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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篇 新情況

  「你在磨蹭些什麼呢隼人,不是你說要快一些的嗎。」


  深邃的坑洞傳來光之湮滅的聲音,隼人抬手拍了拍臉讓自己儘可能的不再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正所謂既來之則安之,總之現在還是先專心的和她一起把這裡勘察一邊再說吧:「這就來了!」


  雖然這麼說著,不過隼人卻並沒有緊隨其上。相反的,他倒是更樂於在這裡多花些時間,給宋成傑爭取時間的同時也能更加細緻的還原一下當時的戰鬥,畢竟即便是他這種層次的強者也很少見到能夠撕裂空間的攻擊,更不用說是這種把一整個設施全部轉移出去的事情了。


  其實光之湮滅也只是嘴上催一下而已,現在的她已經被崖壁吸引,正聚精會神的伸出手去觸碰著身前的崖壁,感受著入手處那一片冰涼的光滑。只是這表面卻並非是平整的切面,而是一層層就像融化了的冰淇淋一樣的紋路,對此她倒是不怎麼意外。


  正義之盾有能力長時間撕裂或者溝通其它空間的器靈總共就只有兩位,一個是魂之哀傷,而另一個就是現在正淡定的採集著四周數據的光之湮滅:「果然,就算是他強行同調空間從而將之撕裂,其原理也不過是和我相似的利用了龐大的能量。」


  「空間什麼的太過虛幻了,也就只有你們這些器靈才能理解了。」隼人甩了甩手滿臉的無奈,這倒並非是在奉承,而只是說了句實話罷了,「我們人類,即便是與共存已久的魔界到現在為止都無法自由的進出,更不用說是這種隨便開個口子找來的不知道多少維度的次元了。」


  說起魔界,隼人又想起了當初自己還在梵蒂岡的時候就通過密令安排去了那邊的五位防禦司司長,那時候以及更早的時候也是,想要穿過那薄如蟬翼的兩個空間的距離,就必須要藉助於天之王的力量。


  嘆了口氣,隼人不由的想到,要是人類能夠全部……不,或者說哪怕只有一部分人能夠自主的在各個空間中穿梭的話,說不定魔族早就能跟人類和諧相處了,哪還用得著以前那些麻煩的事情。


  「確實,在我看來人類有時就像是被關在地球這個大籠子里的一樣,所謂的自由卻也是始終無法離開這龐大空間中如此渺小的一個星球。多少有些寂寞啊。」光之湮滅點了點頭,對於人類的能力就算是沉睡到現在的她也清楚的很。只是關於這件事,她倒是沒有什麼奢求,「但我覺得現在人類所擁有的一切就已經很是豐富了。人類的空間不同於魔界那種僅限於地域的無限大,人類擁有的天空、知識以及可能性,都要遠勝於其它兩族,完全沒必要再去在意空間方面的事情。」


  凝視著眼前的崖壁,光之湮滅很是慎重的說著。


  如果把她所擁有的技術全部傾瀉給人類的話,毫無疑問人類至少將會每人都能得到遠超當今元帥的實力。但實力的暴增對絕大多數人來說並非是件好事,他們的心智還沒有經過時間的洗禮成長為一個強者,擁有空前的力量只會破壞掉現有的一切。


  就像當初十字教的聖殿騎士團一樣,在沒有過分膨脹的時候僅僅只是為了教會服務,而當教會與王室勾結,騎士團獲得了無上權力與空前實力的時候,原本只是為了守護的騎士團就變成了對外擴張的存在,而且雖然已經過去很久,至今他們也沒能抹去那黑暗的歷史。


  「指不定哪天就真的需要這種能力呢。」或許也是覺得自己的想法太過貪得無厭了,隼人話鋒一轉朝下看著問道,「對了,如果沒記錯的話,你們每一個器靈都各自有著獨立的靈域吧,那個也算是空間了吧?」


  「算是吧……說起來靈域到底是什麼我們也不是很清楚,空間的維度和人類世界完全一樣但其存在卻異於人類的世界,差不多就是這麼一個矛盾的東西吧。」


  「好意外,竟然會有連你也說不上來的事情啊。」出乎意料的望著光之湮滅,隼人原本是打算聽些自己以前不知道的東西,畢竟她是掌握著次世代技術的器靈,「不過不是有那麼一句話嗎,『最難理解的是自己』之類的。」


