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救我
這廂楊錦川剛從秦序手機里存了某人長發飄飄的照片,那廂的馮禕凡已經被徐驍湳揪著帽子出了電影院,招手打的把她往裡塞后,二話不說吩咐司機往百年老店錦記麵條坊的方向開。
小姑娘看他臉色不好,自以為做錯了事情,這會兒安安靜靜的坐著。
興許是車內的氣氛太過低氣壓,前頭開車的司機開了話閘子,說的全是那家百年老店的各種手藝。說起吃的,馮禕凡總能和人聊得火熱。本來她對麵食並不是那麼熱衷的,聽了司機大哥這麼一說后,當下恨不得快點去試一試。
徐驍湳看她一臉猴急,冷不丁的潑她一身冷水,「真出息。」
小姑娘氣呼呼的瞪他,嘴裡絮絮叨叨的罵他小氣沒人性。兩個人連著三四天沒見上面了,馮禕凡其實還挺想他的。可見徐驍湳臉上冰冷依舊,她也不敢厚著臉皮貼上去問。
氣氛又一次降到了零點。
司機大哥見實在無力挽回,乾脆不再說話好好的開他的車。
傳說中的百年老店果然不是吹噓的,馮禕凡看著大排長龍的隊伍,暗自的咽了咽口水,伸手扯了扯徐驍湳的衣角,「這得等到什麼時候才能吃上啊……」
徐驍湳剛剛在電影院賭氣,吃了不少爆米花,還有可樂。現在胃裡充斥著二氧化碳好不舒服,也恨不得趕緊過去點它店裡招牌酸梅湯,猛幹個小半碗。
兩人等了十來分鐘,找不到人的楊錦川立刻打了電話過來。「你帶著馮禕凡上哪兒了?不會真的下死手了吧?老徐啊,你做人可不能這樣,因愛生……」
「閉嘴。我們在錦記,過來,別廢話。」說完,徐驍湳乾淨利落的掛了電話。
馮禕凡看著這一幕,特別是看著徐驍湳掛電話的姿勢,感嘆他簡直帥到人神共憤。想趁著他不注意更靠近一些揩揩油,倒聽見了司徒千的聲音。
「教授你們怎麼在這裡?」
司徒千明顯比他倆早到,這會兒前面只剩下一對小情侶,兩人相視一眼后,果斷邁著腿大步走過去。剛站穩,前面的小情侶不知道因為什麼吵了起來,竟然連等了一個多小時的位置也不要了,白白讓給身後這師徒三人。
三個各自點了面,沒多久麵食就端了上來。
說是色香味俱全也不為過,手工拉麵勁道很好嚼勁十足,慢火熬燉的牛骨湯淋在了剛煎好的太陽蛋上茲茲響,幾錢嫩牛肉、幾根燙得熟度正好的小菜,在撒了點碧綠的蔥花,幾種香味、顏色混在一起,看得馮禕凡真的流了口水。
徐驍湳一臉嫌棄的搬離了些,留下司徒千埋頭苦幹吃得歡快。
等到師徒三人吃完,楊錦川和秦序兩人才姍姍來遲。點了餐后,幾個人東南西北聊得火熱。正盡興的時候,馮禕凡的手機不逢時宜的響了起來,眾人齊刷刷的瞪著她,小姑娘頂著壓力,咽了咽口水按下接聽鍵。
電話那頭的人很著急,說話不連貫亂七八糟的沒表達清楚目的。直到掛斷了電話很久,馮禕凡才理清頭緒。
「誰打的電話呀,怎麼你這表情就跟死了人一樣!」
「還記得庄生生嗎?剛剛她給我打電話,說她表姐在兩周前送了她一塊手錶,剛剛手錶壞了拿去修,修表師傅在錶盤里找到了一塊小紙條,上面寫著『救我』兩個字。她立刻聯繫表姐,發現對方手機已經不在服務區。並且,她問了表姐的幾個同事,她們都說,表姐已經將近兩周沒來上班了,租賃公寓的房東也表示已經兩周沒見到表姐人。」
一聽是這樣的情況,早前調侃馮禕凡的楊錦川不敢在說話了。
徐驍湳被馮禕凡看得頭皮發麻,放下杯子,聲音不冷不淡,「沒有立案,沒法獲得很多便利。」
「你也不行嗎?」她無心的話,惹惱了徐驍湳。他看過來,那雙眼睛冷得直放冰梭子。馮禕凡縮了縮脖子,試圖離他遠一點的挪。
「馮禕凡,你哪隻眼睛看得出來我很閑?」
她敢怒不敢言,憤憤抓過手機跑到外頭去給庄生生回電話。楊錦川看氣氛降到零點,對著又黑了臉的徐驍湳說道,「你怎麼老死性不改呢!妹子都是靠哄你懂不懂啊,是不是傻?」
這幾天徐驍湳沒去局裡,一來是忙著調查馮禕凡說的第三個人,二來是因為楊錦川老把馮禕凡掛嘴邊,他心生了煩不想見到她。今天會跟馮禕凡一起看電影對徐驍湳來說完全是個意外,自己也想不明白,怎麼會突然鬼使神差的跟在好事的楊錦川後面。
眼下,他還沒想明白這種意外到底是什麼,楊錦川還不怕死的往上湊。
「你說夠了沒有?關於馮禕凡,我只說一次,她缺乏信仰、安全感,做事拎不清,處處顧慮有所牽制,不難想象她幼年或少年時有過心靈創傷,這是一種潛在的心理病態。
所以,比起司徒千,她更需要人多看著。我既然收了她,就要對她負責。」
他說得句句在理,其他人自然不敢在造次。
馮禕凡回來的時候,見徐驍湳還是冷著臉,氣急了一手牽過司徒千就要走,「不幫忙就算了,我們自己解決!」
徐驍湳看著那雙牽著的手,冷漠道:「你要怎麼解決?第一,你清楚對方在此之前,是否有過同樣的玩消失經歷嗎?第二,如果對方真需要求救,打電話不是更直接嗎?第三,從她失蹤到現在,並沒有任何人去報尋人啟事。第四,假設真的被人綁架,那麼綁匪為什麼這麼久都沒有給對方家人打電話,並提出自己的要求?
綜合以上,你告訴我,你想到了什麼。」
「所以,你認為這很有可能是一出故意玩失蹤的戲?」
「你說呢?」
「按照庄生生的年齡,還有送的手錶品味上推斷,表姐應該大不了她幾歲。這個年紀的女孩子,確實很有可能會因為情傷,而逃避現實的。況且如果真的是遭遇綁架,家人會是最早接到對方電話的人。」馮禕凡想徐驍湳說的也有道理,鬆了司徒千的手,又給庄生生回了電話。