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篇 發怒的地之王
本來這地方一片漆黑,憑著喬倉悠二和喬倉夕的實力絕沒可能還有閑暇改善所謂的工作環境的,如此一來再加上宋成傑的各種刁難和手段,怎麼著也能讓他們兩個抽不開身,畢竟別的不說,這廢墟到底是他們給弄出來的,當著其它幾大組織的面喬倉櫻子也沒話可說。
可如今這番,別說是四下一片通明宋成傑沒機會使絆子,就算背後刁難,在這種環境下重建工作可就要簡單的多了。更何況這廢墟里不知在哪還藏著一把妖器,一旦這裡沒了正義之盾的人看著,天知道他們兩個會不會找到那把刀。
而且因為火光把這裡照的一覽無餘,宋成傑他們也不能當著面就去找妖器,因為即便是找到了,正所謂物有其主,到時候可就不是說能拿來去當做交涉用的籌碼,而是相當於白白的給喬倉櫻子幫忙了。
「要是喬倉櫻子提點別的,無論怎麼著最後都是對咱們有利,可這傢伙就是什麼都不說,也不反對把喬倉悠二他們留在這,就只是搞起了這麼上千張火符來噁心我,這不是明擺著要找我麻煩的嗎。」
肖嘉瑩雖然對這些事情不是怎麼在意,不過對於喬倉櫻子這個人她倒是莫名的反感,或許是出於那種本能的嫉妒或者是對宋成傑險些被其魅惑的緣故,肖嘉瑩總是覺得她很是討厭:「那個人看上去就不是什麼好人,真虧陰陽塾的人能認同她。」
雖然聽得出肖嘉瑩這話跟自己所說的完全是不搭調,宋成傑卻也沒心情去在意這些細節了。肖嘉瑩這個樣子是絕不能讓她一個人留在這裡或者出去做什麼的,要是讓她誤認為是自己討厭她了的話指不定又得發飆,看來只能是自己再繼續留在這裡一段時間了。
抬頭與正打著坐恢復體力的喬倉悠二對視了一眼,宋成傑輕輕一笑索性也坐了下來不再去看他,倒是隨手撿起塊碎石擺弄了起來,回頭看了一眼肖嘉瑩說道:「要是跟我在這呆幾天的話你該不會覺得無聊吧,畢竟現在這時候外面可是忙的要死,估計也沒什麼人會下來。」
「完全不會,和學長在一起怎麼可能無聊呢……」肖嘉瑩說著突然停頓了一下,臉上瞬間紅了起來有些扭捏的說道,「等等,要是沒人下來的話,難道學長你是想要和我做那些羞羞的事情嗎?」
手上的力道瞬間失去控制把那碎石捏了個粉碎,宋成傑抽了抽嘴角稍稍平復了一下,冷冷的回道:「你想多了。」
宋成傑迫於無奈只得選擇與肖嘉瑩暫且在最後聖地里呆上幾天的時候,宏川支部內務醫院的大門外,地之王卻正拿起一支香煙塞在嘴裡,只是還沒來得及點火便又皺著眉將之吐了出去,表情複雜的吧砸著嘴抱怨道:「這東西味道這麼古怪,這些人類竟然還能點上火之後塞進嘴裡去……」
此時,他的身後正橫七豎八的躺著十幾個穿著正義之盾制服的人,而在他的身邊,一張綁了兩瓶氧氣的病床顯得頗為矚目,不過比起這個,在兩個氧氣瓶之間安然熟睡的少女更是讓這幅畫面有些莫名其妙的詭異。
「真是的,人類本來就只有這麼一丁點的數量,就不能團結一些嗎,區區一群醫師聚集起的一團烏合之眾竟然也想去暗算宋成傑……真以為那傢伙有那麼好對付嗎。」地之王說著一把扛起了病床,雖然動作看上去很是粗魯,但令人意外的是少女依舊睡的安詳,「走吧,反正也沒什麼事了,還是直接去找宋成傑吧。」
「等等……」沙啞的而無力的聲音傳入地之王的耳朵,與此同時一隻手掌緩緩的抓住了他正準備抬起的腳腕,「無論你究竟是何方神聖……都阻止不了我們的。今天只是我們……」
地之王輕哼一聲,連看到沒看身後之人一眼,腳下猛一發力只聽一聲骨頭碎裂的沉悶聲和一道不似人聲的慘叫傳來,之後除了低微而痛苦的喘息之外就再也聽不出有其他什麼聲音了。
