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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篇 遠沒有結束

  「你這傢伙到底是弄出了個什麼東西。我知道了,不過,」魂之哀傷說著便抬手將鎖鏈送入虛空,幾乎同時遠處厚土的地上工程外突然破土而出千百條甩動的鎖鏈,鎖鏈互相交織纏繞,最終像是一個巨大的提簍一樣,隨著地面一陣震動將整個地下空間拔了出來,「如果這樣做的話……」


  雖然魂之哀傷真的沒有感受出那顆漆黑的球體蘊藏了什麼驚人的破壞力,不過他也沒有太過輕視,畢竟兩種力量的融合就連自己也是第一次見到,相信宋成傑的判斷才是更加準確的。只是畢竟這種後勤設施是一座城市的的核心之一,魂之哀傷多少有些猶豫。


  「沒關係,術式的構成和理論都在我的腦袋裡,今天我也在最後聖地發現了其他的糧食儲備,應該能撐一段時間。」看著被整體移除出來的一百多米長的巨大土建,宋成傑心裡多少也有些難受,但當他看到已經有一些地方開始龜裂向內坍縮的時候,他的語氣瞬間堅定了下來,「快!」


  鎖鏈撕裂空間,曾經作為維持宏川戰後安定最為關鍵的設施連同足以毀滅整座城市的融合術式一同被送入空間的裂縫,在那裡,時間將會把這一切消磨乾淨。


  直到看見一切重歸虛無,地面上只剩下了一個深不見底的巨大坑洞,宋成傑這才鬆了口氣背後雙翼微顫調整了一下身姿,面朝上張開雙臂微微減速,把一同墜落下來的慕風抱在了懷裡,看著埋在胸口的那張不知是因為失血還是因為黑魔力侵入而變得有些蒼白的臉頰,宋成傑微微嘆了口氣:「回家了,回家了。」


  魂之哀傷在一旁看著宋成傑滿臉的愧疚大概是明白了什麼。宋成傑畢竟不是血族,在沒了堅利之盾或者黑耀的時候,能短時間裡恢復大量黑魔力的辦法就只有吸血了。


  回顧著方才的細節,魂之哀傷突然想起來了之前宋成傑所提及到的事情:「宋成傑,你剛才說你在最後聖地里發現了其他的糧食儲備?」


  「恩,也是我無意中發現的。本來還在糾結要不要把這個消息公布出去,不過現在這樣子只能動用裡面的物資了。」宋成傑說著回憶了一下,指了指自己身上只剩下幾片飄揚布條的衣服說道,「裡面除了食物還有不少其他物資,我這件衣服就是從裡面拿的,當然已經寫了出倉記錄了。」


  「你還是那麼刻板,明明也做了不少過分的事情,不過這種細節上你還是跟以前一樣啊。」畢竟曾經隼人是宋成傑的導師,作為隼人的學生宋成傑可以說也是被魂之哀傷看著長大的,對魂之哀傷而言這十幾年的時間無異於一個瞬間,回想起來多少有些唏噓,「最後聖地的物資大概是那位生前就已經準備好了的,或許她已經預感到未來的災難,所以才會創造了這一切吧。」


  宋成傑不知道怎麼回答,他不怎麼相信人能預知未來的事情,但卻又希望事實如此:「不管怎麼說我也要替她守護好這裡,無論借用的是誰的力量。只是今天的事情鬧的有點大,我不是很理解為什麼風之嘆息會突然出現這樣的問題,而且又很不湊巧的碰上了我被嗜血衝動侵蝕理智的時候,要不是你這時候蘇醒過來掌控局面,僅憑老師和呼延尊者恐怕會出大亂子的。」


  魂之哀傷聽罷嘆了口氣,迎著風俯瞰著一片塵沙的宏川:「可就算這樣,也還是會出亂子的。」


  「這一次事情不比上次,不好弄啊。」宋成傑說著點了點頭,雖然看上去依舊一臉平靜,可他心裡卻是著急的很,只是這種事著急又有什麼用呢,「之前我雖然也弄出了個意外,但最後勉勉強強總算是吧所有的原由都歸咎回了我個人的名義上,可這一次卻是風之嘆息,她作為正義之盾亘古永存的器靈,可不好處理啊。」