  隨著高度的下降,坑洞中的溫度和氣壓也明顯的升高了起來,惹的人滿是不舒服的感覺。


  不過隼人這時候說起話來卻並沒有剛一開始那麼拘謹了,一方面是逐漸摸清楚了光之湮滅的脾氣,已經知道什麼事可以說什麼事是地雷了;而另一方面也是因為深入這麼久了也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氣息,想來是魂之哀傷做事比較乾淨。


  點點頭,光之湮滅對這句話倒是沒有什麼異議。只是短暫的沉默之後,一邊抬手緩緩推出浮遊炮更加細緻的對四周數據進行取樣分析,一邊猶豫著問道:「關於我們器靈……隼人,在你看來我是否也會發生器靈墮落這種事情?」


  指尖微微一抖,隼人的眉頭當下就皺了起來。


  察覺到了隼人的表情變化,光之湮滅忙解釋道:「抱歉,我並不是想要提起那件事,只是單純的對其他人如何看待我感到好奇而已。」


  「沒什麼,是我太放不下了。畢竟你雖然亘古之時就存在於世,但卻一直沉睡到現在,不同於他們親自經歷過那次事件的器靈,想來對此只從外部系統記錄的數據很難理解和分析吧。」


  隼人說著抬手捏了捏眉間,如果隼人的器靈不是魂之哀傷的話,被問及這種事情他倒是沒什麼好在意的,可偏偏魂之哀傷就是有記錄的唯一產生過器靈墮落這一現象的器靈,光之湮滅突兀的詢問多少讓隼人有些不舒服。


  雖然也沒有親身經歷的過往,畢竟那是四百多年前的事情,但魂之哀傷同隼人一起並肩了這麼多年,對於那段事情他多少了解些,而且因為契約的緣故也體會到了旁人所無從想象的來自於魂之哀傷關於那件事情的負面感情。


  深吸了口氣,隼人現在回想起腦海中的那些記憶依舊能感受到魂之哀傷的那份情感:「器靈墮落雖然至今為止就只出現過一次,但據我觀察有很多器靈已經是處在了瀕臨爆發的狀態。恕我直言,你也是其中的一個。」


  「因為我對她的感情嗎?」不知是不是因為光之湮滅早就猜到了答案,她的語氣依舊保持著那份冰冷的平靜,「我分析過魂之哀傷那段時間的數據,那段時期他突然對某個人類產生了極為強烈的感情,之後就發生了那件事情。」


  「其實我也沒有搞清楚這之間是否有什麼聯繫,但……或許是因為我作為他所選中的人的緣故吧,莫名其妙的我會有種預感。」隼人說著嘆了口氣,器靈墮落並非只是某一個器靈的私事,如同當初魂之哀傷差點毀掉一個國家、風之嘆息險些吞噬掉全部空氣一樣,如果不加阻止的話,那種非人的力量所能造成的破壞將是無法預計的,「除了你之外,目前狀態最不好的就是風之嘆息了,我想也正是因為這個她才去最後聖地靜修的吧。」


  雖然不知不覺又被隼人暗示了一句假話,不過光之湮滅倒是完全聽不出來,而且她所理解的重點也不是這種事情:「等等,嘆息也有同樣的徵兆嗎?類似於魂之哀傷對那個人類,我對肖嘉瑩的……難道,又是宋成傑?」


  城市的某處,提著籠子的宋成傑只覺得背後一陣寒意直衝頭頂,當下差點就打了個哆嗦:「我的天,我這又是招誰惹誰了,怎麼突然就傳來這麼一股莫名強大的殺意。」


  「應該是那個新來的器靈光之湮滅的吧?」籠子里的黑耀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說著,雖然她也很想幫宋成傑省些力氣,可自己現在完全不敢運轉黑魔力,而且又是剛剛經歷過宋成傑嗜血衝動的襲擾,她現在也就是能陪著宋成傑說說話,讓他不至於一路上會感到無聊,「要是殺意凝實到了讓主上都感覺強大的話,那人的實力應該不會低於一般的元帥吧,現在能跟你釋放出殺意而不是其他感情的強者,恐怕就剩她了。」


