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7、順藤摸瓜
母女兩人落座在書房的沙發上。
瞿敏看著她,一字一句的問道:「我會把我知道的告訴你,只是,從今以後,你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了。我不想再看見你。」
良久,她答應了下來。
那張偌大的木桌子上,放著一家三口的照片,瞿敏裝得雲淡風輕的舉起了杯子,湊近唇邊,輕輕的抿了一口后,不顧水已涼,變了味咽下去。再輕輕的放下杯子,看向她:「你是我們領養的,三歲的時候領養到現在。」
馮禕凡沖她點頭。
「我們離婚,不是因為脫離了關係才能讓他更放心的完成卧底任務。而是,他是真怕我不喜歡你。
我曾經和他有過一個孩子,出生的時候夭折了。我身體虛,一直沒能為他生兒育女,傳宗接代,直到你出現在我的家門口。
你的出現,讓我有了危機感,甚至有很強烈的預感,你會代替我,成為我丈夫新的寄託,是我不能給予的那種寄託。不要怪我對你不冷不熱,因為,相比之下,我更不想恨你,還有我那個死去的丈夫。
我和他那麼多年,哪能不明白,在他心裡,那份職業比什麼都重要。他愛我,我們,但更愛那份職業,神聖的、光榮的。
那天,他確實來找過我。我們很久沒有在一起吃飯了,我下廚他洗碗,飯後我們終於像一對普通的夫妻,坐在一起品茗看電視,聊聊家常。時間過得很快,傍晚了,他說到點了要去學校接你放學,我只能目送他離開。
他沒有告訴我關於那起案子的大小事,只跟我說,或許他找到了你的親生父母。你的名字里有個落字,其他的還得回去繼續往下查。」
「所以說,那個所謂的秘密,就是我的身份?」
瞿敏點頭,「那個下午是我偷來的,你的身份是他偷來的,現在,我們扯平了。以後互不相欠。」
徐驍湳趕過來的時候,顯然已經太遲。
他是在小區樓下看見的馮禕凡,小姑娘坐在台階上,失了神。見到來人是他后,有些無力的朝他笑笑,「驍湳,我自以為能找到真相,沒想到我又錯了。我爸爸根本沒留下什麼秘密,他只是告訴了我媽媽,或許可以確定我的身份,我的親生父母是誰了而已。」
徐驍湳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嗯,這些都不重要了。餓了嗎?」
她點頭,「好餓好餓,只喝了一碗粥。」
「嗯,帶你去吃羊肉火鍋暖暖身,天冷了,你手腳冰冷的毛病得治治。」徐驍湳雲淡風輕的牽過她的手,往車裡走。
原本馮禕凡還很低沉的情緒,這會兒被徐驍湳三言兩語撩拔得丁點不剩。小姑娘皺巴著臉,回想起昨晚睡覺時自己把腳往他懷裡塞,徐驍湳也沒說什麼啊,怎麼現在又要來明算賬了!
「你昨晚明明沒有嫌棄我的!」
馮禕凡說這話的時候,剛好徐驍湳開了後車座的車門讓她進去,坐在駕駛室的司徒千把這番話一字不落的照收無誤。這會兒,詫異極了的看向後車座的兩人,馮禕凡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了。
「司徒我說,咱們能開車走了嗎?!」
司徒千看向她,遞了個「看不出來你是這種人」的表情后,回頭啟動車子離開。
一路上,車內都相當的安靜。最愛說話的話嘮馮禕凡,轉了性子,這會兒安靜的坐在後車座,靠在徐驍湳的懷裡,和他一樣,如出一轍的假寐著。
良久,才聽見她說。
「我一直以為,我爸媽就我一個孩子,雖然是領養的。到今天我才知道,我媽媽曾經有過我爸爸的孩子,只不過,夭折了。她說我的出現給她造成了危機感,所以,她不喜歡我。從一開始,就不喜歡我。
說真的,現在把話說開了,或許我心裡更好受了些。
我今天回家,發現家裡的鎖沒換,房間也好好的,其實還挺開心的。」
徐驍湳看她忽明忽暗的小臉,終究還是沒忍心去告訴她實情。任由她,一個勁兒的細述心上的那些悲傷。
其實,徐驍湳並沒有告訴馮禕凡,自己也是看過那本卧底日記的人。因此,瞿敏有沒有說謊,他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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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德居。
楊錦川一老早叫了五人份的羊肉火鍋,又和秦序東南西北的聊了足足快一個小時,才等到師徒三人姍姍來遲。
一見面,楊錦川總是少不了一頓數落。「呵,捨得來了嗎?這麼干晾著我一個多小時,好玩呢吧!」
「路上塞車。」司徒千解釋。
「塞車?你騙我呢吧?從市局開車直接上公路,半個小時的路程,你們開了一個小時,說出去誰信呢。」楊錦川不高興了。
馮禕凡才不理他呢,和徐驍湳兩人拉開椅子,直接落座。
寧市的十一月,冷意寒徹骨。
此時此刻,這樣的包間內,滿滿的都是當歸和枸杞的香味,眼前這沸騰著的火鍋涮著薄厚均勻的羊肉片。
馮禕凡是真的餓壞了,不等人齊,自己夥同徐驍湳開動了起來。楊錦川不甘落後,也跟著一塊大快朵頤。
熟透的羊肉片,沾上店家自己做的酸辣醬,或者是甜辣醬,咬上去滿口都是那種香溢酸甜,沒有半點羊肉特有的味道,更多的有些滿滿的幸福感。
不一會兒,幾個人吃得滿嘴流油,紅光滿面的,向著對方就比了個贊。
火鍋的沸騰讓包間內的溫度逐漸上升,熱得幾人先後都把外套給脫了。見秦序吃得有點少,馮禕凡問道:「不合胃口?」
「昨晚喝太多酒,現在胃還有些不大舒服,沒什麼胃口。」
「你啊你,以後應酬什麼的,讓手下的人去,小心把自己的身體搞垮。」
秦序沖她點頭表示知道了,然後伸手解開了襯衣扣子,迫切的想要順順氣般的開門出去。
見他離開,馮禕凡囑咐楊錦川,「能幫幫他嗎?」
「幫不了,也沒法幫,他現在屬於上升期,空降兵,要想手下的人服從,就要先做出一番成績來。沒有成績,還想能讓別人信服,太強人所難。」
「能幫我多看著他點嗎?那麼不要命的應酬方式,我怕他扛不住。」
說到這裡,楊錦川也覺得很奇怪,「近些天,我也沒聽見市裡哪裡有新項目找合作商啊,臨市的也沒聽見。怎麼他還要出去應酬?估計都是應酬些我不認識的人吧。」
楊錦川涉商那麼多年,商場上哪能有他不認識的人。
他的一番話,讓在座的幾人都起了疑心。
秦序,似乎有問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