  魂之哀傷點著頭不說話,他畢竟也是剛剛蘇醒,對宏川的事情並不了解,這種時候他覺得還是多聽一聽宋成傑的分析比較好。


  深吸了口氣,宋成傑抿了抿嘴唇說道:「這一次的事情切切實實的造成了普通人的傷亡,之前的重建工程也因此幾乎被毀滅殆盡,後土雖然因為我的緣故被迫拆除,但這三件事民眾卻肯定都會歸咎於風之嘆息,進而遷怒於正義之盾。為此他們恐怕會借著民眾的聲勢越過我的權力直接對風之嘆息採取行動,就算有隼人在場,大義如此他也沒辦法插手。」


  宋成傑所擔心的並非是這一切所帶來的壓力以及輿論。民眾無論怎麼去鬧,最後依舊是不得不依託於正義之盾,只要做出讓步把事情辦的都能接受,民眾也就能安撫下來。但這一次所要觸動的卻是他們所依託之物本身,也就是正義之盾,這才是宋成傑最為擔心的。


  而且一旦「風之嘆息」這個身份被推上了風口浪尖,黑耀的偽裝究竟能不能經受住這次考驗,這也是一個大問題。


  一旦黑耀被發現是血族器靈,很有可能正義之盾為了逃避責任而將之前包括宋成傑自己在內的所有問題全都拋給黑耀。當然不這麼做也可以,但是身為人類的驅魔師組織,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就連最為核心的器靈都被血族調包,可以想象得出這樣的推論會在人群中產生出多麼強大的懷疑,整個宏川支部有可能就因此徹底失去宏川人的信任。


  「而且我還擔心一個事情。魂之哀傷,你知道接下來要在宏川舉辦的驅魔師大會嗎?」


  魂之哀傷聽罷搖了搖頭,這個詞他在所羅門海上的時候確實是聽隼人和土御門光談起過,但細緻的事情自己就不了解了。


  「也就是這幾天的時間,剩下幾大組織的代表也就應該能全部到位了。」宋成傑說著嘆了口氣,手指輕點慕風的脖子,把自己剛剛凈化過的精純靈力灌輸進她的身體,「他們七大大組織里,現在已經確定與我或者正義之盾有敵意的是東瀛陰陽塾和西歐的世界樹,而且這兩個組織都對『人』有著莫大的興趣。」


  「一個是神神秘秘摸不著的組織,一個是隔海相望佔盡地利的組織……消息可靠嗎?」


  「可靠,到時候你也可以去問問隼人或者風之嘆息,甚至就在今天早上的時候我和嘆息還剛剛跟世界樹的人交過手。」


  驚愕萬分的看了宋成傑一眼,魂之哀傷是真的不願意相信八大組織內部竟然出現了矛盾。但如果他們真的今天早上的時候還在宏川與世界樹的人交手了的話,那麼現在自己根本察覺不到絲毫他們的氣息,最合適的解釋就是宋成傑已經下狠手了。


  微微皺眉,魂之哀傷也覺得事情有些棘手:「這種時候再出現這種事情,如果他們兩方的情報靈通的話,很有可能會利用民眾的情緒讓他們不再相信正義之盾,從而讓宏川這邊的信仰之力徹底消失。」


  「完全失去信仰之力的話,器靈的力量會前所未有的衰弱把?到時候毫不知情的民眾和兩個組織一同把我們趕出宏川,我們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坐擁一座十幾萬人的大型試驗場了。」


  最後聖地深處,風之嘆息緩緩鬆了口氣平靜了下來,示意溟可以不用再繼續支撐結界了;而宏川城區的黑耀也放下心來,逐漸趨於平穩的黑魔力被她仔細的隱藏起來,在城中重新以風之嘆息的名義現身,給重建救災工作給予精神上的支持。


  看著黑耀也恢復了正常,蘇倫也放下心來。現在就連魂之哀傷也聯繫不上了,蘇倫大病初癒的身體就算是防禦司的佼佼者也沒那個實力去感知那邊發生的事情,所以黑耀的反應就成了他判斷的唯一途徑了。


