自己早已淚流滿麵。
所有的記憶紛至遝來，那些令人絕望的、悲痛的傷口硬生生的撕裂開，疼得林染蜷縮成了一小團。
牙齒咬著嘴唇，血腥味在口中蔓延，這點疼痛遠遠壓製不住心裏的巨大悲傷。
所謂的因果，大抵如此吧。
原本以為這不過是如同往常一樣的快穿世界，隻要認真完成任務就能離開這裏，進行下一個任務。隻是令林染沒有想到的是，這裏不是快穿世界，沒有宿主、沒有任務，她隻是來重新體驗什麽是絕望，什麽是痛苦。讓她明白，究竟是什麽令她成為了現世的樣子。
庸俗不堪的愛情，俗套透頂的無聊劇情，逼著她一步一步墮落，一步一步走向深淵。
無數個穿快世界裏都有一個宋延君，那一個個宋延君就像是標準的寵妻狂魔，護著她、愛著她。原以為那是愛情，如今看到了因果才明白，那是愧疚、是彌補、是詛咒。
撕心裂肺的沙啞叫聲在無間地獄裏回蕩著，中間夾雜著絕望的哭泣聲。無間地獄外，天地變色，海枯石爛，三界亂成了一鍋粥。
東華帝君立於昆侖之巔，身旁是負手而立的浮玉仙尊，浮玉仙尊麵對無間地獄的方向，沉聲道，“封印破了。”
“她的記憶完全回來了。”
“你還是選擇舍棄她？”
東華帝君神色迷茫的看向浮玉仙尊，茫然的問，“我是否做錯了？”
浮玉仙尊低聲歎道，“你無愧三界，無愧眾生，無愧於天地，可是你負了她。延君，你心懷芸芸眾生，可芸芸眾生中沒有阿染，沒有阿念，你所護的究竟是什麽呢？”
“我維護的是三界的秩序，魔永遠是魔，仙永遠是仙，各司其職，各行其道，三界才能永恒。我既身為東華帝君，便背負了這樣的責任，我無法舍棄這責任，更無法對瑤織見死不救。”
“你意已決？”
東華帝君鄭重的點了點頭。
“不擔心阿染會恨你？”
東華帝君心中微痛，半晌才道，“我是東華帝君，她是魔界聖女，我與她之間能有什麽情分？”
“延君，你已經舍棄過她們母子一次，難道還要舍棄第二次？她能為你做的都做了，她能護的都護了，為何你不願意選擇相信她一次？”
“我賭不起。”若是輸了，魔界顛覆三界指日可待，到時生靈塗炭，這後果他承受不起。
浮玉仙尊長歎一聲道，“延君，我後悔了，後悔當初將她托付與你。若是我執意將她帶走，她或許會恨我，但絕不會是今日的下場。”
東華帝君神色哀傷，再無一言半語。
浮玉仙尊見狀隻道，“你既已舍棄她，往後我為她做什麽，也不必顧慮你的心情。宋延君，我與阿染都看錯你了。”
浮玉仙尊拂袖離去，東華帝君在山頂站了許久，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麽，也沒有人知道他究竟是下了怎樣的決心。
被關在無間地獄裏的林染受盡折磨，封印被解，音容樣貌全都變了，身上再也沒有石頭妖的影子。
天界終於肯將她放出來了，來提她的不是旁人，正是東華帝君。
東華帝君依舊一襲白衫，白衫勝雪，襯得他氣質更加清冷、不近人情。
他看著蜷縮在牢中的林染道，“我來送你回魔界。”
林染想笑來著，但喉嚨似乎已經廢了，不僅話說不出，就連笑聲也擠不出來。
她冷眼看著東華帝君，眼中的恨意沒有絲毫隱藏。
一個連孩子和孩子娘都保不住的神仙，有什麽資格出現在這裏呢？
不，東華帝君是有資格站在這裏的，因為他不是以孩子父親的身份，也不是以林染愛人的身份站在這裏，他是以天界東華帝君的身份站在這裏。
他是來用她前去換魔界的瑤織仙子安然無恙的。
千年前，天魔大戰，東華帝君與浮玉仙尊聯手重創魔君帝嚳，帝嚳九死一生，勉強撿回一條小命，但元氣大傷，即便修養千年也沒有痊愈。這千年來，帝嚳久居魔界再也不曾現過身，隻是手下的妖魔鬼怪在三界上躥下跳，不知在尋找什麽。
自林染出現，這才有流言傳出，魔界是在尋聖女。
傳言，魔界聖女的心有起死回生之效，能使白骨生肉，萬物逢春。
魔界得知聖女已複活，早已蠢蠢欲動，欲得聖女為帝嚳療傷。但因林染身上封印未解，那就不屬於真正的聖女，石頭妖的心髒是沒有用處的。
隻要封印不除，帝嚳並不能將林染怎麽樣，但此時欲將情敵先除之而後快的瑤織仙子找到了帝嚳，便獻上一計，一仙一魔一拍即合，便設了這個局。
瑤織仙子將林染送入了無間地獄，以烈火焚之，迫使她身上封印被衝開。隨後，瑤織仙子隻身入魔界，搖身一變，成了魔界用以威脅天界的棋子。
以林染換取瑤織仙子的安然無恙，是魔界的交換條件。
天帝拍板，定下了這單生意，還派東華帝君親自去辦這件事。
東華帝君自是看到了林染神色之中的恨意，他隻覺心痛難忍，但事已至此，誰也無力改變。
“我帶你出去。”東華帝君無法忍受她的漠視，上前欲抱起早已被折磨脫力的林染，可林染也不知哪來的力氣，直接將東華帝君推翻在地。她掙紮著從烈火中爬起來，因為身形的改變，身上的衣服早已經破爛不堪，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林染緩緩抬起手，抹去了嘴角的血漬，冷眼盯著東華帝君，神色之中滿是防備。
前世，也是東華帝君前來這裏，一是為了將她送往魔界，二是在她的身上下了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