「同樣的話我不想重複第二遍,他早晚都是我的獵物,所以我不允許他死在其他人手裡。」地之王偏過頭看了一眼手腕已經詭異扭曲了的醫療班成員,極為冷漠的說道,「今天看在你們是初犯,而且還救了她的命,所以才沒有下殺手。不過再有下次的話,誰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來呢。啊對了,你們不用擔心,今天的事情我不會告訴宋成傑的,你們的計劃也完全與我無關,倒不如說我其實很期待你們能做出來什麼能威脅到他的事來。不過如果你們這之前膽敢對這傢伙有什麼企圖的話,我會提前讓你們知道什麼是人類的恐怖。」
掙扎著扭動身子,那人抬起頭來恨恨的瞪著地之王,彷彿是要把這個擊敗了所有人的身影永遠的刻印在腦海一樣,隨後便悶哼一聲無力的暈了過去。
時間倒退幾分鐘,少女病房的門外,地之王看著那隻朝著自己伸過來的手微笑著握了上去,只不過對方臉上的笑意還沒來得及有所舒展,一道無以倫比的劇痛便陡然從手上傳來,那張笑臉瞬間凝固,充滿了痛苦的表情讓他張大了嘴。
「區區一群烏合之眾,本來能對我的獵物有所想法的話倒也是很讓人開心的事情。」地之王鬆開了手,抬手一揮把掌中粘連著的黏膩猩紅甩了出去,「不過你們竟然打算用她來作為威脅我的籌碼,這就是你們的錯了。」
看著自己已然只剩碎裂白骨和寥寥無幾的肌肉的手掌,被派來勸說地之王的驅魔師這才反應了過來驚恐的張開了嘴想要發出某種出於本能的嘶吼,不過在此之前,地之王的鞭腿便已經甩在了他的臉色,旋即他便暫時失去了痛苦的感覺。
「病人熟睡的時候不能大聲喧嘩,你們這些穿著醫療班制服的傢伙難道不明白嗎。」緩緩收回了腿,地之王掰了掰手腕晃動了兩下脖子,看著四周已然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呆了的驅魔師,他微微一笑抬手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嘴巴前面輕輕的吹了口氣,稍稍抬起下巴用一種很是不屑的語氣說道,「噓,輕聲喲。」
雙方詭異的沉默了差不多一兩秒鐘,那些驅魔師直到確確實實的敢肯定在地上躺著的是自己的隊友而不是地之王的時候,這才反應過來方才究竟發生了什麼,紛紛怒吼一聲沖了上來。
這一聲吼倒是不要緊,地之王方才還掛在臉上的戲謔的笑意瞬間消散了。
擔憂的朝著病房裡看了一眼,發現少女還是熟睡之中的地之王稍稍鬆了口氣,腳下陡然發力衝上前去,揮舞起的手臂因為陡然間繃緊的肌肉輕而易舉的將衣袖撐爆,一雙充滿著野性力量的拳頭赫然迎上了直衝而來的驅魔師的臉頰:「你們這群人,不是說了要輕聲的,都聾了嗎!」
還沒來得及體會他拳頭的威力,那幾個驅魔師卻是被地之王的吼聲給震懵了,剛剛反應過來心裡正吐槽著「你不是聲音比我們還大」之類的話,旋即耳邊就傳來了沉悶的肉體碰撞的聲音、同伴接二連三的悶哼和倒地的聲音,以及骨頭碎裂的那種讓人百般不適的雜音,總之是一瞬間原本只能聽見呼吸和腳步的樓道里就充斥起了各種聲音。
別看地之王來勢洶洶,可他也是小心的很的。打這些傢伙,一來不能打死,要不然宋成傑肯定要找自己麻煩的;二來就是不能暴露出半點魔力來,說白了,雖然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現在看上去就像是一頭橫衝直撞的野獸,但使用的卻完完全全是自己身體的力量。
儘管地之王屬於那種魔族中的佼佼者,體型也與人類無異,但這並不是說他的體質就真的和人類相差無幾了。
要知道,魔族畢竟是三族之中體質最為強大的,縱然是提醒相對而言「嬌小」了一些的魔族皇族,肉體力量放在人類的世界里那也是舉世僅有的強悍身軀,雖然沒有人親自試過,不過就那種強度來看,要說他肌肉緊繃的狀態下能擋住普通子彈或許都完全沒有問題。