  「前輩!索……」


  正發著呆的蘇倫突然聽到身後有人叫向自己,忙回過頭去狠狠的瞪了那人一眼,笑眯眯的說道:「你叫我啥?」


  城市裡的驅魔師大概分為兩部分,一部分是呼延尊者帶著的咒術班,現在正忙著在沙塵瀰漫的廢墟中布置護宗大陣的各種細節,而另一部分就是忙著救人的醫療班和防禦司。起初防禦司的人當然是以隼人為首,畢竟他才是現場的最高指揮官,可後來他不得不去找不知在哪的肖嘉瑩以防她看到什麼不該看的事情,指揮權就重新交給了蘇倫。


  看著蘇倫一臉和善的笑容,來人卻是嚇了一跳,想起之前司長臨走前交待過的,他馬上改了口瞬間站定啪的一聲一拳敲在胸口敬了個隊禮:「蘇倫前輩!」


  「前輩是嗎……」蘇倫說著嘆了口氣,眉間滑過一絲淡淡的憂愁,旋即瞬間便衝到那人身前一把抱住了他的雙肩,欲哭無淚的猛烈的搖晃著,「你們這些傢伙整天叫成音的時候都姐姐長姐姐短的,到了我就是前輩了是吧,我看上去有那麼老嗎,有嗎!」


  這才是重點嗎!無奈的看著眼前一本正經的蘇倫,那人甚至連吐槽的想法都沒了。


  不過蘇倫也不是不分場合就鬧騰的人,這種時候防禦司的人還特地留了個人來聯絡自己,不是任務出現問題了就是又出現什麼意外了:「說吧,什麼事。」


  「醫療二班的人和我們在西面一個民眾聚居區爭執起來了,他們不允許我們做戰地醫療統計,說是我們防禦司不該做這個,要我們回去等著他們彙報。」


  「先帶我過去。」聽到這個消息蘇倫倒是沒有什麼意外,點了點頭微微一笑:「有意思啊,這有人幫忙的事情還有人嫌麻煩了。你們現在是怎麼處理的?」


  超前轉身示意要蘇倫跟上,那人繼續彙報道:「我們肯定不同意啊,戰地醫療統計以前確實不歸我們管,但自從上次城中出現怪物以後你不就吩咐下來了嗎,所以我們就跟他們爭執起來了。」


  「做的不錯。」聽著說話聲音越來越小,蘇倫上千拍了拍那人的後背,一把攬過他的脖子邊走邊說,「就該跟他們爭,我看醫療班是自覺地沒他們活不下去了,這段時間特別是我接受了手術之後一個比一個囂張跋扈,一班三班倒還好,就是這個二班簡直是惡劣。」


  蘇倫隸屬防禦司,是防禦司的直接指揮官之一,這一點所有防禦司的人都很是清楚而且接受的很心安理得。但是比起他們而言,醫療班的人就不太接受了,畢竟宋成音當初的光芒太過耀眼,他們幾乎沒人知道蘇倫的存在,一方面以為他只不過是掛了個名號的病號而已不該擔當自己的指揮,另一方面也是因為他很明顯是宋成傑的親信。


  雖然這段時間反對宋成傑的聲勢小了不少,但在驅魔師的系統里對他的個人抨擊依舊很是頻繁,很多事情宋成傑安排下去卻只能得到陽奉陰違的結果,索性後來把宏川的決斷權交給隼人的行為更是讓他們覺得這是宋成傑心虛的表現,因而暗地裡大多數驅魔師都在各種給他找麻煩。


  這段時間就算自己是在病床上度過的,但蘇倫的對外聯絡卻一直沒有受到過影響,他現在腦袋裡裝著的事情可以說都是宏川的時事,只是跟隼人那樣直接處理一些表面的事情不同,他所了解的絕大多數都是各個部門之間的事情。


  畢竟,他是負責防禦司的。


  蘇倫感覺的出,這次的事情也跟這有著密切的關係,說不定就是為了讓身為宋成傑親信的自己去露個面的呢?醫療班的人絕不會平白無故的挑釁自己的部門,因為他們也知道防禦司的重要性。


  「那就是有預謀的了。」蘇倫說著,不斷的排除著一些比較離譜的可能,不知何時一把匕首已經出現在了他的手中,一個刀花轉出,寒意凜然的鋒芒切割空氣發出呼呼的聲音,似乎也是在興奮著期待著,「雖然只是個苗頭,不過應該沒錯。看來有人想依託他們,借今天的事情趕宋成傑下台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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