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篇 敲詐與威脅並存的交涉
擋在溟和喬倉金一之間的宋成傑臉色稍稍有些難看,現在的他一手握拳和溟的拳頭抵在一起,另一條手臂上則是召喚出了聖風刺擋住了喬倉金一的長刀,雖然確實是阻止了兩人之間的戰鬥,不過這下代替他們承受彼此攻擊的可就變成了宋成傑自己……
眼見宋成傑輕輕一咳就灑出了幾朵血花,也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給嚇愣了的溟這才想起來,趕緊散去冥火收回了拳頭擔憂的問道:「你……你沒事吧?」
溟是真的有些慌了。要是自己這一拳平平常常也就罷了,可無巧不巧的自己方才是真的下了殺心,使出了十二分的力氣不說,還裹挾著侵蝕力極強的冥火,這要是給他打出個三長兩短,別說是關在地下的風之嘆息了,就連呼延尊者恐怕都得找自己算賬了。
動作有些僵硬的收回了手臂,一滴滴鮮血順著宋成傑稍稍有些變形了的指頭靜默的滴落。微微咬牙苦笑著搖了搖頭,宋成傑道:「不礙事,只是些外傷罷了,我在出拳的時候也用了靈力了,要不然恐怕我這隻手現在就已經被燒成灰了吧。」
即便如此,宋成傑還是心裡叫苦。冥火的侵蝕雖然能用靈力擋下來,不過溟的力道自己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隻能硬碰硬的扛下來了。要是尋常時候或許宋成傑還能把這力道卸出去,可方才使出緊急,溟的那一股子暗勁可是分毫不差的讓他給吞了進去。
另一邊,喬倉金一的長刀也從聖風刺上緩緩移開再度收入鞘中,旋即他輕盈的朝後跳去暫且跟宋成傑他們拉開了距離,不過即便如此他的雙手也依舊沒有離開腰間的佩刀,畢竟自己的兩個弟弟做的事情他也清楚的很,宋成傑要是發怒想要殺了他們情理上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
只不過比起方才與溟對峙的時候相比,喬倉金一現在更加沒底了。
向後退去的時候他稍稍抬頭朝上看了一眼,很明顯宋成傑是隔著三層建築的高度探知到了這裡發生的爭鬥,而且在一瞬間就打破了兩層地板沖了過來,在此同時還選擇了最為正確的姿態來迎戰……要完成這一切,實力與經驗自然是一個方面,不過能調和這一切的核心卻是喬倉金一曾經最為自豪的東西,速度。
在自己最為得意的領域輸給對方,這樣的打擊對喬倉金一來說相當沉重,回想著方才自己甚至根本就沒有發覺對方已經出現這件事,他心裡不由的暗嘆,難不成這些傢伙都是怪物嗎!
散去了聖風刺,宋成傑看著已無戰意的喬倉兄弟,也是鬆了口氣:「你們大老遠的跑來宏川,我也猜得出來肯定不會是單純的為了那什麼驅魔師大會……再說了驅魔師大會本來就是你們東瀛陰陽塾假借宏川的名義弄出來的,對你們,我從來都沒有真正的放心過。不過就算是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們也不要得寸進尺做的太過了。最後聖地是正義之盾的遺迹級要塞系統,把這裡毀壞成這個樣子,我理應當即進行異端審判。不過現在正是人類的非常時期,我也就不過分追究了。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你們自己弄出來的爛攤子,自己要有些自覺。」
「閣下的這番話,我可不可以理解為只要我們把這死氣重新收回,便就不再追究我們的責任了?」喬倉金一說著,心裡卻是暗中叫苦,恨恨的回頭瞪了一眼另外兩人,試探著問道,「不知……不知閣下想讓我們多久完工啊?」
喬倉金一哪裡不知,這死氣可不是什麼說回收就能弄回來的東西,宋成傑這番做法明面上是在賣陰陽塾一個面子,實際上卻是借著這件事想把自己兄弟三人個拴在這裡。畢竟之前話都說的很是明白了,雙方的關係就是這麼緊張,誰不想把對方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裡。
「等等,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搖了搖手,宋成傑一邊抬手給自己的另一條手臂施展著治療術,一邊散發著無盡的黑商一般的氣息說道,「什麼叫『只要』收回?相應的聲明、賠款、重建、道歉之類的繁雜瑣事,你們是打算給忽略掉嗎?」
「閣下這是在敲詐!」聽罷狠狠的咬了咬牙,喬倉金一心裡哀嚎一聲,心說你丫又不是不知道現在外面是個什麼狀態,鈔票都不如廢紙的時代你跟我提什麼賠款?你這不是明擺著想耍我們嗎!