當然,魔族中因為皇族以及一票眾多的爵位級強者除了本身的肉體強度之外還有著更為強大的魔力體系,因此這一級別的魔族強者倒是不怎麼喜歡跟下面那些魔族一樣硬碰硬,也只有在集會、慶典之類的時候給其他人展現下自己壯碩的身軀罷了,畢竟即便是生來強勢的魔族強者,想要真正的獲得威震一方的力量也是需要不斷的刻苦修習的,沒人會捨得拿著自己的身體去做些打打殺殺的事情。
可對於現在的地之王來說,自己所有力量中能用的就只有純粹的肉體力量了,聖槍和魔力他自知現在還不是讓它們亮相的時候。
不過說來也正是因為他只用自己的軀體作為武器,那些驅魔師們才明知不敵可偏偏只能選擇硬碰硬的,因為正義之盾的宗旨本就是一切為了人類,縱使是有著反骨叛心的他們,在根深蒂固的觀念之下也不敢對「人類」使用術式。
看著眼前飛出的被自己一拳敲出的幾顆牙齒,地之王反倒是來了興緻,一直以來都習慣於坐鎮幕後動腦子的他即便是三族之戰中也沒有這般的暢快過,一時間他倒是有些迷戀上了這種揮動著拳頭的感覺。
「停,停下……」突然,地之王的興緻被身後的警告聲給打斷了,只是稍稍撇過頭掃了一眼,他的神情就變得猙獰了起來,原來是自己這邊打的正酣暢的時候,無人守候的病房門口已然被幾個驅魔師包圍了起來,說話的正是其中之一,「你先停下!要不然……要不然我們可就下狠手了!別,別怪我們,你這是……你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地之王再怎麼能打,說到底他也是一個人,醫療班在這看守著的少說也有一二十個,而且還都駐守在樓道間,因此這邊稍有異動,馬上便招來了後援,看著所向披靡的地之王,這些人商量了一下果斷採取了這種威脅的手段,畢竟他們也是了解的,地之王似乎很是看重這個房間里的傷員。
前沖的身形陡然停住,地之王幾乎是在聽到這些話的同時就轉過了身,雙腿肌肉繃緊的瞬間爆發出的誇張速度甚至產生了音爆,雖然沒有在身後拖出殘影來,可卻已然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
只聽那「酒」字還沒結束,緊接著便是「噗」的一聲,眼看著像是瞬移一樣來到眼前的地之王,那人嘴型都還沒來得及變過來便又聽「啪」的一道聲起,最後落在眾人耳中的才是地之王前行之時帶起的疾風所發出的那聲「咻」以及那人重重的撞在幾米開外的牆上所發出的「砰」的一聲響。
臉上吹過一陣突兀的風,所有人都驚呆了,這還是人類嗎,人類有這麼強嗎!
可無奈,這些人的修為比起光之湮滅這樣的器靈來說太過膚淺,以他們的眼力完全看不出地之王的偽裝有任何的瑕疵,雖然全身都已經害怕的發顫了可還是沒辦法對這個「人類」施放出什麼攻擊性的術式來。
「別拿她威脅我,大家都是人類,這樣做可不是太好。」雙眼帶著濃郁的殺意,地之王心裡對這些人已經完全失去了耐心。
雖然剛一開始自己表現的是有些過分了,不過說實話除了第一個暗示著要拿少女威脅自己的驅魔師之外,其他人無非就是受了些小傷,區區骨折對這些醫療班的人來說算個什麼。可這些人現在的做法卻完全觸怒了他,自己與之交手多年的正義之盾,最終將自己逼入絕境的正義之盾,怎麼就出現了這麼些低能的傢伙。
他不想去承認,也更不願意去承認,打敗了自己、讓自己多年心血付之一炬的對手的名單中也包含著這樣卑鄙可恥的存在,對他來說這簡直就是恥辱。
徹底發怒的地之王很是輕易的結束了所謂的戰鬥,一路從三樓打到了大門,並且還不忘把少女連同床鋪和氧氣瓶一起帶走……
這些驅魔師估計是永生難忘,在那夕陽之下,漫漫黃沙之上,一道扛著病床的身影曾是他們永恆的噩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