  「為什麼,你可還沒見過光之湮滅啊,要知道她做事很是冷靜的,我又沒得罪過她,她幹嘛這麼嚇我……還好不在我眼前,要是面對面的話我這一下恐怕就真忍不住要出手了。」宋成傑說著又回憶了一下方才的感覺,那是身體每一個細胞都散發出恐懼似的,一種莫名寒冷的感覺。


  黑耀聽罷倒是輕哼一聲,索性就躺在籠子里望著宋成傑:「主上,你該不會是背著我和姐姐對那個第五元帥做了什麼吧,就和姐姐很護著你似的,要是第五元帥跟你說不清的話,光之湮滅未必不會找你麻煩啊。」


  聽黑耀這麼一說宋成傑倒是想起來了,別說是跟肖嘉瑩之間的事了,當初蝕心者在宏川泛濫的時候自己只是為了救她破除掉了光之湮滅設下的封印,結果當時隱藏在她血脈里的光之湮滅的外部系統就把自己打了個半死……


  「其實沒什麼說不清的啊,是不是她誤會什麼了。」


  「誰知道呢,無論是怎麼回事,這都是主上你自己的事情啊,我和姐姐才不會過問,當然我們也不會給你出主意。」黑耀說著,看到了宋成傑無奈的樣子倒是被他給逗笑了,「不過那可是器靈,對於你們人類來說很重要的吧,所以一定要好好解釋清楚,別再跟上次一樣一言不合就大開殺戒了。」


  「當然了,畢竟現在已經沒時間再去處理下面的那些事情了,光是應付那幾個人我就已經夠頭疼的了,這種時候我可沒有信心給自己增加難度,去激怒身為第二位的存在。」


  雖然嘴上這麼說著,不過宋成傑還是頭疼的很。剛才那道殺意絕非是刻意朝著自己襲來的,想來自己的位置對方並不清楚,方才對於光輝湮滅來說也無非就是在毫無目標的生氣而已,可即便如此所散發出的殺意就已經讓遠在城中的自己感受如此,可見她到底是有多討厭自己。


  說話間不知不覺的已經再度回到了最後聖地,雖然是刻意繞了遠路,不過正因如此一路上竟然沒遇到一個人,算下來時間說不定比直接過來還要快上一些。只是因為方位的問題,現在的宋成傑並不知道該怎麼繞去正門,畢竟手裡提著這麼個東西要是被瞧見了,多少還是有些問題的。


  「按剛才魂之哀傷的說法,光之湮滅和肖嘉瑩他們雖然分開了,但各自距離這裡都不是很遠,我要是使用靈力的話難免會被發現啊,可如果就這麼毫不掩飾的走過去,要是被看見了豈不更是麻煩。」


  聽著宋成傑的碎碎念,黑耀無奈的呼了口氣,對於這種事,她這個現在只能躺在籠子里的器靈可是真的一點忙都幫不上。


  「早知道就讓你先靈體化,然後我帶著你直接潛入最後聖地,到了最下層的中樞核心之後再把你召喚出來就是了,當初怎麼沒想到啊。」宋成傑一邊說著一邊拍了拍腦門,他畢竟還不知道黑耀現在也已經無法靈體化了的事,只當是自己一時疏忽遺漏了一個最佳方案。


  「其實也不用這麼小心吧……我看著都有些做賊心虛的感覺了。」黑要說著扭頭看了看四周,大致的確認了一下自己所處的位置,「魂之哀傷不是說了,隼人帶著光之湮滅去了後土那邊,而肖嘉瑩他們的目的地也是支部而不是這裡。就算之前你下令把暈倒的人都給弄起來,不過後來你不是在支部那邊又搞出了大動靜了嗎,說不定他們都去善後了呢。」


  有些無奈的笑了笑,宋成傑心說我倒是期待如此,可這種事我又怎麼敢去抱著僥倖心做。


  就在他正四下觀望的時候,突然地面猛烈的震動了起來,一道道漆黑如霧的東西透過沙子噴涌而出,幾乎是瞬間就完全將整個最後聖地籠罩了起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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