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遊戲
兩起案子同時迸發,馮禕凡分身乏術。
權衡兩邊的火急程度后,她做出了決定。小姑娘繞回秦序所在的地方,敲了敲車窗:「師兄,我現在要趕過去菩市,這邊的情況你幫我跟進,有什麼事情我們電話聯繫。我已經讓周叔那邊派夥計過來,半個小時就到。」
秦序明白她的意思,拿了東西出來,把車讓給她。
馮禕凡是大三時拿的駕照,一年多沒開車,有些生分。秦序的車性能不錯,幫忙著手把導航終點定在徐驍湳下榻的酒店,囑咐了幾句,「這一路過去至少要兩個小時,後座上有些吃了,你要是累了到點休息站立刻休息,吃點東西補充體力。還有,要開車的話你那個葯不能吃了,等到酒店吃過晚餐后再吃。」
她乖乖的照做,翻著包包找秦序放進去的藥盒,問清楚要吃的顆數后,開車門坐進去。
「路上小心。」
「知道了師兄。你呢,要是遇見處理不了的事情,打我電話,或者打大神的都行。」
秦序很擔心,馮禕凡這大病初癒,狀態還不算佳,久不開車的怕她出了意外。
反倒是馮禕凡,自信極了,一路打起十二分精神往菩市趕。上高速前,她給徐驍湳打電話,準備報備一下這邊的情況。
「大神我現在開車過去菩市,不塞車的話,晚飯前能到。記得給我留飯啊,別到時候我到了什麼都沒給我留啊。」
接電話的人是楊錦川,「看不出你會開車啊?」
「嗯,我去年拿的駕照,不過好久沒開手生得很。」
那邊的楊錦川渡了幾步,壓低聲音請求道:「禕凡,我有件事情要拜託你。寧市那邊我有急事,非回去一趟不可。驍湳這邊開……你們查案出入肯定需要車,我把驍湳和車都交給你們,幫我這個忙。以後要吃什麼都沒問題,我現在就來定晚餐,你要吃什麼。」
「大神不會開車嗎?」她反問道。
「會,不過之前出了事,坐副駕的人當場死亡。他從那時候開始就不自己開車了,算有陰影了吧。」
馮禕凡窮追不捨,「是查案出了意外嗎?」
「對,還是五……大案。」有求於人的份上,楊錦川還是很有理智的,他說一半突然中止了話題。
馮禕凡見好就收,識趣的也不再多問,連忙轉移話題,「那晚餐你幫我定個豬扒飯,再要個清淡點的粥品吧。」
「沒問題,那驍湳這邊就拜託你了。」
「好。」
馮禕凡從錦蕭口上的高速,一路向北馳騁。小姑娘久不開車,上了高速后不敢在分神,目視前方保持勻速的向前。她認真起來,像是有一道屏障橫在她身旁,幫她把外界的一切屏蔽在外般。
其中,就包括秦序的來電,也包括從錦蕭口開始,那輛一路跟在她車子身後的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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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生生坐在總統套房的客廳,坐立難安的看著徐驍湳。心亂如麻的情緒,在徐驍湳與生俱來的冷傲里,漸漸的平穩了下來。
大敵當前,她把對徐驍湳的崇拜和愛慕往下壓了壓,故作冷靜的問,「教授,現在我們應該怎麼辦?」
徐驍湳皺著眉頭把看完的信丟在茶几上,雙手抱在胸前不說話。楊錦川打完電話過來,看他扔了東西,屁顛屁顛跑過去拿過手,照著上頭的字念了出來。
「聽說,享譽世界的徐神探無所不能?那麼請問,你們想要找到活的盧月嗎?我只給你們三天的時間。溫馨提示,不論你們願不願意,從你們打開這封信開始,遊戲已經開始。期待,聰明的你們不要讓人失望。」
楊錦川一念完,面色一變像是捧了個燙手山芋一樣,火速的扔下那張紙。他看向徐驍湳,「現在是什麼情況啊?他們認識你?沖你而來的?」
「如你所見。這不過是一群自大的人,加大了籌碼玩的遊戲而已。」
「那怎麼處理?是不是以前有什麼結怨的仇家?他們怎麼知道庄生生的表姐跟你有關係的?」
徐驍湳吩咐,「晚點說,讓司徒先把資料帶齊后回來。馮禕凡呢?」
「她已經上高速了,晚飯前會到。我等會有事兒要先走,先給你們幾個定晚餐,吃完在做事。」
徐驍湳側過頭看他,不快道:「你能有什麼事兒。」
「還是之前跟你說的那樁,也不知道什麼情況,按道理我公司福利也算拔尖,行業里肯培養新人的沒幾個,我們倒好前後收了三個,還沒過試用期呢,全都莫名其妙離職。人事打電話過去,還關機。我得回去開會討論下是什麼情況先。這三天兩頭走人,傳出去對公司影響太大了。」
「好的,麻煩破產前,把我入股的資金先結算還給我。」
楊錦川惡狠狠的瞪他一眼,開始問他今晚要吃什麼。庄生生被遺忘在角落,她努力的想要刷新存在感,兩位大少爺也不理,決定后在意思意思的問她要吃什麼。
庄生生想問問她姐姐那邊情況,話還沒出口,兩個大老爺們已經各做各的走開了。楊錦川拿著衣服進浴室,徐驍湳則轉身進卧室,靠著椅背淺淺的睡過去。
留她一人面對滿室的空曠,獨處微涼。
楊錦川出來的時候,看見她坐在沙發上,無聲的哭著。秉著大哥哥的身份,過去安慰幾句,「不用擔心,你還信不過驍湳嗎?」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我只是擔心我姐姐,從小她最疼我了,我家裡重男輕女,我姐姐比我大幾歲,一直捍衛我的地位。現在她生死未卜,我卻什麼都做不了。這麼干坐著,我越想越多,越想我就越害怕,我怕她會出事。」
楊錦川給她遞紙巾,「在這件事情上,驍湳有自己的立場。他的身份,不適合接沒有立案調查的案子。所以,你只能在等等。信上不是說了嗎?那些人要的不是驍湳,而是你們,這難道不是暗指他那兩個小徒弟嗎?別急,等他們到了,或許事情能有進展也說不定。別想多,自亂陣腳不是什麼好事。」
她抬頭看他,「真的嗎?」
「當然,你信不過我,還能信不過徐驍湳嗎?」
「嗯。」庄生生應諾下來不再說話,開門送楊錦川離開。她站在門邊,看著他坐電梯走了。
庄生生嘟囔著:「為什麼……你們每個人都讓我相信徐驍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