誰知聽了這番話,宋成傑的語氣非但沒有收斂,反而更加跋扈了起來,攤了攤手指著自己一字一頓的說道:「我就是在敲詐。」
喬倉金一兩隻眼睛猛然一瞪,一口氣堵在了胸口倒是險些給他憋出了傷來。宋成傑的態度明顯的很,他不會跟自己打,但卻不代表他不會用軟刀子慢慢的捅自己。現在這境況,自家兄弟先動手吃了理虧,關鍵是動了手之後才發現無論是溟還是宋成傑都不是自己能對付得了的人,這才是最憋屈的事情。
他倒是明白的很,要是自己在這答應了,恐怕直到喬倉櫻子離開中華聯邦的地界,自己兄弟三人才能自己有行動,否則就要為了賠償和重建而一直在正義之盾的「陪伴」之下了;可如果自己不答應,這宋成傑顯然是要自己動手解決啊!
一旁的溟看著喬倉金一那如同吃了二斤蒼蠅一樣的樣子忍不住的笑了一聲,可他這麼一笑卻瞬間讓宋成傑想起了自己這一路上的各種不爽,轉過頭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把溟嚇的慌忙停住,試探著問道:「怎麼了?」
「怎麼了……你也跟那群傢伙一點自覺都沒有嗎!」宋成傑一邊說著一邊抬手指了指喬倉三兄弟,這算是含沙射影的又罵了他們一通,「托你那些黑霧的福,我和黑耀差點就要被肖嘉瑩發現了!」
「但是我後來不是特地給你們開了道路的嗎,而且我的黑霧能夠阻隔絕大部分的感知,其本身可以認為是大地的一部分,完全不必要擔心會被發現的問題吧!」溟雖然抗議著,不過也不敢太過反駁。宋成傑跟自家主子的關係非同一般,而且那些黑霧也確實給他帶來了一些影響,這種話就暫且聽著吧,「而且……我使用那種東西也是因為擔心他們跑了啊,要是他們跑了,你上哪敲詐去。」
喬倉金一聽罷真是覺得能吐出一口老血,心說這種話你們私底下聊也就罷了,當著我們的面說這種話,這不是明擺著打我們臉嗎……
「說的也是。不過你還好意思提給我們開道,就是沿著你給我們指引的路線我們才差點被肖嘉瑩撞見,要不是我耳朵好使聽見她一直在喊我的名字而改變了方向的話,現在恐怕我還在地上跟她解釋著呢。對了,那些黑霧你趕緊給散了吧,再不散我怕城裡所有的驅魔師都要回來了。」
「我明白了,這就把它們散開。」溟一邊答應著,心裡一邊說道,你要是現在還在上面,那這三個站在你對面的人現在恐怕就是三具燒的面目全非的屍體了,而且至少這幾層的地下建築是保不住了。這麼想著攤了攤手,溟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黑耀呢,你把她放哪了?現在這幾層已經完全塌陷,你總不可能穿牆過去回到中樞核心吧?」
宋成傑點了點頭,一邊轉身走向喬倉金一那邊,一邊說道:「最後聖地大的很,這片區域也不過是冰山一角罷了,雖然繞了些路不過她現在已經在你那條火龍的庇護之中了。再說,要是不下去的話,我怎麼知道這三個傢伙在我的地盤上做了什麼過分的事。說起來,你們倒是回個話啊,答應還是不答應啊?」
雖然沒有被繼續當做空氣給忽略掉,不過宋成傑的話卻讓喬倉三兄弟恨不得現在就把自個變成空氣。
喬倉金一嘆了口氣,現在這事情本來就是那兩個弟弟惹出來的,要是讓他們去跟宋成傑交涉的話指不定又得讓他發怒,可要是自己在這擅自做了決定的話,到時候依照喬倉夕的性格來看,八成是得把這黑鍋丟在自己這邊。
「閣下……閣下息怒。這事,我們有責任,理應是我們負責。正巧驅魔師大會召開在即,我們就聽取閣下的提議,完成這些建築之後重建方面的一些事情吧。至於死氣……」說到這,喬倉金一抬眼看著宋成傑,很是無奈的說道,「我只能說儘力而為,畢竟那東西就連我們自己也沒辦法掌握。」
點了點頭,宋成傑對這答覆倒還算是滿意:「知道了,那這邊今後就要靠三位多多出力了。死氣確實不好處理,不過好在最後聖地的地下空間還算是周轉的開,時間限制我也就不給你們加了,什麼時候弄完,就什麼時候結束吧。」
「如此,多謝寬恕了。」朝著宋成傑微微一拜,喬倉金一心裡那叫一個憋屈,想來自己今後這段時間恐怕是真的要暗無天日的度過了,而且不僅如此,自己還得謝謝人家,這感覺真的是夠了,「不知閣下可否知道,家母已經到了宏川境內,雖然我等對死氣知之甚少,不過或許可以請她來幫忙。」
聽出了喬倉金一的意思,宋成傑倒也不想難為他們,畢竟即便利用這件事看住他們三個是自己的目的,可這最後聖地怎麼說也是宏川支部的核心,能早一些恢復如初的話還是盡量早一些的好:「我懂了,這件事當然是要跟喬倉小姐說的,正好也省的我多跑一趟,就請你去把她接過來吧。」
溟聽罷猛然一驚,悄悄伸手拉了拉宋成傑的衣角,看著他搖了搖頭,心說這三人現在乖的像是孫子,要是回到了那個喬倉櫻子身邊指不定是什麼樣子呢,你這不是放虎歸山嗎!
宋成傑微微一笑,這點事情他如何想不到。只不過他就是不打算先開口,直到喬倉金一跟喬倉夕說了什麼之後,喬倉夕面露喜色的時候,宋成傑才突然出聲道:「啊對了,想來喬倉悠二傷勢過重不便行走,為了他的健康著想,還是把他留在這吧,而且看樣子似乎喬倉夕對他是照顧有加,正好我這裡人手不夠,就請你也一併留下照顧他吧。」
臉色一變,喬倉夕咬著牙死死的盯著宋成傑,半晌過後方才緩緩說道:「當初是我太小看你了,本以為你只不過是個利益熏心想要獨佔城池的人……早知今日,我當時定不惜一切代價也要讓你……」
「不要搞錯了,喬倉夕。」打斷了對方的話,宋成傑冷冷的看著喬倉夕說道,「此前對你以禮相待是因為你是客人,我只不過是盡了禮數罷了。而現在如果你還敢繼續猖狂的話,我不介意遺憾的跟喬倉櫻子報告『有三個術士死在了自己弄出來的死氣之下』這種悲傷的消息。再跟你們多說一點吧,知道為什麼我會這麼放心的讓喬倉金一離開嗎?」
話音剛落,四周的牆壁陡然亮起了一條條相互連接的紋路,一聲聲機括暗動的聲音和各種器械轉動的脆響傳入了所有人的耳中,入眼之處幾乎全部都是接連展開的術式和自律武器,毫無疑問這才是隱藏在黑暗中經年之久的最後聖地的真面目。
溟下意識的將所有黑霧收斂了起來,甚至是那一朵朵冥火也接連熄滅。在宛如夜空的光輝中,他這個天地間的靈物可不敢有什麼太過顯眼的動作,畢竟之前在中樞核心的時候自己可是險些被那些東西給誤傷了的。
「放心吧溟,因為催動著這些器械的已經全部都是風之嘆息的靈力了,所以我現在可以隨心所欲的掌控它們,只不過出於對風之嘆息的保護,我也只敢使用這麼一點東西罷了。」一邊說著,宋成傑一邊走了過去拍了拍喬倉夕的肩膀,低聲說道,「不過不要小看這麼點微不足道的東西,我勸你們最近還是老實一點的好,要不然哪天真要是出現意外了,我可是會很難過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